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情之一字

凤尾山，小湖边：

　　自前几日醒来，恢复了记忆，同时凡间种种亦是点点明晰于心，心神大乱之下只将木雪他们支走，一道法印封了章尾山，我便一直坐在这湖边发呆，只是这次不管坐了多久，我的心依旧无法平静。

　　“啊!”我半是崩溃半是发泄的嘶吼一声，伴随着情绪激荡之下外泄的灵力造成湖面炸起一道巨浪，掀起的水花淋了我一身，也浇醒了我。

　　思考了这些天、反复纠结了许久，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着白真的，凡间的风随雪深爱着小白，而魔族女王墨萱喜欢青丘白真。

　　尘世情缘尘事尽，这话本没错，可是凡尘俗世这一遭却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风随雪的记忆感情虽然对我有影响，但是不足以为主导，毕竟恢复记忆的我，魔族女王墨萱的情感记忆才是主导，然而这一遭却又让我无法在自欺欺人下去，让我无比明晰了自己的内心。

　　早在这些年折颜的不断撮合下（没错，我恢复记忆就知道颜哲就是折颜，自然也就明了这些年折颜的心思），早在把臂同游凡间的那几百年，墨萱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白真生了情愫，往日里是不曾想不愿想，然而这一次我却没法子否认了，墨萱对白真素来都是不同的。

　　一开始我是茫然的，也是混乱的，可是我也是无比清醒的，纠结这些许时日，我不是在否认和确定自己对白真的感情，而是在思考这段情，在思考自己是否要继续下去。

　　凡间的风随雪可以为爱而赌，魔族女王墨萱却不可以，打从我决定继任女王位回归魔族的那一天起，墨萱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墨萱了，我的一举一动，我的情我的婚姻都与魔族息息相关，容不得我再任性，阿娘曾希望的我一世无忧远离尘世，逍遥一生也再不可能。

　　白真是青丘五荒五帝之一，是狐帝之子，身为魔族女王我不可能嫁人，而他又岂能抛下一荒子民成我魔族王夫，况且我们的身份太敏感，青丘诸人对待天族魔族的态度也是很是模糊，这种种问题都让我们的感情无法纯粹，也让我却步。

　　我清楚自己是那种在感情方面极致的性子，没在一起还好，可若是开始了，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离与犹豫，而我们的身份也注定我们不能随意而为，所以我真的怕了，也犹豫了。

　　纠结了不知多少个日夜，我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也做了决定，随遇而安便是，这份情的开始不该由我一人决定，我也知道抛开小白，白真对我也决不会是无意，所以这个决定由他来下，毕竟若是开始牺牲最大的只能是他。

　　......

　　十里桃林：

　　白真昏迷了不知多少时日方才醒来，醒来之后面对折颜的调笑也是面无表情，折颜端来的药也是一口闷，一直是发呆茫然，直到两日后方才有了神采，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让折颜通知狐帝夫妻还有自己的诸位哥哥们来桃林。

　　“真真，你这是怎么了？”匆匆赶来的狐后看见儿子这般虚弱，又惊又怒，眼眶一瞬间红了，身后是听闻此言面色尴尬心虚的折颜。

　　“是啊，老四你这是怎么了，究竟是谁伤了你？”大哥义愤填膺，几位兄长亦是摩拳擦掌，准备只要自己弟弟一说，马上组团去砸场子。

　　“阿娘，我无事，不过是前些日子去凡间走了一遭，历了个劫，出了些许意外。”白真不愿多说自己和萱儿的事情，一笔带过。

　　“今日寻阿爹阿娘前来，做不过是孩儿在这凡间走了一遭，得了些感悟，觉得青丘五荒不能在这般下去了。

　　我青丘治下的族群着实有些散乱，这些年在凡间孩儿遇上不少狐妖作乱残害凡人的例子，由小窥大，长期以往于我青丘狐族名声不利。”白真扯开话题，直接说明自己今日的目的。

　　“况且，阿爹阿娘对于天族和魔族又究竟是怎么个章程，天君昏聩无能，后继无人，虽有昆仑墟，可是若真论关系，怕是目前昆仑墟对魔族更为亲密吧，而魔族势强，近些年在女王的治理下更是日益强盛，甚至因着之前若水一役，天君失了民心，而魔族女王的表现则是震慑了天族分支，这点从素锦族族长将爱女送往魔族学艺就能看出...”白真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当然也是因着跟墨萱待久了，凡间一遭也是受了不少熏陶，对天族着实看不上，也深切觉得青丘目前的管理有问题，再加上白真明白若是自己当真要和萱儿在一起，那么青丘必须和魔族同进退，所以种种考虑之下，白真果断开始给自己父母哥哥们卖安利。

