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顺着李白的目光张望了一下。
“太白,你确定不是你眼花了么?”被烧得焦黑的荒原上,烟尘飞扬。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两个从地平线那边发现___一双小小的兔耳朵。“视力了得。”我听司马懿嘀咕一句,李白则靠着门框擦拭着自己的青莲剑,口微张,任风带走好不容易寻来的一抹清新。
李白出招的时候习惯右脚后撤一步,他现在已经摆好了那个姿势,尽管上面还没下达指令让我们开启战略反攻。
“是公孙离吧。”我躺在床上,慢慢将眼睛闭上,“别浪费技能了,她是我们的人。”
闭上眼我仿佛能看到李白的手顿了一下,“你觉得天天呆在明世隐这种人的旁边,这兔子还能正常么?”但他不准备收剑,“我见过公孙离小时候顽皮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被他洗脑得乖乖卖命。”
“那你觉得他算什么?会占卜的神甫么?”我突然想起某本书中的一个情节,简直和我们的遭遇像极了,但画面却断断续续的。唯一能记起的是神甫,三大反派中好像就他不怎么动用武力吧……忘了忘了,一想太多,头痛就不可避免地袭击了我。
法阵,地上隐约可见一点蓝光,是大乔的法阵。
“组织上不让成员相互认识……”他们两个背靠背,司马懿盯着屋内突然出现的法阵,李白注视着屋外兔耳朵移动的轨迹,“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话说你的加入都是个意外。”李白用剑尖敲敲司马懿的手肘,脸上的冷笑对着他眼中的敌人,口气却格外随和,“我们两个还没和组织上汇报。到底说不说,你觉得呢,孔明?”
屋内的法阵越来越刺眼,即使是在大白天也足够明显。我还未来得及答话,李白便转身一段突进将剑挥向法阵,“我怎么就不信她是自己人……”司马懿甚至来不及伸手拦一下他,法阵的蓝光在他的攻击下瞬间消逝。
不是大乔。
太白一记重剑直指小兔子的心脏。
公孙离抱着纸伞和医药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若不是她抬手将纸伞立于身前,勉强挡下大部分冲击力,应该就一命呜呼了。
“你师傅呢?”但她还是被打飞狠狠撞到身后的土墙上,可见李白这一击足够用力。纸伞上的三道裂痕告诉小兔子自己已经没办法再位移。武器已经被打坏,公孙离狼狈地跪在太白的剑刃下,“他怎么没亲自来看看我们?”
刺客真是射手的天敌。
“看来没有人给你准备回去的路啊。”李白低头撩开少女长长的刘海,眼里染上了嗜血的疯狂,“今天我们是不是有兔肉馅饼可以品尝了?”
“太白!”我叫了一声。
“我等的是接线员送来的话,”他头也不回,“不是你们两个的胡乱推测。”
公孙离不断地咳嗽着,兔耳朵一颤一颤的,“久仰剑仙大名,”她的语气平淡无波澜,话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真没想到今日能够离偶像这么近。”
“你们的药品不够了,我只是负责物资方面的工作。”她勉强站起来,“还请各位不要为难我。”
站在门口的司马懿深吸一口气。
太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却笑得残忍,“你可比药品有用,”他在少女耳边低语,“让他交出韩信,否则我现在就让你死在他们面前。”
原来如此,我瞬间明白,韩信在明世隐的手里。
怪不得当初李白会跟我搭档。
“韩信人在哪?”我没想过像他这样谦谦君子的人会这样利落地将剑架在兔子的喉间,少女的脖颈已被压出淡淡的血痕。
“他的下落我无可奉告。”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每个人都变了许多。少女不再对心仪的偶像抱有一点小小的羞怯,十步杀一人的君子样刺客也改成了一步杀一人,大家的态度都不再谦和,彼此剑拔弩张,事已至此,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李白和公孙离的变化只不过是大部分战士中的一个小小缩影
他们想要什么呢?梦的大半部分已经在我脑海中消逝,只有疼痛还依旧真切。我并不觉得我们的组织有什么可给他们的。
他们要像欧米茄人和阿尔法人那样争取政权么?
“太白,住手。”
我惊愕地转头,司马懿一记飞刀迫使李白放开了公孙离,抽剑将匕首挡下,小兔子跌落墙角,身上沾满了白灰。
太白右脚后撤,两眼紧盯司马懿。
“好久不见。”司马懿看着兔子,半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