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五万年（1）

沉默，无声的寂静环绕在我和白真之间，听了白真那番话我便一个人默默走到湖边，背对着他，白真紧握双手，痴痴看着面前女子的背影，只感觉自己满腔的热情和为数不多的勇气随着时间的蔓延渐渐消退，心中愈发弥漫着无言的苦涩与绝望。

　　“五万年”沉默良久，挣扎良久我说道。

　　“什么...”突听我不似拒绝也不似同意的话白真疑惑重复道，内心燃起希望。

　　“我说五万年，”我转过身看着这个自己心悦的男子，此时的他不再是往昔潇洒自在、骄傲贵气的一荒之主，只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期盼爱人的男子，看着他此时的模样心间亦是满满的心疼和愧疚，险些便要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但是想到和天道的约定，想到阿娘，这几十万年来因阿娘的死自责愧疚的爹爹和东华、折颜舅舅，想到这几万年来自己发展的魔族，想到那些魔族子民看着自己时的敬慕、依赖、信任，我便只能狠下心肠，我便只能是魔族女王墨萱，强自冷着脸，淡然说道，“你我定下五万年之约，若五万年之后，你依旧如故我墨萱便嫁你白真为妻，我魔族女王墨萱便娶青丘狐帝四子白真上神为我魔族王夫。这是你我二人之约，无关其他，这五万年是我验证你能否做到你的诺言，倘若你做不到，约定终止；这五万年也是你后悔的机会，若你发现我非你良人，你也可提出，从此路人，不需自扰。”

　　“好，五万年后，我等你来我青丘提亲。”白真自信、喜悦的笑道。

　　击掌为盟，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

　　‘对不起，五万年后便是七万年之劫，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个结果，我不知道到时的我还会不会是你要的。’

　　‘五万年，我必会做到，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只知道一路有我，你不必害怕不必犹豫，我等你。’

　　......

　　五日后，太晨宫书房

　　自那日定下五万年之约，我便马上将白真赶回了青丘，无视了他那绝世容颜上那委屈巴巴的模样，花了一晚上时间对自己进行洗脑或者说是自欺欺人，让自己坚定决心，决不能因儿女之情耽误了计划。

　　之后，便用了三日对自己新到手的小徒弟凤九进行了一番全方位测验，结果不得不承认凤九果然是司音也就是白浅的亲侄女，天生神女资质非凡，但是这不学无术混吃等死也是一脉相承，两万岁了居然连修炼的基本常识还不甚熟练，甚至爬云这种仙家必备法术都是在来之前的几个月紧急培训的，但是因着从小娇养白奕夫妇舍不得管教而且常年疏于修炼修为低下的缘故，爬云这种法术用的都不是很熟练。

　　对此我只想表示“呵呵”，对狐帝一家甩锅的能力表示敬佩，想发火骂街但是看着眨巴着一双大眼向我卖萌的凤九小萝莉，只能强忍头痛忍着骂街的冲动，用温柔的语气对凤九小可爱说道“小九乖，师父呢有事情要去天宫一趟，这期间你先跟着执念学习可好？”

　　“唔，美人师父不能亲自教小九了吗。”小丫头软软甜甜的声音，那张此时未张开但是难掩精致可爱的包子脸皱在一起，难掩失落。

　　“乖啊，执念可也是我魔族一大美男子呢，而且执念可是很厉害的哦，乖乖听话等师父回来给你带礼物好不好。”作为一个萌物控，看着小凤九此时的模样哪里还记得生气，实在没忍住伸出了自己的手将小凤九抱在怀里，使劲蹭了蹭，声音愈发柔软的说道。（题外话：白真若是知道女主此时的模样，怕是哪怕凤九是亲侄女也会被扔出去，遭受眼刀袭击。）

　　“有礼物啊，谢谢师父，小九一定乖乖的。”凤九作为一个被家里人宠爱的闯祸精，撒娇可是必备神器，此时声音软软的，抬头给了我一个软软的脸颊吻，直让我大呼可爱，心软的一塌糊涂。

　　心里摇了摇头，再次坚定把凤九先给执念教的决心。这可不是我在推脱，只不过我是真不会教凤九这程度的，虽然妙云是大徒弟，妙云拜师时也是两万岁，是素锦族长幼女受尽宠爱，然素锦族是战族，素锦族长对素锦的基础修炼从未放下甚至可以说相对严苛，在我明确收徒之后的那千年时光，素锦族长一是为了不堕素锦族威名，二是想让我对妙云这个大徒弟有更好的印象，对于妙云更是加紧训练一番，妙云本身又是个好强坚韧的性子，是以哪怕妙云资质远不如凤九（当然强于大多数，毕竟凤九、白浅这种一出生就是神女的四海八荒少见）但是拜师时修为和知识远高于凤九的进度，那些基础根本不用我在打了。

