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火之晨曦 第三十章：战争（五）

　　“哥哥…”

　　“又来！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老唐生气的大叫着，死命的在卡塞尔学院里奔跑着，芬格尔啃着鸡腿跟在他后面。

　　“老兄，你不要那么激动。”芬格尔语气平淡，“我们着的学生都是好手，你听到刚才的广播了吧？马上就会有人来帮你解决问题。你不如…嗯，要来根鸡腿吗？”

　　“老弟！那个该死的小孩追了我一晚上了！我能不慌吗！娘的你们学校的人怎么还不来！我他娘的不想被一条龙吃了！”老唐根本听不进去，依然发疯似的大喊着。

　　“哎呀！你要相信我们！我们处理这些家伙是一流的！你别看我这样子，我当年也是把屠龙的好手…”芬格尔说着，声音却逐渐小了下去，沉默地啃着鸡腿。

　　“呼…呼…娘的，累死我了…总算停下来了…”老唐突然像转完了发条的玩偶一样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有这种生物…”

　　“世界总要给自己留下点秘密嘛！就像谈恋爱一样，大家都需要留一点私人空间来保持对对方的兴趣。知根知底了其实就没什么劲儿了，那种发掘秘密的愉悦感可是你500万美金的任务换不来的。”芬格尔悠悠地说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老唐看着天空，沉默了片刻。

　　“芬格尔…是吧？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突然，他开口问道，一旁的芬格尔愣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每个人有自己的看法吧…像我的话，活着就是活着，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我就活着。等哪一天，我从这座待了八年多的学校出去了，大概就是我死去的时候吧。”

　　“…是吗？”老唐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也想活得那么自在啊…”

　　芬格尔聪明地没有打断他。

　　“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是靠布鲁克林一个孤儿院的老爷子活下来的，他一直挺照顾我的…”静静地看着星光微微跳动的漆黑夜空，说着。

　　“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赚好多好多钱…很俗的一个梦想，但…”他突然又说不下去了，沉默起来。

　　芬格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仰起头看着天空。

　　“老唐。虽然咱俩个是因为明非认识的，不过如果能行…我挺想早认识你些时间的。”

　　“…是啊，我也是。”老唐嘿嘿一笑，又恢复了平日里不正经的状态，“谢了，兄弟。”

　　“客气。”

　　两人对视一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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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康斯坦丁在学校里的一片草坪上，周围是一圈圈地卡塞尔学院的人。学员、执行部、校工…几乎有战斗能力的人都聚集在此。

　　“懂了？明非，等会我会去试着打开那个眼睛，你要看好了，等它一出现，你就“砰！”，然后就结束了。”

　　“哦…哦…”路明非有些苦恼地点了点头，身旁站着解除了半妖化的弦，身后背着阔面太刀。

　　“校长先生，那我要做些什么？”弦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昂热。

　　“…弦同学，这次你先休息。过两天会有其他任务交给你，先养好精神，那一次可能会是场恶战。”昂热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唔…”弦微微皱眉，干净的小脸上写满了“我很不满”。

　　“…听话，下次任务解决的好的话，有奖励的。”

　　昂热有些无奈，拍了拍她的头。

　　“不要拍我的头！”弦有些生气的说着，拍来了他的手，整个人像只发怒的小狮子一样。“我知道了啦…哼。”

　　弦碎碎念着“校长先生是坏人…”“讨厌鬼、臭男人、大猪蹄子…”之类的话，走出了钟楼的阁楼。

　　昂热满眼无奈地目送对方出去，才继续和路明非说着。“记好我说的话。明非，这次靠你了！”

　　路明非挠了挠头，点点头没再说话，抱起一旁的巴雷特。

　　昂热满意地点了点头，手里把玩着他那把折刀，缓缓离去了。

　　“唉…”路明非叹了口气。他这次负责远程狙杀那只龙王——青铜与火之王的弟弟，康斯坦丁。“虽然枪法我也还行…但是…唉…”路明非自言自语着，叹了口气。

　　视线投向窗外，英灵殿上，一个瘦弱的身影一边阻挡周围的人射出的弗里嘉子弹，一边大吼着。

　　“哥哥！”声音穿透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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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在学校里走着。

