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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我的,三十年

在说有我弟弟以后的事之前,就要先说一下,他还没出生前,我遇到的那些怪事。其实在我弟弟出生后我最多的回忆是辛苦和幸福和开心,而在我弟弟没出生前,我记忆里最深刻的是疼爱我的外婆,还有那些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

在我还小,记忆有些模糊时,那时就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当时我还和我妈一屋睡,不过已经分床了,那天午睡,我妈在大床,我在小床,而我的床对面摆着台高低厨,厨上边放了一个座钟,那天是我妈先醒的,剧我妈说,当时她醒来后就看着睡着的我,在心里想着,就算是奶奶不来看我,我也长大了,可是看着看着,我妈就觉得我脸色不对,有些发青,等了一会,我妈看我脸又青了些,她刚要叫我,就见我一下睁开了双眼,伸手指着我对面的高低厨,笑着说道:“你看那个人好玩吧,光有头没有身子,还给我笑来”。当时我妈吓得鞋都没穿,抱着我就跑了出去,而那时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我后院的婶子看到我妈急慌慌的抱我出来,在看到我的脸色时也是吓了一跳,然后我妈就把我抱去了我们胡同北边,有一家养羊的人家里,那家人我要叫大舅的,他的老伴就是我大妗子会给别人看这些东西,就是像神婆之类的,而在我从她家里出了之前的事,我是不知道的,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从她家出来后的事,我是有些记忆的。忘记我妈说她是怎么给我看的了,只记得她给我看完后就让我回家了,后来,她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来我家,说是给我看,就记得她用火纸(上坟用的那种)用碗还有一根筷子,她说她把这张火纸放在碗上,然后用筷子滴一滴水在纸上,如果水把纸沁湿了,那我家就没什么,如果那水滴在上边就像滴在荷叶上那样,那就是说我家有阴人,我还记得那水滴在纸上,打转的样子,后来她把纸和筷子,用那个碗卡在了我的床底下

还有一件事,应该是和那个时候差不多大,也可能比那时小,记得那是个冬天,那天我外婆我妈还有我表妹都在家,我爸还没下班,我们娘四个就在炉子边烤炉子暖和,我家的炉子,就在西屋的东南角,炉子东边是通堂屋的门,炉子的南边是通往院子的屋门,我们就围在炉子边,而我坐的位子,正对着南边的门,门上的帘子是拉开的,当时天已经很黑了,我妈妈和我外婆聊天了,我表妹当时在干什么我给忘记了

我当时就看到门在边站着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他和门的距离很近很近,感觉他都快贴门上了,那男孩梳着小分头,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因为只看到他上半身,所以不知道他穿的是中山装,还是长袍,那人的脸很白净,不是惨白,就是很白皙,双颊有些微红,他的嘴唇红的有些鲜艳,他的眉毛很好看,眼睛是双眼皮大眼睛,总之,就是长的很好看,那人就站在门外往里看,他好像是在看我,又好像不是在看我,我还记得,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笑的样子

我看到他后,就大声和我外婆说:“俺郎,你看那有个人”。我外婆回头看说没有啊,然后我就指着门说:“有,你看”。当我又看向门外时,他还站在那里,而我外婆就说:“哪有了?什么都没有”。说完,我外婆就把门上的帘子给拉上了,因为像她们年纪大的都懂些这个,所以我外婆不让我多说话,就赶紧让我们快睡觉,小孩子不要乱说话。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依然能够很清晰的想起那个少年的模样

