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拭目以待，我还是觉得很精彩。”秦霄贤不紧不慢的吐出几个字，很轻但就像巨石压在孟鹤堂胸口似的。孟鹤堂还准备说点什么，可耳边却传来忙音。秦霄贤打开广播听起音乐。

“喂，九良，你下班去哪里了。”孟鹤堂还是想打听打听情况，他一直放心不下周九良，一直把周九良看做十七岁的少年。周九良大概是坐车开着窗，外头风大吹得头疼，刚把感冒药冲好，这边手机响了他跑过去接听是孟鹤堂。

“孟哥。”九良怕孟鹤堂想多只是告诉孟鹤堂自己只是让秦霄贤陪着吃个饭顺便买点东西。“孟哥，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做。孟哥，就别说我了，你和栾哥是不是吵架了，这几天他都不来小园子看你了。”孟鹤堂是知道周九良的，一喝酒准把心事都透露了，还哭天喊地的那种，光问着喝酒没。周九良在那边发着小奶音说着没有。

听见栾哥，孟鹤堂心里一紧。其实孟鹤堂是离不开栾云平的，那天秦霄贤在卫生间说的那些话，孟鹤堂猜到应该是栾云平听见了，但他没有听见后面的对话。

那天卫生间里，秦霄贤抱臂一脸淡然的看着孟鹤堂准备说话，孟鹤堂却打断“但是，我还是离不开他。我承认我对他的爱有利益固化，但是这么多年了，我想想也算了，大家都风生水起了，我也该还栾云平的情了，该给他的爱，我要全给他。我可能年轻那会儿不好好吃饭落下毛病，九良还小不吃饭的时候我就带他下馆子，小孩儿喜欢吃油炸的，我就陪着，回来实在撑不住，那会我还壮点，是栾云平那小身子骨把我背到床上又是洗又是喂药的。后来家里的活他都包了，攒下来的钱都存我卡上，我生日他买了我看上却不敢买的衣服。好像...有的时候我真的离不开他。”

“孟哥——”周九良那边听不见孟鹤堂发声，电话又没挂断，连忙喊。这边陷入回忆的孟鹤堂被周九良的声音拉回来。“啊..没。诶呦，九良，我和你栾哥好着呢，你不用担心。行了行了，早点休息吧，挂了。”

周九良喝掉感冒药才想起秦霄贤当时说，到家要告诉他。连忙打开微信给老秦发消息“我到家了。刚刚冲感冒药，忘了告诉你。”

“我也到了。感冒药?你生病了?”秦霄贤本想就告诉他到家就行，看到感冒药还是想，要不多关心点，反正以后也没机会关心了。手机发亮，秦霄贤的信息过来了，周九良趴在床上迅速拿过来瞧着“嗐，没事儿，就是风大吹的。明儿一早还得上班，你可别迟到了。晚安。”

夜晚总是寂静的，星星挂在天上却没人注意。裹着被子的他们，依然闭上眼睛。

栾云平实在睡不着，翻身下床走到阳台边，他很久不抽烟了，因为孟鹤堂不喜欢烟味，只是离开孟鹤堂一个星期后才抽的一根，也许以后还会抽，抽更多。是许久没抽还是心里难受，第一口栾云平居然把自己呛到了，有点吃了一大口芥末，呛出眼泪。风还是吹着，身上的披肩滑落，单薄的睡衣穿透风打在栾云平心上。他拿出手机翻翻看看，没意识的翻到了“相册”里面几乎都是孟鹤堂和他的合照。他笑着身边的人跟着自己笑，还有他们手拉手的背影，还有一起看日落师父给他俩照的日落照片，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他们的回忆，可是孟鹤堂就像是从来没有过这些记忆一般点了一把火，把栾云平的房子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