　　“...”旁边折颜一脸震惊，最后化为不可言说的表情。

　　“真真你说的也是在理...”“...”最后一番商议，青丘众人决定日后和魔族交好，毕竟怎么看魔族都比天族天君那家伙靠谱，要知道这些年天君说白了就是个摆设，天族实际上就靠墨渊和东华，然而现在墨萱女王那是人家的亲闺女、外甥女o(╯□╰)o

　　如此这般......

　　“阿娘，凤九眼看着两万岁生辰就到了，也该是送去魔族学艺了，等我伤好之后便亲自送去。”白真表示还是很了解自己心上人的性子的，为防对方真的决定断情不见自己，绝对抓紧一切合理机会。

　　“？”一旁众人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定要等白真送去，便又受到一击重击。

　　“我心悦魔族女王墨萱，惟愿与其共结白首，所以让小五赶快回来吧，先让小五接了我这一荒帝位，等凤九长大再传与她。”白真一脸淡然，内心表示：老子是要做魔族王夫的男人!!!

　　“...咳...那什么，小五晋升上仙多年，眼瞅着这些年也是静心修炼，接任也不是不行，不过本打算小五接青丘女君之位的，正好我和你阿娘能卸任，真真你这是...”关键时刻还是狐帝反应快，不过还是被自己儿子这多年不开花，一开就惊人的桃花震得语无伦次，不过好歹意思是明白的。

　　“魔族女王不可能外嫁，所以我若要与萱儿长长久久，那我便只能做王夫，入赘魔族。”白真仍是一脸淡然，不过看着狐帝的眼神十分诚挚，语气中的坚定认真不容忽视。

　　饶是狐帝狐后见多识广，也是被吓得不清，同时看着自己儿子的恨嫁模样也是无语凝噎。

　　最后的最后，狐帝狐后本身就不是迂腐的人，相反十分深明大义，知道自己儿子是真的动了心，也明了以墨萱的身份确实不可能外嫁，所以很痛快的决定把自己女儿召回青丘，同时表示等白浅晋升上神就继承女君位，身挑两荒。

　　弟弟万年光棍终于开窍，白家几位哥哥，更是只有鼓励，为此白二哥痛快的卖了自己女儿，表示只要能追到弟媳妇，凤九随便白真什么时候送去。

　　全程围观的折颜表示：真真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真真o(╯□╰)o

　　一百年后，魔族

　　魔宫政务殿，我正坐在桌案前，一手支头一手翻着奏折然后时不时拿起笔在上面批阅。

　　“主上，白真上神带着凤九小殿下来魔族了。”离歌向我作揖行礼禀报道（离歌、离语是轻歌妙语从章尾山后来修炼成人形的生灵中挑选出来的资质较好的，最为忠心机灵的，在培训一番之后便接替了她们，离歌是姐姐主外，离语是妹妹主内）。

　　“啪叽”我一时愣神，手中的笔就直直掉在桌面上。

　　“...可安排好了。”我状似平静的问，这百年来我虽然一开始已经做了决定，然而但逢感情之事，哪怕对白真并无深爱只是喜欢，也免不了患得患失，这百年来自己克制着不去问不去想，却免不了还是会猜测他究竟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还不来，想着他可能是准备放弃就免不了委屈生气，然而过后又免不了唾弃自己这种小女儿情态。

　　今日猛然听到百年来都没动静的人出现了，自己也是免不了心下思绪浮动。（白真：亲亲娘子你听我解释啊啊啊啊，我只是在养伤加整顿青丘，一切只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至于没有动静，宝宝委屈，宝宝给你写的情书全被折颜那厮给扣下了!!!我也是最近伤好才发现的，哭唧唧。