　　是以此时面对凤九这种基础等于零的情况我着实摸瞎，加上凤九那和白浅如出一辙的性子，我深感自己绝对狠不下心教导，学堂那些估计也管不住和不敢管，是以还是让执念来吧，毕竟执念向来擅于揣摩人心，而且昔年在凡间也有过经验，也在学堂带过课，教凤九绝对绰绰有余，而且以执念的性子绝对不会对凤九手下留情，而凤九那过于活泼的性子没准也能让执念稍稍开朗些，真可谓一举两得。

　　“你这是来我这发呆来了？”东华看着今日突然一脸严肃来找自己的侄女，本来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进了书房坐下，这丫头就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看了半天虽是有趣却也是让被无视的自己很是郁闷。

　　“啊，咳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是在太晨宫，忙端了茶杯喝口茶缓解自己的尴尬。

　　“你这丫头，刚刚是想些什么，看起来甚是有趣。”东华一脸淡然玩味的说。

　　“是挺有趣的，我不是收了两个徒弟嘛，妙云那孩子，舅舅也见过不是还指点过几招剑法吗，前些日子我那小徒弟也被四哥送了来。

　　那丫头长得可真好，而且特别会撒娇，软软糯糯的叫着师父真真是让人疼进心坎里了。

　　妙云虽也是女孩儿，不过性子稳重，又是个执拗好强的，很少和我撒娇，今日凤九可是满足了我多年夙愿啊。

　　不过这丫头的性子也是和妙云截然相反，和我那司音师兄，啊不对是白浅师姐如出一辙，昔年昆仑墟十七弟子的事迹想必舅舅也有所耳闻，这凤九只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是青丘目前唯一的孙子辈还是唯二的女孩儿。

　　唉，当年教导抚养妙云省下的心，我看日后只怕要双倍找回来...”说起自己疼爱的两个徒弟，我正可谓是滔滔不绝。

　　“行了，小小年纪，看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亲闺女呢。”东华看着自家外甥女那从未见过的神采飞扬模样，心下略有些泛酸，忍不住调侃道。

　　“可不就是闺女吗，都说师父师父如师如父，我是女子那可不就是如母吗，舅舅你没孩子也没徒弟自然不懂。”说的开心激动，过于放松的下场就是没注意说错话。

　　“......”万年光棍党东华，只感觉‘吾儿叛逆伤透我心’，扎心了，偏偏又是自己宠出来的外甥女，多年未见想得很而且墨萱的模样又非故意，所以东华只能默默看着自家外甥女，内心抑郁。

　　“萱儿今日来此，不为其他，只想问舅舅两个问题，确定一件事情。”闲话家常已过，我想起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端了端坐姿对着东华舅舅严肃的说道。

　　“是何问题？”东华舅舅依旧随意的斜躺在书房的小榻上，面色淡然轻松，看似满不在乎可见着我严肃的模样，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不知舅舅觉得墨萱其人如何，不是作为舅舅看外甥女，而是身为天地共主的东华紫府少阳君，东华帝君如何看魔族女王墨萱。”

　　“合格”东华沉默良久，给出了如此评价。（东华内心：虽有些手段稍显稚嫩，但是已有当年少绾七八分手腕，不过执掌魔族两万年却已经成长到如此，果然不愧是少绾之女，本帝君的外甥女，颇有吾之风采。）

　　“那作为天地共主的您觉得，墨萱可有资格成为继您之后的第二位天地共主，执掌这四海八荒。”我依旧严肃却平淡的说道，不过掩于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已然快被自己掐出血了。

　　“!”听我此言一出，向来淡定从容的东华彻底淡定不起来了，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双眼直直的看向我，掩不住面容的惊讶，看着我满满的审视打量意味，那身为天地共主的气势压得我心肝乱颤。

　　‘不能慌，稳住，你可是魔族女王，以后要做天地共主的人，绝对不能慌，稳住。’我在心里对自己不停洗脑，两眼直视东华舅舅，挺直了腰板，以示自己此时的决心。

　　“很好...”东华与我对视很久，突然又软回了身子，恢复了之前的姿势，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了这两个字，看着我的眼神饱含深意。

　　“很好？那便是认同了？”我心里疑惑，嘴上也问了出来，凭着自己与东华多年的相处，确定他给自己的眼神是肯定，心下一舒，随即站立起了身，对着东华舅舅行了一个大礼，双手作揖，口中说道“东华帝君认可了墨萱，那么此时萱儿想做新的天地共主，像舅舅当年一样执掌这四海八荒，还请舅舅教导萱儿。”