　　身后的战斗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虽然有点生气，但是…

　　“康斯坦丁啊…”弦喃喃着，眼神有些许空洞。

　　“弦？”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弦愣了愣，抬起头。

　　“零？！你在这干嘛呢？”来人是零，黑色的燕尾服不知何时被换下，替换了一身黑色的作战服。

　　虽然说起来是对方要求和自己一起去搞事清，不过在中途消失的零突然冒出来让弦有些愣住了。“你之前去哪儿了？”

　　“临时有些事…我去那边啊，刚才凯撒说让学生会的人去那边集合。”零搪塞过去，眨了眨眼，“弦呢？去干什么？”

　　“我…我想去英灵殿那边…但是校长不让我去…”弦垂头丧气地说着。

　　“唔…”零凑上去，摸了摸她的头。

　　漆黑的长发沾着泥土，脸上有几道细小的血痕，长裙也划开了几个不深不浅的口子。

　　零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道：“那弦快回去吧。我陪他们弄完去宿舍找你。”

　　“但是我真的超——想去啊…”弦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咕噜噜地转着。“零！你带我去吧！”

　　“诶？”零没反应过来。

　　“就是说，我陪你过去，就不算我‘要去’了，而是我‘得去’！就是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了！”弦眼里冒着小星星，“好不好嘛~”

　　“唔……”零有点挣扎，“但是…弦脏兮兮的…被人看到不好喔…”

　　“啊？没事啦，一秒钟就好。”弦呆了一下，笑起来，身旁围绕着淡蓝色的光，像是水流一样。

　　零惊奇地看着弦身上的异物被包裹进那些“水流”，排出体外，光滑细腻的皮肤像是上帝完美的作品。

　　弦身上泛起阵阵光亮，零不得不微眯着眼。待光亮散去，弦身上的长裙已经换成了一套黑色的水手服。

　　零愣了一瞬，心里的柔软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太熟悉这套衣服了…

　　黑色的水手服微微包裹着少女纤细的身躯，鲜红如血的领结系在胸前，散发着淡淡的诡异；短短的百褶裙下，黑色长筒袜包裹着纤细的双腿，露出一截无瑕的大腿，像是上好的软玉；黑色细绒高跟鞋换成了一双亮亮的方头小皮鞋。

　　“弦…”零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少女穿这身水手服了。

　　“嗯…？”弦正打算把头发挽起来，就听见缓缓靠近的脚步声，“怎么啦…哇啊？！”

　　零走到她身前，略带强硬地抱着她纤细的身躯，头埋在披散的发间，默不作声。

　　“零…零？怎么了…突然…”弦脸上挂着羞红，温软如玉的双手僵硬在空中，小声地开口问着。

　　“……”零没说话，只是抱的更紧了几分。

　　“唔…”弦迟疑了片刻，也回抱住了零。“好啦…我在呢，不要难过啦…”轻轻排着对方的后背，弦温柔地开口。

　　“…嗯……”零闷闷地回应，呼吸着少女淡淡的清香。

　　弦也不再说话，静静地抱着对方，眼中带着一阵阵的茫然。

　　就一直这样…也不错吧？

　　“吼呜！！！”

　　一声奇异的哀嚎打断了两人的温存，弦回过神来，赶忙离开了少女温柔的怀抱，脸上泛红，别扭地转过头道：“走…走吧，我们去英灵殿那边…”

　　“嗯…”零微微笑着，抓起少女的手，在少女的惊呼里，和她十指相扣。

　　“呜…”弦的嗓子里发出小小的哀鸣，却没说什么，任由对方拉着自己。

　　零温柔的看着少女通红的小脸，不禁微俯下身，轻轻留下一个痕迹。

　　“？！”弦脸上爆红，头越垂越低，几乎快栽倒在地上。

　　“走吧…？”零捏了捏她的手，得到对方同意后，微微一笑，走向不远处的战场。

　　弦感觉自己状态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涌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