　　折颜：哼哼，撮合你们是一回事，但是想把我们萱儿这么小拐回家，没可能，哭唧唧，软萌的侄女要被拐走了，后悔了怎么办。）

　　“已派人带白真上神和小殿下去了凤舞阁洗漱休息，今日膳食？”离歌淡然回到，又小心问道（离歌：自百年前主上游玩回来，虽看着与往日无异，可在她这种贴身伺候的人看来，主上还是不同了甚至可以说有些喜怒无常，只不过主上从不对旁人发泄，都是自己忍着罢了，今日提起白真上神和小殿下的神态总感觉有些不对，按往日里白真上神都是直接来寻主上的，今日却破天荒说要先洗漱一番，虽然这回是送小殿下来学艺，可总感觉这二人都不太对劲，心下琢磨，嘴上却不小心说了这有些逾越的话。）

　　“便摆在凤舞阁吧，他二人远道而来，一路想必亦是疲乏，便不折腾了，正好我也和我这小徒弟再培养培养感情。

　　对了，这事儿先不要传到云雾阁去，妙云最近在准备上仙劫，依着她的性子，素来礼数周全，对凤九这师妹也是期盼已久，若是知道怕是定要出来为其庆贺，上仙劫在即，便不要让其分心了。”听到这人来了，我心里也突然不在纠结了，随即又想到自己这大徒弟，不由又是一番操心。

　　“是，主上对妙云殿下也是宠爱。”离歌见我不曾生气，随即有些调侃的说道。

　　“凡人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徒弟和孩子有什么区别，我养了这一个徒弟，还有你们帮衬，妙云又素来乖巧都觉得有时不知道该怎么教导，怕不注意让这孩子受了委屈又或是耽误了这孩子，真不知道爹爹当日一个人是怎么教导我们这18个徒弟的。”提到自己这可以说是一手带大的妙云，我也忍不住感慨道，“之前听着舅舅说这凤九和司音师兄一个模样，我真真是开始有些头疼了。”说着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噗，主上也并非真的不曾见过小殿下，主上之前不还说小殿下身为九尾红狐，资质不弱于白浅上仙吗，而且也是玉雪可爱，惹人怜得紧，虽是调皮了些，但是相信主上定能教导好的。

　　再说若是实在不行，主上不是还有尊上（墨山）和执念尊上吗。”离歌语带笑意的说道。

　　“唔，这倒也是，尤其是执念，若是让他来，哪怕是再来十个司音估计也不够执念练手的。”我想了想那场面，不由笑道。

　　凤舞阁：

　　“小九呢？”进了凤舞阁便见白真看着我的眼神一如当日在凡间，甚至比之当初更多了些想念和克制，更是少见的踌躇和紧张，由此我心下松了口气，状似若无其事地询问凤九在哪。

　　“哦，那丫头这一路贪玩，年岁还小又不爱修炼，刚刚洗漱过后就休息了。”白真时隔百年方才见到自己的心上人，虽然凡间历练时做了百年夫妻但是于他本尊而言自己确然是十几万年第一次动心，哪怕之前在家人面前表现的多么成竹在胸，此时也免不了情窦初开时面对心上人的紧张羞涩，况且看着墨萱一脸淡然对自己的态度与之前未下凡间时一般无二，更是免不了心下暗暗紧张，生怕墨萱对自己并无情意。

　　此时也不免说一句，这情之一字，便是再心有九窍、心思通透的人也免不了身在局中，看不真切。墨萱对其态度虽是状似与之前一般无二，但实际上之前两人便已经互生好感，在那些过来人眼里聪明的已经看出些不对，此时的墨萱虽然面色淡然，眼神镇定，可看向白真的眼神中亦是隐含柔色。

　　“是吗？那就让这丫头好生休息，明日里休息够了再来见我。”说着话我和白真已经坐在餐桌前，我端着装有果汁的酒杯看着白真似笑非笑的说道，看着他这番坐立不安的模样，让我想起在凡间那几百年自己总是被撩拨压制的模样，不由有一种‘报仇成功’的畅快，要知道凡间的风随雪虽然不是现如今的墨萱，但是却也是最初的我，面对男色那般模样，那么轻易就被美色诱拐，实在是让我觉得丢人。