　　“行了，过来。”舅舅招招手将我唤道他身边，我跪坐于小榻一侧，舅舅抬手敲了我额头一下，以一种夹杂着无奈、自豪、疑问的复杂语气说道，“你这丫头怎么突然就要做这天地共主了，之前让你继任昆仑墟和太晨宫还百般推脱，觉得甚是麻烦，这天地共主岂是好当的，这你就不嫌烦了。现如今四海八荒太平，又找什么理由让你一统四海八荒，继任天地共主。”

　　“我有我的理由，舅舅莫要问可好，若真要我说，那我只能说是觉得这名号说去威风响亮还顺口，最近闲的无聊想找些麻烦事。

　　舅舅说找什么理由，这是在考萱儿不是？这四海八荒如今看似太平，其实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天族目前说是这四海八荒的主人，可实际上我魔族与他平起平坐，青丘五荒亦非他之附属，四海八荒各族尊的是当年平定战乱的天地共主东华紫府少阳君也就是舅舅你执掌的天族，而非如今的天族。现任天君昏聩无能，天族近些年九重天这些皇族也没什么出彩的人物，眼看着也是后继无人，根本难以服众，说起来如今天君一家不过是仰仗着舅舅和昆仑墟的威名罢了，这点从当日若水一役就看出来了不是吗？

　　若水之战，天君连天族本族的分支都无法号令，就能看出其的无能了。说起来我可真替擎苍叫屈，若我是擎苍，要数十万年对着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臣服，我也得反啊，幸好我魔族没归顺过天族。

　　现如今天族逐渐衰微，若不是还惧怕于舅舅你和爹爹，只怕其它各族早反了，可是随着天族本身的矛盾愈显严重，这震慑只怕也是不管用的，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四海八荒迟早会再起战火，迎来新一轮洗牌。

　　萱儿自认如今论实力，我魔族战力强悍，掌权人又是如此优秀，手下能人辈出，随着学堂的建设，我魔族人才只多不少，所以若是魔族都不能代替天族执掌四海八荒，还有何人可以。

　　既然早晚如此，那何不早做准备，省得到时战火四起，有许多无辜生灵因此枉死。”我双手杵在小榻边缘，抬着头看着东华舅舅款款而谈，语气中除了亲昵便是满满的自信和难掩的自豪骄傲。

　　“拿去”东华舅舅听闻我一番‘豪言壮语’，拿手摩挲了几下袖子，便一挥手将至于书房墙上的苍何剑还有一个玉牌、一个玉石放到我面前。

　　我抬手拿起苍何剑看了看然后放在身前地面，然后两手举着玉牌和传音石反复摩挲看了看，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舅舅。

　　“你既如此自信，那便无需舅舅再教你什么，且让舅舅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有没有这个本事做这天地共主。

　　这苍何剑代表了什么你应该知道，这玉牌你输入法力便可召唤联络我座下的七十二神将，玉石中有去往碧海苍灵的地图和方法。

　　东西我给你了，端看你怎么用，如何用。”东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未曾再看我一眼，淡声说道，好似全不在意。

　　“是，舅舅且看着吧。”我大声宣示着。

　　苍何剑代表着东华紫府少阳君，拿着玉牌加上苍何剑，舅舅无异于已经将自己的势力交托我手，代表他的认同和立场了。

　　“行了，东西给你了，还在这呆着干嘛，魔族就这般清闲不成。”今日一番话，东华看似平静，可实际上萱儿今日的不同以往让东华想起了少绾，想起了曾经年少时的很多事，心终究是乱了，不平静了，也知道墨萱还有墨渊那边未曾解决，便开口赶人了。

　　......

　　昆仑墟

　　‘这昆仑墟一如以往啊，自当年夜华出世以后我竟从未再踏足这里一步，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是如此的熟悉却又陌生。’从太晨宫出来，我便来了昆仑墟，不知为何到了山脚却不自觉隐了身形，一步一步走上了山，看着自己曾生活了三万年的地方，曾以为再也不会踏足的地方心生感慨。

　　“萱儿？你怎么来了却又隐了身形？”墨渊一如往常清冷好听的嗓音夹杂了点点温柔和疑惑，心下暗想‘萱儿既然来了昆仑墟便因当是彻底放下了，却为何还要隐了身形呢？’

　　“多年未曾回来了，有点凡人所说的‘近乡情怯’吧，到了山脚我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便这般了。”听见身后墨渊爹爹的声音，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莲池。

