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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梦【孟鹤堂】

德云社的碗

你马上就二十五岁了,妈妈天天都催你带个男朋友回来给她看看,你也知道自己不小了,可你总跟妈妈说哪有那么合适的,说这话时你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想带那个人来见妈妈,想让他得到妈妈的认可,可又怕他生气。

电视上又放了孟鹤堂当年的经典相声《文玩》,“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一点儿都不圆润,盘它!”

“这小伙子长的还挺好看的。”妈妈随口念叨了句。

你笑了笑,跟妈妈说“现在的他更好看。”

滴滴,你的手机响了。

“宝贝儿,今晚老地方见,爱你。”孟孟儿给你发来了一条微信。

“好,我等你”来不及细想,你就回复了他。

“宝宝,谁发的信息让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妈妈笑着打趣道。

“哎呀,妈妈,是倩倩啦”倩是你的好闺蜜,妈妈知道的。

回了房,你开始精心挑选今晚要穿的裙子,你不知道是红色让他觉得更好看还是蓝色,你生怕你们俩来之不易的约会会被你搞砸。

八点,你来到了凯悦酒店的一楼大厅,开了个套房后快速向电梯走去,即使来过许多次,你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宝贝儿,我到了,开门”他又给你发了条微信。

你跑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的便是今天电视上的孟鹤堂,只不过有些全副武装而已。

门刚开了条缝,他就快速的闪了进来,顺势把你按在门板上,扯下口罩,亲了下去,对于他的热情你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你推开了他的脸,头往后仰了仰,“啊,我涂口红了!”

“所以呢?”

“口红你亲多了容易中毒”你带着调侃的意味看着他。

他靠近你,温热的气息吐在你的耳圈内,“宝贝儿,死在你的身上……我乐意”

他托起了你的臀部,往床边走去,你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床上的孟鹤堂跟台上的孟鹤堂总归是不一样的。

压抑声尖叫声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他在你耳边喘着粗气,“宝贝儿,我爱你”,他又在你的额头印上一吻,你全身酸痛的根本不想动弹,他围了条浴巾往浴室走去。

不一会儿,他擦着头发出来了,站在床前问你,“要不要我抱你去洗个澡?”

“不用了,我待会休息一会儿自己去”即使有过很多次经验了,你还是有些羞涩。

他又快速擦了擦头发,“宝贝儿,我待会儿还要去给三哥压压场子,你先睡,别等我了。”

你有些难过,小心思有些拦不住,可你不敢反驳他,因为他是你十九岁就开始喜欢的男人,“好,那你要注意安全。”你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他。

“嗯,你乖乖的。”他摸了摸你的头,解开浴巾,拿起一旁的衬衣就开始穿上。

你害羞的往被子里躲了躲。

“对了,孟孟,我……想让你见见我爸妈……”突然想起今天妈妈的眼神,你脱口问了出来,可问完你就后悔了,即使你们已经在一起五年了,你还是摸不清他的性子,忐忑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好,这周末怎么样?这周末我休息不演出。”他扣袖口的手停了一下。

“好!什么时间都可以的!”你惊喜极了,天上掉的馅饼突然砸到了你的头上,眼睛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孟鹤堂出了酒店大门,打了个电话“喂,九良,我这边儿完事儿了,出来喝酒啊”往经常去的那家酒吧走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随意扭动的身躯都在昭示着这并不是个好地方。“孟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对人家姑娘是啥意思啊?这都谈了五年了,别又像上一个一样,那我可真是看不起你。”周九良从十七岁就跟他搭档了,对他很是了解。

“欸,你一个小屁孩儿,管这么宽干嘛!女人嘛,玩玩而已。说起来,这个还真不错,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雏儿呢”孟鹤堂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嘁”周九良有些不屑的看了看他,自个儿搭档就这点儿不好。

而你还在床上幻想你们的以后,你觉得你们以后肯定会结婚会生孩子,到时候是生男孩儿好呢还是女孩儿好呢,倒不如一儿一女凑个好字,反正孟孟长的好看,男孩儿女孩儿肯定都好看,你又想着孩子可千万不要像你,你觉得自己的长相没有她好看。