　　“当然是，这酒的味道倒是不错。”白真有些心虚的端起酒杯，全然没注意因为我不喜喝酒甚至连酒的味道都不喜欢，所以身边伺候之人当值时都是不饮酒的，执念本就不是爱酒之人，墨山和虎啸一个是疼我入骨一个是把我奉若神明，所以他们三人都是很自觉在我面前除非必要应酬否则都是不喝酒的，哪怕其实我并不介意，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虽不喜酒的味道，也不至于要求旁人与我一样，况且我身边诸如司音这般爱酒的人也不少，所谓上行下效，况且在魔族我就是魔族众人的信仰，这几万年来，魔宫上下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要见了我，身上尽量是不带酒气的，那些人喝酒都是远离我的，因着我不爱酒，所以魔宫这些年所得好酒大部分都赐给了那些魔族大臣，魔宫酒窖倒是不成留些什么好酒，留下最多的便是折颜的桃花醉，今日因为白真是突然带着凤九就来了，所以这侍人便拿了桃花醉来。

　　“这酒是不错。”我看着白真，有些意味深长，毕竟有司音和折颜在，哪怕我从不喝酒，也是能识得一些酒的好坏，而且这桃花醉也是太熟悉了些。

　　“咳咳”白真酒一入口便回神知道自己说错了，听我一言更是心虚，居然呛了酒（被打晕的凤九：活该，明明说好带我来找美人师父学艺，结果刚刚一听今日师父要来和我吃饭，四叔居然直接把我打晕了，还说谎，哼，我家师父那么聪明，才不会被骗。）。

　　“萱儿，我许久未曾来过魔族了，今日你带我转转章尾山如何。”吃完了一餐可以说有些尴尬和十分安静的午餐，白真鼓足勇气说道。

　　“好，四哥难得来一趟，我确实应该一尽地主之谊。”我看着他强装镇定却难掩紧张的模样，沉默半晌，冷淡道。

　　实际上，我心里一开始也是一紧，要知道谁都知道章尾山算是魔族禁地，哪怕之前白真来魔族大多是和折颜一道住在章尾山，但是今日折颜不在，也没安排他住在章尾山，此时他提出这个就可以说有些失礼但是实际上又似乎合理，但是我却明了他不过是想支开旁人与我独处罢了，想着他或许是准备今日便和我摊牌说些什么了。

　　面上淡然，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只一路闷头往章尾山而去，不曾说话，索性此时白真还在那里斟酌自己一会儿的用语，揣摩我的心思，也未曾注意，跟着我一路无话。

　　“哪个...”白真和我刚刚进了章尾山不久，眼看着周围就我二人，白真便出声叫住了我，不过想了想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一甩袖子，反拉着我一路小跑到上次我们谈心的湖边。

　　“啊”因着跑的有些快，白真到了湖边又是突然止步，惯性之下我直直撞在其背后，而白真因为紧张和刚刚站稳，加上又是湖边未曾防备就这么被我撞进了湖里。

　　“噗，O(∩_∩)O哈哈~”本是下意识拿手揉自己被撞疼的额头，结果便看到白真在水中扑腾，一脸懵逼的模样，这乌龙着实让我猝不及防，一下子便笑了出来。

　　“行了，我落水你这丫头便这般开心不成。”白真初时虽然未曾反应过来，不过到底也是个上神，很快便上了岸，拿法术清理了一番自己，看着我在旁边捂嘴偷笑，甚是羞恼。

　　“唔，落水的狐狸，确然少见。”我反嘴驳道。

　　“...唔，若是萱儿开心，日后日日让你看一回也不是不可。”白真被我气到，不过因落水先前的紧张倒是去了不少，这冷冷的湖水倒是让他脑子清醒不少，镇定下来，恢复了那翩翩如玉佳公子的模样，撩妹指数直线上升，开口调笑道。

　　‘什么鬼，这家伙这是想色诱不成？’我看着白真突然露出的邪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面上自是一派镇定。

　　冷静下来的白真，脑子也回来了，自能看出我不过是故作冷淡，实际上对他并非全然不在意，心下对自己追求心上人的决定更是多了些信心。

　　“以萱儿的聪慧，想必知道我今日要说些什么，我只想着说清自己心意，若能得偿所愿最好，若是不能，我也不愿让你为难，所以你只管听，不必有所负累。

　　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若水河，当初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女上神，合格的魔族统领者，对你心下只有敬佩和欣慰小五能有你这么个师妹，当然还有想着这对青丘会有什么影响。

　　后来，因着小五和折颜，我对你的了解逐渐加深，当日在这湖边我见了你，不若白日里的威严，不若在东华帝君和折颜面前的娇俏调皮，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一袭白衣让我心动。

