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关好的窗,此时吹来一阵晚风。
那样的透凉,深深的冷入她的心脉。
金珉锡跪着,大大的眼儿还有着对她的一丝怨怼。
金珉锡老师,你就原谅我们吧。
金俊勉和朴灿烈倒是都把头垂到胸前,没再多说一句话,也让人看不清神情。
接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分毫不差的清丽脱尘,少年的脸蛋儿比花还更鲜嫩,比朝阳还更显得生意盎然,那眨呀眨的眼眸里头流转的是自成一格的灵动,他们的五官比例是完美的,那鼻那唇,无一不是浓淡皆宜的瑰色,他们噙着笑,看着她的神情中只有调皮的天真神韵。


边伯贤老师,我是边伯贤,他叫金泰亨。
双生子之一的右边男孩儿开口。
他语调轻快,任谁都想不透三天前他们会与其他人在那酒店内对她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清悠就无法想透。
她听完他们的道歉,实际上连她这个被害者都觉得很不真切了,心底竟也怪不了他们兄弟没什么诚意的说词。
她再度移开视线,对上的则是另一双冷色,不带温度的冰眸。

如寒玉雕成的面孔加上短发少年那高大的身形,这少年一看就是个十分寡言的人,不同于前几个男孩还偏孩子气的秀丽长相,他的俊朗笔挺的神态间早已透出成熟男子的风韵。
几乎可以想见,只要男孩愿意,女孩都会爱极了他这番男人味十足的俊样儿。
他见她的目光看来。眸中冰冷一晃。
吴亦凡我跟你道歉,则是因为你打了艺兴。
她眨了眨眼。
张艺兴他是吴亦凡,是我小时候就玩在一块的玩伴。你可以跟我一样叫他亦凡。三天前的事他没份,你也别气他了。
叹口气,清悠看向第七个,跪在窗边的男孩,鹿晗。
鹿晗药,是我从我家拿的。
鹿晗你现在住的,也是我家的医院。
他头一抬。
鹿晗所以没什么好说,扯平了。
又是一个精雕玉琢的男孩儿,他眼色带媚,弯唇含情,修长的身即使此刻跪着的却仍不减半分丰采。

他的声音极好听,即便是带着桀骜不驯的口气,听起来还是让人感受到如沐春风的爽心。 他留着一头长发,光泽透润,整齐的束在脑后。少年的骨架还在发育,但是仍看来是过分秀美了。
这群孩子,明明各个看来都是那样卓尔不凡的,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呢?
她眨眨眼,又是一声叹息。
金珉锡老师,你原谅我们没?
最后,还是金珉锡不满的抢回发言权。
金珉锡这样跪着也很累呢。
累?这句话亏他们还说得出口。
水茵偏过头,见着自己还正在吊点滴的手。
清悠只要你们保证以后别再做那种事就行了。
张艺兴好了好了。
张艺兴都出去吧。老师被你们折腾也够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金珉锡老师,那你好好休息。
边伯贤老师,明天学校见。
随着男孩们一一离去。
病房内那种窒息式的压迫感这才慢慢消去许多。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但是一瞬间什么事都解决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水茵对自己感到没辄,有时连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凡事都往坏处想的悲观。
张艺兴你想吃点什么吗?
她转头,见着他,说不上为什么的,莫名的气又上来了。
清悠你怎么还在?
#张艺兴你怎么还气?不都跟你道过歉了吗?
清悠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对于眼前的少年,心情总有止不住的激动。
清悠如果道歉真那么有用,那你让我砍一刀,我再向你道歉也没差吧?
#张艺兴老师难怪会被欺负,你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小孩子。
#张艺兴你是气我方才说你成了我的人的事吗。
清悠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人。
清悠而且老师长的这么平凡,你也别再向其他人一般耍着老师玩了。
张艺兴此时盯着她的神情,倒像在看个可怜虫似的。

张艺兴老师,我现在真的很怀疑老师以前除了读书之外,别的一点也不懂吧?
#清悠你说什么?
张艺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这一群是什么人?
水茵想起今天中午的报刊,冷讽道。
#清悠皇爷党?
张艺兴金俊勉的父亲是内阁的首长,就是你常在电视上见到那个内阁大官。
张艺兴朴灿烈则是国际企业飞腾董事长的三儿子,就是最近被BOT的贷款差点弄到破产,后来又反转冲天的大型企业。
张艺兴金珉锡,则是日本松本家族──和日本皇家素来十分良好的贵族大家之中的继承人之子。
张艺兴边伯贤和金泰亨两兄弟,这学校不但最大的股东是他们家,而且他们家政商关系素来也十分良好,前阵子总统一行人去访巴国作外交时,他们家也随行在内。
张艺兴鹿晗那小子也不用说了,这医院是他们鹿家的,前阵子他们家才刚用现金买下一座上亿美金的无人岛。
张艺兴吴亦凡算是生在黑道世家,南北台湾地下场子谁不敢卖吴家面子的,我倒是不曾听过。总之,吴家呼风唤雨的日子也有好几十年。
听完,水茵已发现自己早是浑身僵直,动弹不了。
张艺兴你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各个都是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吧,清悠?
这回,她再也生不出一点气力回嘴。 只要一想到自己惹上的可不是普通人以后,她的内心怎可能平复?
张艺兴你该清楚的,再怎么斗,也斗不过这些有背景的。
所以如果我没把你归在我这边,你肯定是会被那几个人玩到连渣滓都不剩。
清悠为什么?
#张艺兴什么为什么?
她看着他。
清悠那么你呢?你的后台又是什么?他们肯听你的?
他笑了,神色逼人。
#张艺兴你还知道现在刚连任的总统叫什么吧?
#张艺兴我是那个人的儿子。
张艺兴的声音那么的不徐不缓。
但就那几个字眼儿,听在水茵的耳里, 仿佛是最沉重的铅块,硬生生的压住她的胸上。
再也喘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