　　“爹爹”双目对视良久，我突然用当日在昆仑墟学艺时尘隐对待师父的语气对着墨渊甜甜的叫出了这声迟了整整二十七万年的‘爹爹’，同时整个人也小跑到墨渊面前，做了一个扑怀的动作。

　　“...”墨渊稳稳地接住扑向自己的少女，双手紧了紧，眼眶微红，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面被什么东西塞满了，胀胀的，仿若自己丢失了多年的珍宝终于寻回了，只觉得自己此生当真也是无憾了。

　　“爹爹，今天我回来，是有事情想和你说。”缓过神来，我拉着墨渊走向他的房间，在屋子里坐定，犹豫了半晌说道。

　　墨渊回了我一个‘但说无妨’的眼神，面色淡然，手上行云流水的泡着茶。

　　“我今日去寻了舅舅，跟他说我要继承他天地共主的位置，定仙神之律法，掌六界生死，统领这四海八荒各族。”听我此言，墨渊面色未改，但是手上泡茶的动作一顿，茶水溅出些许。

　　“想做便去做吧，爹爹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甚至不输于你舅舅。”墨渊放下手中茶壶，端起一杯清茶未喝，抬眼定定看着我半晌，用一种平淡到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聋了的语气说道。

　　“爹爹，你...你确定你听清我说的是什么了吗？”我先是不可思议，后面简直是觉得自己莫不是产生了幻觉。

　　“十分清楚，不必惊异。当年神魔之战我错手杀了少绾，后面你又失踪，我便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四海八荒也好，天族也好，父神嫡子墨渊、战神墨渊已经做的够多了，我墨渊不负这天下苍生，不愧这天族战神称号，却唯独亏欠了自己的妻女。

　　况且父神嫡子墨渊要护的从不是天君，而是这四海八荒的生灵，是这天下苍生。我昔年之所以帮助天君不过是因为魔族昔年过于暴虐，擎苍此人野心太大又十分无情乃至残暴并非明主，天君虽懦弱无能但是有东华在天族起码还能镇住，这四海八荒不至于再起战火。

　　然如今萱儿你不一样，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这些年端看魔族发展便知你的能力，况且身为我和少绾的女儿，东华的外甥女，你的身份天然便是优势，较之天君优秀不知多少，天族若无我和东华怕是不用几百年自己便要起内乱，魔族如今却正是鼎盛，若水一役天族分支对你亦是心生佩服。

　　这般看来，便是萱儿你不愿，不用十万年，魔族也无法独善其身，早晚萱儿你还是要做这天地共主的，如今你既愿意于你于魔族于四海八荒都是幸事。”墨渊一番话，让我震惊，也不由感叹果然是战神，父神嫡子，这眼光果然不同。

　　“你已经数万年未曾回昆仑墟了，今次既然回来了便多呆些时日，与叠风他们好好聚一聚。

　　你四师兄冷言历上仙劫已有两万年，境界稳固，近日便要回北荒继承乌鸦族族长之位，代替其父母为天族镇守北荒边境。

　　你六师兄青峰也即将继任长海水君位。”墨渊爹爹看着我面色淡然，似有深意的说道。

　　“什么？长海水君...”我先是惊讶后恍然，原剧中爹爹身死，司音又带着爹爹的神体隐匿，昆仑墟弟子一是悲痛二是焦急寻找，再加上没有一人修得上神之身，没了实力依仗，天族分支也定是元气大伤，天君向来忌惮昆仑墟，有意打压，昆仑墟的诸位师兄自不得重用，况且心思也多半用于寻找司音。如今爹爹尚在，若水一役天族分支伤亡并不惨重，那么像大师兄叠风、四师兄冷言、五师兄文泽、六师兄青峰、七师兄言书、八师兄祁连、十师兄乾坤、十一师兄雪痕、十二师兄雪无、十三师兄璇玑这些天族分支子弟，天君自是不能像原剧中那般打压，也打压不得，毕竟爹爹这个战神师父还在，诸位师兄背后的族人也是强有力的支持。

　　“嗯，长海与鲛人族族地接轨，原长海水君与叠风之父是故交，听闻鲛人族向来以凶悍见称，多年以来甚是不安分，这长海水君怕是压制不得，正好你六师兄本就是为父这些弟子最为好武的，若水一役战功显著，我便跟天君说了下让其去接替长海水君了。