　　后来的两万年，折颜在撮合你我，我知道，但我发现时我却并不抗拒，甚至在折颜忽悠阿娘让我娶妻时，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你，那时我才知道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你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入了我眼进了我心，从此再抛不下放不开。

　　在凡间见着你，和你把臂同游的那两百年，每一日于我而言都像是偷来的，既幸福又痛苦，幸福源于我可以日日见着你，能与你亲近，痛苦于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男女之情，你仿若真的只将我当做哥哥、挚友，我想说但是却怕从此你再不能对我展露笑颜，再不愿与我亲近。我素来厌恶旁人说我长得好，宛若女子，但是看着你时因我这皮相而痴迷我却忍不住庆幸。

　　凡间这六百年，我虽气折颜自作主张，但是我又感激他，他让我有个理由再不能逃避，也让我终归圆了一个痴念。

　　我知你身为魔族女王有太多顾虑，但是萱儿我只想说，这些顾虑有我来解决，你我之间只要你愿，我便做。

　　我已经和阿爹阿娘提及了我歆慕于你，也找回了小五，不日我便会传位与小五，从此我不再是青丘五荒五帝之一，可以守着你。

　　这百年我已经和阿爹还有哥哥们商量过，青丘以往确然有些过于淡然以致懦弱，管理也有很多问题，这些都会一一改进，以后青丘愿与魔族共进退，待小五修得上神便会继承青丘。

　　你我虽非凡间的风随雪与小白，但是我愿做墨萱的小白，也愿你做我的风随雪，我只想护你宠你，倾尽毕生只愿你展颜。”白真看着我严肃说道。

　　“...你，你这又是何苦。”看着白真，我到底忍不住说了这一句，心下酸楚，若非还有多年历练下的理智和强大的自制，我怕是已经答应了。

　　“我乃魔族女王，婚事不由己，我承认其实之前在历劫之前我对你就心生欢喜，经这一遭，虽然尘世情缘尘世了，但我终究不是毫不在意，但是这份喜欢不是爱，就宛若我虽喜爱某些东西但是却并非一定要得到一般，这般与你太不公平。”我摆明自己的态度，不愿他日后后悔，更加痛苦。

　　“我知道，你与我不同，你身上背负太多，注定你不能率性而为，但是萱儿与我而言，情根已种，除了你再无他人，感情这种事本就不是你爱我我便一定要如何的，我心悦于你，只愿你欢喜，你说你喜欢我，我很开心，你怕我日后因你对我喜爱不深而痛苦，我只能说你若接受日后漫漫人生我总能让你对我的情意更甚，我有很多时间来焐热你，对我来讲能日日看着你，为你做些什么便已经是幸福了，我知道我爱的墨萱本就不是一个耽于情爱的女子，她是魔族女王，心怀这四海八荒，我愿与她并肩携手，想她所想愿她所愿。”白真看着我，眼神诚挚，语速缓慢却坚定，让我知道这并非他一时冲动而是他思虑良久的结果。

时间线：凡间历劫回来墨萱昏迷那几天

“？”恢复记忆醒来，就发现自己魂识出体，身处一片混沌虚无之地，这里就好像自己当年的诞生地混沌，但是却又可以肯定并非一处，心下有些猜测，我便保持着面色淡然，等待着。

“生命之树”良久，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天道”我面色淡然，语气玩味的说道。

“今日我寻你来乃是为一桩事，此方世界夜华本应降生于天族，成为天族新一任天君，青丘白浅本应与他历情劫成为天后，二人一同治理这四海八荒。”那声音依旧无处可寻，仿若近在咫尺又仿若远于千里。

“所以呢？因为我的出现这一切变了，你这是想找我算账？还是想让我拨乱反正？”我的语气状似反问，可其中嘲讽表露无遗，我边说边原地坐下，寻了个十分自在的坐姿。

“你这是想来跟我说什么天命不可违还是天地自有定数，你是不是忘了姑奶奶我是谁，天命天道这玩意于我那就是个笑话!

当年我未曾化形你便奈我不得，今日我已是上神而你，呵，三千世界，身化三千，今日你又能怎样？

今日我便跟你把话放这里，旁人命数如何我不管，但是我所在意之人绝不容你摆布，做那命盘上的棋子。”我态度强硬，语气中的桀骜丝毫不掩。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常理，如今此方世界已经到了该合之时，若是无人统领，只怕战火将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