你还幻想着以后孩子出生了一定跟他说,妈妈从十九岁就喜欢你爸爸了,那时候啊你爸爸还是个小透明呢,妈妈当时也像个小粉丝一样有空就跑去小园子听你爸爸的相声,说相声的他有些可爱,看着总是傻乎乎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想到这儿,你又笑了笑。

“妈妈,星期天你跟爸爸哪儿也不要去,好好等着你们的女婿就好!”你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薯片袋,对旁边看苦情剧的妈妈说。

“啥?女婿?宝宝你终于开窍了!”妈妈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关于男人的信息。

妈妈开始跟你打听他喜欢吃的饭菜,可你跟他出去逛街吃饭的机会少之又少,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平日里严肃爸爸也特意开始物色柜子里的好酒,准备周日跟未过门的女婿大喝一场。

“明天见,宝贝儿”

“明天见”

你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开始想象明天爸爸跟他见面的场景,不苟言笑的爸爸要怎么跟他聊天呢。

星期天一大早妈妈就开始准备食材,爸爸也提前把那瓶在柜子里放了好多年的老酒拿了出来,爸爸以前就说过,这是要跟他女婿一起喝的。

十点了,你给他发了个信息。

“孟孟,待会记得早点过来,我爸不喜欢别人迟到。”

没有回复,可能是在忙吧。

十一点了,妈妈问你他到哪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炒菜,你失神的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回复。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妈妈,他可能还在忙呢,等会儿我再问问他。”

“也行也行,年轻人嘛总该要以自己的事业为重。”

你隔两分钟就给他打个电话,可一直都在占线,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二点了,他还是没有消息,就连一向有耐心的爸爸也开始询问他,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他说他今天突然有事要忙,下次肯定特意来跟爸爸道歉”你随意给他编了个不像样的理由。

爸爸的脸色有些发黑,妈妈赶紧给你打了圆场“啊,没事儿没事儿孩子嘛事业心重点儿也是好事。”

往常热闹的饭桌也变得有些压抑。

你回到房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他只是忙,可你的眼睛总忍不住盯着微信界面。

想你太深,唯恐陷入,却不能不思。

“谁打的电话?”女人把墨镜取了下来,望着他。

“不知道,外省的,可能是诈骗电话吧,走吧。”孟鹤堂挂断了你的电话,牵起女人的手往机场停车场走去。

“喂,宝贝儿,对不起,昨天我小姨的女儿来了,她人生地不熟的,我去机场接她了,后来手机出了点故障,今天才修好。你别生气好不好”他给了发了条微信。

他果然不是故意的,即使你再生气,他给你服了个软,你便消了气焰“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昨天担心死了”你发了条语音给他,软软的声调似乎在诉说着昨天的不满。

“我上台了,下次再说。”

你看着刚说了两句的微信头像有些征愣,他又离开了,就连该给你爸妈的道歉都没有说。

妈妈再也没有问过你们俩的事,关于那天你说的特意来登门道歉,谁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

而他也只是偶尔一两句的问候。

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的过,后来你想如果那天你没有登录微博的话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当红相声演员携神秘女子出国游玩?”

“孟鹤堂在机场被偷拍,两人手拉手亲密无比!”

#孟鹤堂神秘女友#也一度窜成了微博热搜第一名,你愣愣的看着他俩牵手的照片,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不是小姨的女儿,真是让你费心编了个慌言来骗我。

“谢谢各位朋友的关注,也请大家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她是我想守护一生的人。”短短的几句话,便否定了你们五年的感情,而那张女生模糊的背影,更像是对你莫大的讽刺,你捂住自己的脸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泪水还是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有些人好的时候多像天使,坏的时候就有多像恶魔,你觉得这句话像极了孟鹤堂。

你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却一直是占线,你随意套了件衣服就往他经常演出的地方跑去,五年了,你连他的住处在哪都不知道。

侧门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戴着个鸭舌帽,穿了件粉色双拉链的夹克衫,你向他跑去,“孟孟,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呢?”你双眼红肿的看着他,双手扯着他的袖子。