再大一些的时候,那天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天已经全黑了,我妈出去拉水了,因为我们村那时的水管老是坏,家家吃水,都要去水楼子拉水(大概有三层楼这么高的一个大水池,那水池的下边有一个阀门,一拧开就有水),而我爸那天还没下班,我妈出去拉水的时候是把大门在外边给我锁上的。我家那时的房子是三间瓦房,当时只有堂屋的灯是亮着的(中间那屋),而我家厕所是在院子东南角的,我出去上完厕所,刚转身走了几步,结果就看到从东屋出来一个黑影,那黑影移动着从堂屋又进去了西屋,而那个黑影最吓人的就是,他从脖子往上就没有了,我还记得我当时,就是傻站在那里,眼睛跟着那个黑影移动,直到看不到以后,我就哇的一声,叫的很惨,我怕的躲在我家大门的角落里,哇哇大哭,好像是没多会,又好像是我刚躲在大门角落哭的时候,我爸爸就回来了,我爸听到我哭,就一边开门一边问我怎么了,我哭着对我爸说我看到鬼了,在我爸打开大门后,我扑到我爸怀里大哭,我爸说是我看错了,没事的。我就用力的摇头,告诉我爸那是真的,我爸说带我进屋去把鬼打跑,而我却不愿意进屋了,我爸就哄我说真的没有,说爸爸可以把他打倒,我爸抱着我进屋后,就说“你看,没有吧,没事,别怕爸爸可以打他的”。说完爸爸还对着空气挥了几下拳头,接着很快,我妈也回来了,我就抱着我妈,哭着给她说这事

再后来我长大些了,和妈妈分房睡了,我是在西边那个房间睡的,就是见到那个少年的房间,有段时间,每到我睡醒一觉的时候,都会听到一个声音,又好像是那个声音把我吵醒的。我就听到好像是我爸爸踩着鞋,也不穿好鞋子,就突突拉拉的走路声,听声音是从东屋出来后就从堂屋的门出去了,我就想应该是我爸起床上厕所,然后我又听到那声音从堂屋进来后就往我这屋来,推开门,然后来到我的床。我睡觉有蒙头的习惯,和我胆小有关,我就感觉那人来到我床边,然后看着我,就不再动了,起初我以为是我爸爸来看我盖好被子没有,可是我等了好久他都没出声,也不在动了,我最开始的时候没多想,就闭着眼睛继续睡了,到了第二天那声音又把我吵醒了,然后他从堂屋出去后,又回来进了我的房间,站在了我的床前,我躲在被窝里没敢出声问,是不是我爸,我当时就想,应该又是我爸来看我的,等白天的时候,我问我爸,是不是夜里来我那屋看我踢被子了没有,我爸说他没去,我又问我爸这两天夜里是不是起来去厕所了,我爸也说没,当时我心里就有些发毛了,我把这两天夜里的事就和我爸我妈说了,我妈说是不是我睡懿症了(就是睡迷糊了),我说不可能啊,我明明听到的,到了第三天晚上,那人又来了,我吓的躲在被窝里,身上全是冷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喊出声叫我妈我爸,因为我总感觉,那人的速度,比我快。我不知道我是几点醒的,但我知道这人不是我爸后,我就怕了,那应该不是个人,因为他每次都是从我爸我妈那间屋出来,出去一趟后,在进屋来我的房间。那一夜我都没敢再睡觉,直到天亮,我妈来叫我起床,我听到我妈推门进来的声音,当我妈拉我被子的时候,我才敢哭出来,可是被子掀开,床前除了我妈,就没别人了,我明明没再睡了,那人明明一直都站在那里的,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哭着给我妈说夜里发生的事,我妈就哄着我,说今天晚上让你爸来这屋睡,来抓那个人

那天晚上,是我爸在我那屋睡的,我去跟我妈睡的,等天亮,我爸说夜里没动静啊,什么都没听到,我妈就问我,是不是因为害怕不想分房间睡才故意说的,我说不是的,而我妈却不相信,我妈告诉我没事,什么都没有,不用怕的,然后就让我继续在西屋睡,而从那以后,那声音每天夜里都会响起,我从最开始吓的躲在被窝发抖,到最后的只是害怕,继续蒙着头睡觉,不过我从小就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不管是躺着还是坐着,我都有一种,有一床很厚的叠起来的被子,它就压在我的眼睛上,而那被子很大很大,感觉我在被子边,就是个小昆虫那样,就是那么大的一床被子,它就压在我眼睛上,压的我很难受

再后来,我不知道那些感觉和声音是怎么消失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的,但是以后的我却更胆小,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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