　　为父想着，你诸位师兄中最小的子阑也已经修得上仙，我也没什么可教的了，索性这次全都下山历练去。

　　你五七八十十一十二十三八位师兄都要回族里即位或是去九重天任职，叠风即将去四海水军中历练，你二师兄、三师兄、九师兄、十四师兄、十五师兄、十六师兄到还没去处。”墨渊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我魔族如今可是缺人的很，执念和墨山哥哥可是和我抱怨许久了，就是不知道几位师兄是否愿意了。”虽是诧异，不过爹爹话中深意自己也是明了，不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心下盘算起来。

　　“这自是看你诸位师兄自己的想法了，行了，你们这些日子好好聚一聚，日后各有职责，怕是难以聚齐了。”墨渊心下不由有些感慨，自己的徒弟们也都大了，再不是当年初上昆仑墟时的一个个小萝卜头。

　　“噗，哈哈，爹爹这语气怎么如此哀怨，放心好了，师兄们心里向来奉爹爹若神明，绝对不会忘了爹爹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萱儿在吗，萱儿定会好好孝顺您老人家的。”看着墨渊爹爹似有些神伤，我便一把上前抱住其胳膊，故意逗趣道。

　　“哦，爹爹是老人家？”墨渊也配合的佯怒道，顺便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敲了我的额头。

　　“啊，好痛，爹爹你这是要谋杀亲女不成，呜呜呜，爹爹不疼我了，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手捂额头，看着墨渊爹爹夸张的假哭诉道。

　　“你啊!”墨渊扶额无力叹道，抬手变出一个玉盒，状似无奈实则紧张忐忑的说道：“行了，这玉箫是我新炼制的法器，可还满意？”

　　‘这是？’我接过玉盒便感到一阵寒凉，按照和三师兄同门数万年的情谊自己可以断定这是和三师兄本体同出一脉的昆仑雪玉（哭唧唧的三师兄齐玉：嘤嘤嘤，我堂堂一昆仑墟弟子，一个上仙被师父扔到自己的诞生地整整挖了一千多年的玉石，把昆仑万年以上的雪玉都挖没了，才找到一块儿符合师父要求的，师父他简直是有了女儿不要徒弟的典型。），打开盒子便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箫，看材质像是昆仑雪玉可偏偏拿起来却并不是刺骨寒凉，而是很舒服柔和的凉（再次哭唧唧的三师兄齐玉：嘤嘤嘤，小师妹，师父为了怕昆仑雪玉太过寒凉，长期佩戴不利于你的身体，硬生生让我连着三年每日午时变成玉石原型吸收日光精华，然后输送到这炼制法器的昆仑玉中，调和其寒凉之气，虽然，虽然此番下来我对灵气掌控更为精准，但是人家是励志做武力弱鸡的人。），玉箫尾端是一抹绿色流苏，流苏中间缀着一共18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珠子，颜色各异（这18颗珠子都不大，最上面是一颗黑色珠子，乃是墨渊以自己的一滴心头血和万年法力凝结而成，下面17颗更小的珠子就是昆仑墟弟子们的心意，由司音提议，叠风和长衫商量拍板，以他们每人的灵力加上血液凝结而成，当然昆仑墟弟子用的不是心头血，毕竟墨渊自己挖没事儿，却不会真偏心到为了女儿开心就不顾弟子，况且昆仑墟师兄弟本就是为了哄师妹开心，自不会做让师妹为他们担心的事情。），摸索到玉箫尾端一处，有一个按钮，轻轻一按，玉箫外部玉石部分便收起，只留下按钮自尾端的把手，变成了一把剑身窄小锋利的宝剑，剑身据自己观察没看出什么材质，不过按自己多年见过无数宝物的眼力，怕是比不上轩辕剑、苍何剑，也绝不输干将莫邪，碰上轩辕剑、苍何剑也能有一敌之力。

　　“满意，满意极了”我一手拿着玉箫，一手来回摩挲这流苏，脸上一片温润笑意，“礼尚往来，这玉佩作为回礼，爹爹可不吃亏吧。”我转念一想，取出空间中的一个凤凰形状的血红色玉佩，递给墨渊爹爹。

　　“这是，你这丫头，凤凰精血岂是随意取的？”墨渊一看，便动了真火。

　　“啊？额，这是萱儿昔日历届时所留精血，若是弃之不用岂不可惜，到不若成了这玉，日后常伴爹爹左右。”我闻言一蒙，虚心笑笑。

　　“爹爹可要答应萱儿日后日日佩带，莫要离身，这凤凰血佩若是能得爹爹这战神周身气泽滋养，加上本身没准日后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我软声撒娇，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深意。

　　“既是萱儿精血所化，爹爹自当随身携带，片刻不离，如此可是满意了。”墨渊看着女儿数万年未曾在展露过的撒娇之态，已是柔了心肠，再没什么不可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