他把你的手从袖子上拉了下去,“有话好好说,你别激动,如你所见,我们分手吧”

此刻的他冷漠的不像是你认识的孟鹤堂,他压低了帽檐生怕被人认出来。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不同意分手,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让那个女人走,我跟了你五年,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我不同意!孟孟,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拽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泪水夺眶而出,此刻的你却像极了个泼妇。

“你清醒一点,我只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再问你的意见。”面对你的一再纠缠,他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小孟儿,怎么了?”栾云平刚好从里边儿出来,看到了你们的纠缠。

“没事,师兄,一个小粉丝而已,第一次见到我太激动了,我安抚安抚就好,您先回吧”他转头跟栾云平说道。

一个小粉丝而已,五年前你是个小粉丝,五年后你依旧是个小粉丝,世道什么的都没变,是他的心变了。

你有新欢了,我连旧爱都不是。

你走了,没有继续纠缠他。街上的一切都让你想要流泪,摇尾的小狗,调皮的孩子,甜蜜的小情侣,你忍不住哭出声来,周围的人离你远了些,却又忍不住朝这边看了看。

结局和过程都有了,再去纠缠,连自己都觉得贪婪。忘记你,是为了我可以忘记你。

几天后倩倩叫你去逛街,地铁上播放着他跟女友的现身视频,后来你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医生告诉你你怀孕两个月了,因为近期情绪波动较大,有些先兆流产的趋势。

你觉得老天给你开了个玩笑,分手后怀孕的戏码居然演绎到了你的身上,你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倩倩劝你打掉这个孩子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你却有些舍不得,你说你还想试试。

“孟孟,我怀孕了”你盯着手机屏幕不安的等着他的消息,你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心转意。

不一会儿,他回你了,“打掉吧,听话,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随后你的手机收到一笔转账信息,不用说你都知道是谁的。

看到消息的你号啕大哭,“他怎么可以这样!……五年前他就跟我说过等我二十五岁就娶我,我等了他五年,他怎么忍心这样对我!”你在倩倩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顺了顺你的背,“忘了他吧,好不好?打掉孩子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他。”闺蜜还是劝你打掉孩子,毕竟当一个单亲妈妈太难了。

“我…我想生下来,爸爸已经不要他了,我不能再不要他。”你搂住闺蜜轻声说道。

闺蜜苦苦劝说无果,拿你没办法,只能把你先送回家。

爸妈都在客厅看电视,你脱了鞋走过去,面对他们跪了下去,妈妈赶紧过来拉你,“欸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这地上这么凉”

“爸妈,我分手了”你平静的说了出来。

爸爸听了有些难过,却也照常安慰你,“没事儿,分手就分手,分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快起来吧”

“我怀孕了”

一句话如同一声惊雷。

爸爸惊的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做出这种事,“明天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事情已经发生,作为父亲他只能为自己的女儿下半生考虑,他气的往房间走去。

“我不,我要生下来。”你倔强的说着,却不敢抬头,这是你第一次反抗爸爸。

爸爸转过身来低头看着你,“你再给我说一遍!他都不要你了!你还留着这个孩子干什么!”这也是从小到大爸爸第一次吼你。

一直以来你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你想什么他都会满足你,可是今天的你确实让他伤心了。

“就算他不要我了,我也要生下来!孩子是我的,不是他的,从今天开始这个孩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或许是爸爸的那句“不要你了”刺激到了你,你抬头瞪着爸爸,双眼坚定却通红。

父亲抬起了手,重重的甩了过来,你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怒意的一掌。

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袭来,是妈妈挡在了你的面前,爸爸停手了。妈妈搂着你,摸了摸你的头“没事,宝宝别怕,你要生下来就生下来,这是一条小生命,妈妈支持你,以后妈妈养着你们,以前爸妈能养你一个,以后也就能养你们两个。”

妈妈也是女人,妈妈知道你的心都多痛,妈妈知道你有多舍不得这个孩子,孩子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

