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浴火重生（2）

　　456团的往事，一幕幕在阿川的脑海中显现：

　　——日军大口径舰炮的炮弹，一颗接一颗飞落在南山阵地上爆炸，震耳欲耸，地动山摇，飞沙走石，硝烟弥漫……

　　——战壕、掩体，多数工事被摧毁，山坡上布满一个个大弹坑。王群大声说：“弟兄们！跳进弹坑去！用弹坑作掩体！敌人马上要发起地面进攻了！”

　　——日军如蝗虫般涌上山来。“打！！”机枪、步枪齐射，手榴弹一颗颗飞向敌群。日军后撤，用迫击炮轰。“轰！轰！……”断手、断腿飞上去又砸下来，血腥味、硝烟味混合着。

　　—— 通迅兵向王群报告： “团座，师部要我们再坚持两个小时，援军马上就到。”

　　“啾！啾！……”炮弹飞来，“卧倒！”……

　　王群挪开压在背上的重物，从地上爬起来，甩去头上脸上的尘土。通迅兵倒在旁边，流出大量的血，他牺牲了。刚才扑在王群身上的是他，电台也被炸坏了，456团与师部的联系就此中断。

　　——日军再次发起进攻，步步逼近。“给我狠狠地打！！”王群大吼，满腔怒火。机枪、步枪齐射，手榴弹一颗颗飞向敌群……

　　——两次进攻均遭失败的日军，派出舰载机轰炸456团阵地，许多炸弹从天而降，国军伤亡惨重。

　　——“团座，撤吧，我们已经坚持两小时了！”

　　“团座，日本鬼的飞机大炮太厉害，我们伤亡太大，撤吧！”

　　“我们只有一百多人能战斗了，援军还没到，如何抵挡敌人的再次进攻？撤吧，团座！”

　　——王群举起望远镜，试图寻找到援军的踪影。可是，没有。

　　“撤！！”王群终于下达了命令。

　　——带着伤员从北面坡撤下。

　　“卫生兵和伤员暂时进玉皇阁躲藏！我们进城与援军会合后再派车来接！”

　　王群率残部向城内冲去。

　　——城北传来激烈的枪战声。

　　“日军进城了！在与我们的援军交火……”

　　“走！我们从日军屁股后面揍它一下！”

　　——456团百余人从日军侧后发起突然袭击，日军死伤众多。一队日军回头对付456团残部。王群率部向西南方向撤。

　　——进入西郊村，村里的百姓已逃离，空无一人。

　　日军追到村口，456团众弟兄以围墙、房屋为掩护阻击日军。日军用掷弹筒轰。围墙倒塌，房屋倒塌，起火……日军猖狂进攻，不少国军士兵中弹倒下。

　　王群对警卫员钟育成命令道：“小钟，你带着伤员先撤，我们掩护！”

　　腿部中弹的一营长说：“不，团座，带着伤员大家都走不掉，日军马上就会攻进来。你带上能走的弟兄，赶快走！我们不能走的伤员留下来掩护！”

　　伤员们说：“团座，你们快撤吧！与鬼子拼命的事让我们伤员来做！”

　　伤员不肯走。日军进攻更加猛烈，眼看就要攻进村来。

　　三营长悄悄走到王群身后，一掌刀砍在他的后脖颈上。王群缓缓倒下，昏迷。三营长对钟育成说：“小钟，团座就交给你了。他是个带兵的料，日后定能东山再起，为弟兄们报仇。我们都留在这里掩护，你背上团座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