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秦先生同姑娘说什么了?
瞧着秦霄贤出了门,阿曼扭回头问我,我将药一饮而尽:
悦卿还能说什么,都是意料之中的。
阿曼那便好,姑娘万不要再烦心了。
阿曼接了空碗,又端来水给我漱口,凑近了压低声音道:
阿曼姑娘,谷大夫可是不大高兴呢。
我闻言只觉头痛,倒是把我们这位神医给忘了,我平日里少穿件衣裳她都要数落我半日,这回我不听她的话雪夜出门,惹了病出来,倒不知她要如何骂我。心里正想着,门一开,初阳端了个梅子青的碗进来,一伸手递给我:
谷初阳喝了。
我忙接过碗来,瞧见是碗燕窝,我也不喝,只盯着初阳瞧,初阳横我一眼:
谷初阳看什么看!
我将碗搁在一边伸手扯她坐下笑道:
悦卿谷姐姐,谁惹你不高兴了?
初阳偏了头瞪我:
谷初阳你还有脸问我?换了旁人不遵医嘱,我只再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去,你可倒好,成日里只管作死,将我的话全做了耳边风,我直恨不得不管你,你也自生自灭去才好。
我闻言也无法,只嬉皮笑脸的往她身上猴:
悦卿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当真一病不起,传出去于姐姐名声无益,再者说,姐姐是神医,妙手回春,又有一颗仁心,自然不会放任我不管的。
初阳一推我脑袋:
谷初阳少跟我姐姐长姐姐短的,你昨儿的气势哪儿去了?只一味同我油嘴滑舌。
悦卿好姐姐,你可别当真恼我,我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哪容得别人欺负,不去闹一场就不是我了,再者说,姐姐今儿当着秦霄贤的面儿便取我的血,又是什么用意?
谷初阳什么用意?我能有什么用意,不过是你给我添堵,我也给你找些麻烦就是了。
我倒没想到她承认的如此爽快,登时就愣了,初阳这才乐了:
谷初阳得了,你快将燕窝吃了罢,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说……
初阳瞧了眼门口,凑过来在我耳边道:
谷初阳我这可是在帮你们二人。
悦卿去你的!
初阳说完笑眯眯的就出去了,阿曼也忍俊不禁,我瞪她一眼,端了碗来吃了几匙便觉絮了,搁下碗来要水喝,正喝着水,门一开,竟是周九良扶着孟鹤堂进来了,我吓了一跳便想下床,孟鹤堂上前按住我:
孟鹤堂快好生躺着,我知你病了,来瞧瞧你。
我被按着无法起身,只歪在了床头,阿曼又拿了枕头来给我靠着,我觑了眼孟鹤堂脸色,倒是好了许多:
悦卿哥哥还未大安,怎的就下地了,周哥儿也不劝着些。
阿曼搬了凳子来给那二人坐了,周九良一笑:
周九良哪里是我不劝,实在是劝不住,霄贤将昨儿夜里之事同我们说了,卿儿当真好本事。
孟鹤堂也笑了:
孟鹤堂可不是,昨儿本以为没法子了,谁知卿儿有这么一手,我常说卿儿仿佛是仙女一般,如此看来可知我此话不假。
我被逗乐了:
悦卿哥哥如此夸我,当真教我羞愧,卿儿哪里是什么仙女,不过是故弄玄虚,使些手段唬人罢了,只别吓着哥哥才好。
孟鹤堂哪里话,我心知卿儿是好姑娘,不会害我,只是又带累你生病,哥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悦卿哥哥快别说这话,没得让人恶心,我若是怕生病,昨儿就不出去了,哥哥莫要为此挂心。
孟鹤堂好好好,不说了,你现下可好些了?
悦卿好多了,哥哥瞧我不也好好儿的么。
孟鹤堂小脸儿煞白,我可瞧不出你好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一笑:
悦卿我当真受用多了,哥哥莫挂心。
孟鹤堂瞧了我一眼,又瞧了周九良一眼:
孟鹤堂我听闻昨儿九良打伤了一个唐府的手下,不知……可会给卿儿添什么麻烦。
我闻言乐了:
悦卿哥哥没睡醒罢,怎么净说傻话,莫说周哥儿打伤了唐府手下,我昨儿连唐府公子都伤了,也没见他们敢怎样。
周九良在一旁也乐了,只孟鹤堂略蹙着眉:
孟鹤堂卿儿莫要掉以轻心,唐家也算是有几个钱,若是他们拿钱打点,同官府上下其手,难保卿儿没有麻烦。
我将嘴一撇,冲天花板飞了个白眼:
悦卿我不怕,他们有钱,难道我卿儿是穷酸的?他们若是敢告黑状,我就将官府买下来,先打他一万水火棍再说旁的。
孟鹤堂失笑:
孟鹤堂好狠的丫头,打一万棍,人都成肉馅儿了。
几人说笑一番,听得有人叩门,阿曼去开门引了人进来,瞧见此人我们三人皆是一愣,倒是来人笑着开口:
???近几日总不得空,今儿闲下来特来瞧瞧堂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