看到妻子这样维护女儿,他回到房间将门重重的甩上。

你知道,今晚对于爸妈来说将是一个不眠夜。

他们没有问过他是谁。

你看着满屋子的孟鹤堂的海报,接着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撕了下来,连同角落里的杂志及应援物还有这些年跑小园子的票根签名一起收拾起来,满满的收了两个纸箱。

你不知道该拿这些东西怎么办,随后你开了个微博小号,进入孟鹤堂的超话发了条微博。

“大家好,我喜欢孟老师六年了,但最近感情出了点问题,想问问大家在难过的时候都是怎么想的,我看到喜欢的留言会送上一份礼物。”接着你po上了一张礼物的照片。

评论很快就破了百,你随手翻了翻,大多都是些鼓励博主要向前看或者说是质疑真假的言论。

忽然一条小姑娘的评论吸引了你,“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懂得,人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活”,你向她私信要了地址,把满满两大纸箱的东西全部寄给了她。

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懂得,人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活。

这些东西,你不想扔掉,因为这是你六年的青春。

后来你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青春也许就是墙上撕下海报后留下的白印子,有些刺眼又有些无奈。

“明天去把孩子打掉,听话。”他又给你发信息了。

你抓了手机看了眼“我没怀孕,今天是骗你的。”,然后把备注名改回成孟鹤堂,接着点击头像,加入黑名单。然后给银行打了电话退回了今天的转账。

听话听话听话,你躺在床上用手挡住了眼睛,回想你这六年来的感情,就像是做了一场梦,里面所有的幸福甜蜜苦涩都是梦,现在梦醒了,人也该醒了。

你并不在意他会知道这个孩子,因为你们是云泥之别,此后余生,根本不会有交集。

时间并不会帮我们解决什么问题,它只是把原来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变得不再重要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不知道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敢出门,因为左邻右舍都知道你还没结婚就怀孕了,也知道你们家没有来过陌生男人。爸妈每天都顶着压力出门,却没有一句是埋怨你的,妈妈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就连爸爸都对孩子的事有所改观。

对于孩子,你只希望不要像他就好。

你经历了三个小时的痛苦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儿,小脸儿皱皱巴巴的倒看不出来像谁。

孩子满月的时候,你却患上了产后抑郁症,你常常看着摇篮里的孩子,暗暗失神。他的眼睛实在是太想孟鹤堂。半夜你听到孩子的哭喊,总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是妈妈发现了你的异常。

“妈妈,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该心软,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盯着摇篮里的孩子。

“孩子没有错,你也没有错。你最近太累了,你要乖乖休息。”妈妈像小时候你做了噩梦那样摸了摸你的头,把你搂在怀里。

后来妈妈给你联系了个心理医生,两个月的治疗你想通了。

每个人都会有一道结痂的疤痕,你不揭开就不知道伤的多深

自那以后,你没有再去关注德云社关注孟鹤堂,他们就像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飘散无烟。

放开一个人,并非不再想起,而是偶尔想起,心中却不再有波澜。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你永远不会提,也永远不会忘的人。

童童三岁了,眼睛像极了孟鹤堂。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找个伴,你怕他们对童童不好。

也许是因为爸爸是相声演员的缘故,他的语言天赋从小就比同龄人要强上许多,他偶尔也会问起他的爸爸,而你告诉他,他的爸爸已经死了,他是个很英俊很温柔的男人,曾经温暖了妈妈的梦。

他死了,在她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起。

童童正在客厅看电视,你在旁边跟妈妈一起择菜。

“以后你怎么想的?就不想找个人一起带童童嘛”妈妈问了句。

你择菜的手停了停,“妈妈……我……”你没有说完。

“没事,妈妈还不老,还养的起你们两个。”妈妈拍了拍你的手对你笑了笑,拿起择好的菜往厨房走去。

“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一点儿都不圆润,盘它!”,电视上又放了孟鹤堂当年的经典相声《文玩》。

“妈妈,这个叔叔长的真好看”童童抬起头看着你,那双眼睛像极了孟鹤堂。

你笑了,“是啊……这个叔叔长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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