“嫁你为妻?”
我瞪大了眼睛。
“不错。”
源赖光笑意扩大。
“断袖吗?”
我摆出一副惊讶至极的神情。
“……”
源赖光脸色一沉。
“源氏大殿下对二殿下情深似海,幼时因二殿下罹患病症,忍痛分离,数年来,思之不忘;今得重逢,思恋如潮,情难自禁,甘冒大不违,欲与二殿下相狎……”
“长兄情深至此——”
我凑近他白皙光滑却神色阴沉的俏脸儿,心里头愈发爽快解气,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恶意一笑。
“倒叫愚弟惭愧,不知何以为报。”
陷入沉默。
我心下不禁一阵冷笑:事关源氏一族的声名前程,我就不信你源赖光还敢轻举妄动!
源赖光果然颔首垂眸,不再言语。
我面上半点不显异色,心里头却乐得炸开了锅——
接话呀!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你那两瓣薄嘴皮子轻轻开合,一溜儿的骚话狠话不是跟海浪似的一波一波拍过来,生怕不把我拍死在沙滩上吗?
皮毛这么滑溜,还不是被我捏住了你的狐狸尾巴?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对待我?
正当我心里暗自窃喜,洋洋得意,推着他的胸膛准备脱身之时——
“贤弟……不知何以为报?”
源赖光轻轻地挺了挺身子。
“那为兄……”
他覆唇到我耳边,本就低沉的嗓音较平素多生出一份温和,拉长的声音带出一个勾人的小爪子,在心里轻轻一抓,竟挠出几分蠢蠢欲动。
“只好亲自教教贤弟……”
狐狸精怪般惑人的语气,呵出的热气把我的耳朵熏成粉红色。偏生他眉目俊朗,如此作为竟不显女气,反倒如水波般柔顺温和,不经意间就能蛊惑着凡人心甘情愿地被他拉下欲海。
可那海底……
翻涌着催人性命的灼烫岩浆。
他再次收紧了臂弯,彻底贴合的躯体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每一处变化。
我浑身都僵直了,抵着他的胸膛死命地往后仰,再次妄图依靠蛮力挣脱他的束缚。
他没阻止我的挣扎,只是轻声一笑,箍住我腰部的手下移些许,对着他的方向用力一按——
上半身倒是分开了,可是下半身……
霎时间,我像被按了静止键一样顿住,面如金纸。
“总算是乖了些。”
“不然——”
源赖光笑了笑。
“我就在车上办了你。”
忽而,他若有所思道。
“不过……”
“其实车上也不错。”
轻轻淡淡的目光扫过来,我不由得浑身一紧,更加剧烈地扑腾起来——
一时意气!悔不当初!
源赖光却是笑得更加柔情似水。
“你以为你逃得掉?”
只消一道定身咒。
“今日先不回府,出城走走。”
源赖光抬手对着驾车的纸片儿式神打出一道金光。
*
一颗……两颗……
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在缥袍的扣子间穿行,不一会儿,淡青色的官袍落叶似的飘下。
“源赖光!”
腰带散了……
“你停下!”
表袴滑下……
“我叫你停下!”
大口被剥落……
“源赖光……”
下袭也……
“停下来……”
我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了。
因为比男子矮小些,所以那件单衣将将能够遮过大腿根。深秋已有些冬寒的预告,皮肤突然接触冷空气,激得我一阵瑟缩。
可我动不了。
“冷吗?”
温热的手覆在我腿上,却叫我心底发寒。
我慢慢抬起眼看向他。
“源赖光,不可以。”
他却破天荒地笑了。
“为什么不可以?”
他伸手去解我的单衣。
“够了!”
我已经没办法再维持冷静,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拼命冷静下来。
“我以后不会再逆着你了。”
“现在,可以停下了吗?”
冠绝京都的源氏殿下哪里会缺女人呢?
我想,他只不过是想逼我亲口承认他的权威罢了。
“我为什么要停下?”
他倏尔收起了笑容。
“呲啦——”
单衣衣襟被撕裂。
我死死瞪住了源赖光。
只剩下裹胸布了。
“不可以。”
我觉得我的嗓子在冒血。
“为什么不可以?”
他突然耐下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却哽了哽。
“……我们是兄妹。”
他轻笑一声,带了几丝自嘲——
“我一个乡野弃儿,哪儿来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