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十八】

“曹局，我可能暴露了。”咖啡店里，身材姣好的老板娘收拾着东西，从一个箱子里拿出枪支，组装的手法娴熟迅速，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确定了吗？”

“不太确定，不过今天季氏的张云雷来了。”

“好，我会尽快派警察过去支援，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暴露。”

“是！”

夜静悄悄的，星星也不知何时淹没了光芒，灯红酒绿的喧闹也只剩一片沉寂。等警察到时，一切都已归于平静，只有破碎的玻璃门挂着几滴还尚温热的鲜血…

已近凌晨，郭麒麟突然醒来发觉四周静悄悄的，肩膀的伤隐隐作痛，费力的开了灯，看了一圈却不见张云雷的身影，打了电话却发现手机在一旁的沙发上响着，心中总有些不安。

“二爷呢！”瞧着门外守了一排，好大的阵仗，随手扯了一人问着。

“二，二爷出去了。”这人一看就没撒过谎，被问了话回答的结结巴巴。

“去哪了？”刚想往前再走一步，就被人伸手拦下，郭麒麟不解。

“不，不知道，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仍然是战战兢兢的语气，郭麒麟听着头一次觉得不耐烦，他对人向来和气。

“怎么，我是被拘禁在这了吗？连门都不许我出了。”郭麒麟冷眼看着，语气中也带了两分愠怒。

“二爷交代了，您要是出了事，兄弟几个不好交差，林哥您，您就体谅体谅兄弟，这都这么晚了，估计二爷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别急。”好在一群人还有个能看人脸色的，好声劝慰着郭麒麟。

“照洋是不是跟二爷走了。”

“是。”

郭麒麟回了房里，又摸到手机，“喂，二爷呢！”

郭麒麟听着那边静悄悄的，随后是冯照洋的声音，“二爷，是林哥。”

“喂，怎么醒了！”张云雷接过手机，仍像往常一样言语亲昵，尽是关怀。

“你在哪，我想去找你。”虽说是在询问，可郭麒麟头一次语气强势，张云雷眯着眼看了看后头，随即笑着答道：“好，西城废郊，还是上次那个地方。”

“好。”

一路上郭麒麟内心惶惶，这片废郊不知来了多少次，每次都让人觉得压抑。郭麒麟一进去就看见中间的放置的铁皮圆筒，里头捆着一个女人，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衣服早已辨不清颜色，血迹一片片的模糊着，不知是她的还是旁人的。

“这是怎么了！”郭麒麟觉得声音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嗓子里干涩的很，拼命遏制住自己的心思，将目光转来看着张云雷故作冷静的问着。

“来了，夜里凉，怎么也不穿件衣服。”张云雷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前握住他的手果然冰凉冰凉的，脱了自己外套给他披上。

外套搭在身上，还尚存着余温，郭麒麟仍旧觉得冷麻木的任由他带着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熟悉的女子，早没了往日的精致玲珑，耳边听着张云雷的声音：“你来了也好，这女人就是你一直去那家咖啡店的老板娘吧！”

郭麒麟眼神错也不错的看着女子，木讷的点着头。

“这女人是个条子,嘴还挺硬问了半天愣是什么都不招，哼。还真以为我不知道我身边的条子是谁。。”张云雷嫌恶的看着铁通里的女子，突然又冲说道郭麒麟：“我们俩认识有五年了吧，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二十岁，跟个高中生似得，才到我这。”张云雷说着还用手在自己下巴上比划着，眼里含着笑意，语气中满是怀念，“这么多年了也见你长个了。”

“好好的又戳我短处。”若在平时郭麒麟早就怼回去，可今天西装下的手微微抖着，浑身冰冷的让人打颤，他不知道张云雷知道了多少，他现在只能尽力控制自己免得失态主动暴露。

张云雷笑着从旁边拿过一把枪，装子弹上膛，却突然将枪口对准了郭麒麟，食指一点点发力。

工厂突然很静，所有人目光都盯在二人身上，郭麒麟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清晰，衣袍之下指甲紧扣着掌心，全身都绷紧了，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张云雷，突然就不紧张了，嘴角勾起弧度，如果就这样倒也真解脱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