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台下满座客，人影透布纱。】

【台下满座客，人影透布纱。】

听鸡打鸣，太阳初升。小曲起床整饬一切后哼着小调出了房门。

“今天天气不错的样子”。

一打开门，殊不知与秦妈两人相撞，头晕乎乎险些跌跤。秦妈端的茶杯落地破碎，碎落了石潭。大清早的秦妈怎么慌慌张张的，小曲便问道：“秦妈，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妈慌慌张张地蹲下身一手收拾茶杯碎片，另一只连忙向她摆手，道了几次‘没有没有’。“小曲儿你快去梳妆吧。”说完，秦妈只给了她一个匆忙离开的背影，不禁让人浮想。

秦妈如此紧张的神情，真是少见了。“一定有鬼，秦妈眼神都恍惚了。”小曲呆在原地嘟囔，好奇心作祟，她倒想明了下真相。

之后小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也不是没有理由，她是突然想起昨日子夜从她窗前掠过的黑影，难道确实是人？这两桩有关联？怪她自己的疑心太重，然而越想愈发的沉溺其中。

眼神一直疏离坐在梳妆台前，要不是阿词的叫唤，指不定还在坐着发呆冥想，“小曲，快点上妆了，没时间了。”

朱砂点绛唇，黛青描秀眉，胭脂粉饰了酿在小曲脸上的思绪，捋过耳边掉落的青丝。转眼间，又变成了不是自己的自己了，托着下颚睹视镜中的她哀声叹了口气。

......

台下冠衣满座，台上挪步而来，配乐灯影透布纱。

声起...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时光来复去...”

半会的花腔婉转放下了会她刚才想的事，情绪不应扰乱了在台上该是怎么样的模样。

说来王俊凯好像和这里有缘，再一次因为公事来到了此地。

遥看戏台上从纱布那头走出来的青衣，滴溜溜有神的眼睛似乎与上回见过的那双重叠了。只不过这次并未相视罢了。

转睛，王俊凯轻嗅，空气中似带了点血腥味。满座的人都沉浸在戏中，也就不会注意到。

王俊凯试图找到源头，回廊上碰到了秦妈。一见着捕快秦妈像见鬼似的掉头走，剑鞘拦在她的身前，险些吓破了胆。“大娘，听闻你们戏班里昨夜也有人丧命？”

“胡说！没有此事。”秦妈故作镇定，说时没去看他。

“那大娘您见到在下为何这般惊慌？你们班子里的人今早可有向我们开封府报过案，这有假？。”

秦妈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大娘，您不用害怕，保证不会连累到你。想必你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

秦妈垂眼顿了一忽，像是在斟酌，抬头问：“是谁报的案？”算是承认了知道此事。

“正是一位你们班子里了的姑娘。”

秦妈正眼上下打量了王俊凯一番，“是阿词吧。”她垂头叹气，“让她不要去还是去了。诶，本以为没人会在意我们这样的贱命。施琦的遗体已经被我俩连夜埋在后山了，苦命的孩子啊...本不想把事情做大了，怕是凶手再找来，更害怕如果影响了我们整个戏班”转瞬为了哀愁的眼.，所有的恐慌悲切源于世态炎凉，“...小伙子，你可知戏班对我们来说是一切。”短短几字一句似道破世间悲哀。

原来是这样的苦衷。“昨天白天连续发现两具女尸，而经检验都出自开封南部的一个戏班，且都是厉害角，两具尸体先后顺着河水的流向飘到了这里。今早你们班子里那位姑娘来说的时候就开始怀疑这个凶手的目标是不是...”

“我差不多明白你的意思了。”秦妈转过身正视王俊凯，走了几小步，凝着眼睛猜想道：“凶手嫉妒心作祟？”

“正是。这次是盯上你们戏班，所以...”

“所以我们戏班里还会有人有危险。”转瞬间凝眉至惆怅。秦妈又自叹，做了这么多，无论怎么样还是躲不过这趟浊水。她只愿整个戏班安安稳稳的，仅此而已。

“大娘很是聪明。”

少顷，把人都召集在了后院。

刚梳理完头的小曲一脚踏进后院，貌似大家都在，她是最后一个？旁边站了一排的捕快，对于她来说可算是碍眼至极。上次的事还意犹未尽，致使她看到捕快就头疼。“秦妈，为什么他们也在这？”手指绕了绕肩前的头发，翻了死鱼眼。随意眼一晃一瞥，“喂！长腿怪你拿了我的鞭子，还我鞭子来！”

“有本事来抢啊，这鞭子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王俊凯拍打腰间，头扭到另一边冷冷道。不屑又似在挑衅。

“就是因为你我劈了几个时辰的柴！”似脱了缰绳的野马又要卷起衣袖，正准备往王俊凯身上拳打脚踢。

“小曲休得无礼！”硬的语气缓和些，“好了，小曲儿别闹了。班主过来了。”幸亏秦妈拉住了她的袖子。转身向王俊凯替着小曲赔了不是，“小伙子啊，别理这丫头，闹小孩子脾气。”

“人都到齐了吗？”班主从屋里走出来，正发话，很是有威严。

秦妈小步走到班主面前，“其他都到齐了。除了...除了被杀害的施琦。”说到后头愈发细语。

“什么！施琦姐被杀了？”听此小曲眼睛瞪地浑圆，她不怎么去敢相信，回忆起今天早上的事，秦妈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这样也就豁然开朗了。“秦妈，怎么施琦姐会被杀的？”尽管没和施琦有过多的接触交集，她确实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一个人。

“大概有人嫉妒她的才华吧。”秦妈此言一出，让小曲不寒而栗，顿然背后发凉毛骨悚然。“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个黑影就是凶手？

施琦则是出色之人，而然出色之人总令人艳羡、遭人嫉妒。

要真想一个人死，太容易了。

阿词在昨晚亲眼见一个人惨死人手痛苦地死去，到现在觉着昨夜发生的事还恍如梦般。

昨日子夜，难以入眠的阿词在后院内逛悠。后见施琦匆忙走过，也不知道大半夜的她想要做些什么，过于好奇，她决定跟了过去。刚从石墩后跨出一步，谁料想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亮出明晃晃的刀子，又被惊回了原地。而后一瞬刺在了施琦的后背，直接刺到了要害便一命呜呼、死不瞑目。

躲在石墩后面的她只能捂着嘴，憋着努力不发出任何声息。倘然当真被发现，别想活命了。

黑衣人走后，阿词怯怯地看了眼倒在地上死去的施琦，夜起凉风，吹乱了她沾染鲜血与尘土的发丝。一双没有了生命的瞳孔死死盯着她，双唇微启，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阿词蓦地麻木怔住了脚，打了个寒颤，那种凉意从内渗出。彼时第一反应跑去秦妈住处，去时险些摔跤。惊魂未定的她手还哆嗦不止，敲着木门把睡梦中的秦妈叫醒。

据阿词描述，那个黑衣人并不高、瘦小，眉目间透着清秀，线条分明，到走路的姿势，像极了一个女人。唯独让怨恨浑浊了眼睛，被杀戮蒙蔽了自我本性。

昨夜恰巧满月。幽蓝无尽苍穹，月下独立，盈盈月光的借助下隐约瞧见这些。

公然，女人的嫉妒心理是那么可怕，为什么不能简简单单的活着。小曲听了阿词所言后，觉着一阵一阵的恶寒在她体内翻涌。正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是她，令她心生害怕开始了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