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庄子生甲和柳小雨乙来到“红火锅”店，这“红火锅”店果然红火，里面几桌都坐的是公事人等模样的人在吃喝。二人进店并不引人注意。

　　二人刚一进门,就听人说:“来了来了！”

　　看见大踏步走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大个子,瓜皮帽下面,呈现一张姜黄浮肿的大烟灰脸盘,穿一件不扣纽扣的酱色宁绸短褂,左手提着一个百灵鸟雀笼子,直向左边玻璃窗房子走进。屋前站满了守候求见的男女老少。不一会只听见那个屋里,时而拍桌怒骂,时而拳打脚踢,有时把算盘也扔出来。

　　那出来的人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而去。原来是张村长在处理村务。

　正在这时庄子生甲和柳小雨乙看见他们问过话那小孩带了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进得店来，直向那玻璃窗的房子奔去。

这来的原是金家坝一个姓冯的教书先生，膝下有一女，唤作冯妹。冯妹很勤苦,为人洗衣,父女相依为命生活,。谁知被张村长看中了这个冯妹,利用收村费的机会,把冯妹强奸了。冯老师气愤填膺的向县衙门去喊冤,知县晓得张村长有靠山,不敢受理。

　　冯老师战战兢带起小儿子到“红火锅”来找张村长说理。只听那玻璃窗房中传来大喝声道:“这老狗又来借事撞诈,给我打出去!”冯老师一面向大众哭诉经过,一面被狗腿们围攻,打翻在地,口吐鲜血,小孩伏地哭叫,腰上也被踢了几脚。

柳小雨乙一见不等庄子生甲开口，“刷”的一声抽出手中宝剑，只见雪光一闪、一个狗腿子脑袋已滚落火锅桌下，脖腔中一股鲜血喷出，直落火锅汤中，顿时煮成血旺。吓得那几个吃喝的公事人模样的人一惊而起，面无人色，将桌上的油碟菜盘打翻在地。众狗腿子见势不妙发声喊便四散操傢伙围了上来。

　　庄子生甲顺手操起板凳就势由下往上一送，将一狗腿子的下巴冲撞而碎。那狗腿子惨叫一声倒下地去，庄子生甲顺手捡起地上的鬼头刀与狗腿子展开激战。

　　那张村长早已手操一对铜锤跳出玻璃窗房外，他见柳小雨乙长得漂亮，不觉淫心大起，心想老子今天先拿下她，让她在我怀中……。他想占柳小雨乙的便宜。美女谁不想抱？他想看这个乖乖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又羞又恼的娇态。昨晚他在“春香阁”就熊抱过一个妓女，尝到了嗞味。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更刺激。

　　他双风贯耳使锤向柳小雨乙砸来，柳小雨乙俏身一闪让过两锤，只听那两锤相踫一声闷响，张村长手臂震得发麻。柳小雨乙让过双锤顺势用剑去削那张村长的双臂。张村长见势不妙忙用双锤架住那削下之剑锋，才让过一招。然后他就势一绞想要将柳小雨乙手中的剑凭自己的蛮力绞飞，不想说时迟那时快，柳小雨乙飞快地一抽剑，然后一剑刺出，张村长正双手高高举锤，露出身体中三路，被柳小雨乙刺了个透心凉，柳小雨乙又迅速连抽连刺几下，那张村长胸膛已成了篩眼，鲜血喷射而出、倒地身亡。

　　众狗腿子见主子身亡，惊叫一声四散而去。

　　不过此时柳小雨乙此时心中在想：庄哥的身手今天怎么不如以前了呢？会不会是被玄妙壁上的八卦图卷晕头了。

　　庄子生甲过来对柳小雨乙说道：“小雨，想不到你还会武功。过去我怎么不知道？真是高手在民间。”

　　“你！你昏了头……”

　　这时冯老师的女儿冯妹闻讯赶来，跪在地上向柳小雨乙和庄子生甲磕了几个头，连声口称谢过恩公，将柳小雨乙的话打断。

　　接着村中留守的老人小孩也围了过来，大家连声鼓掌说是为民除了一害。

　　冯老师爬了起来对柳小雨乙和庄子生甲连连拱手谢恩，然后对二人说道：“你们打死张传魁官府肯定要捉拿你们，这怎么是好？二位恩公以后作何打算？”

　　他这一问倒把柳小雨乙和庄子生甲问住了，当时他们只想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况且打斗是你死我活的交易，哪里还想后果，二人被冯老师这一问难住了。

　　还是柳小雨乙机灵，她向冯老师问道：“依先生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冯老师扶了一条凳子坐下，叹了一口气道：“依在下之见有上、中、下三策……”

　　柳小雨乙和庄子生甲忙同声应道：“愿闻其详。”

那冯先生道：“上策：干脆扯旗造反、替天行道。目今朝廷腐败、官贪吏狠，连年水旱不收，官府还横征暴敛，百姓卖儿卖女、流离失所，早就有造反之心，只是苦于无领头之人。你二位如站出来登高一呼，必然应者云集，天下震动，四方响应。到时攻城掠地，杀贪官、诛恶霸，救民于水火，义师一指，直捣幽燕，自己去坐龙庭。这是上策;那中策是立即远遁，逃入名山古刹、海外瀛洲，拜世外高人为师，习得盖世武功，然后潜入尘世，刺杀贪官恶霸，除暴安良，扶贫济弱，奖孝子、酬节妇、保忠臣、缉奸恶、行侠仗义，做窦尔墩一流的人物，专与官府为敌，保护黎民。那下策是立即到县衙去自首，老夫和众乡民愿当证人，乞求官府从轻发落。但此策主动权在官府，生死全不由我。轻者男人杖责三百大板，刺配充军，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女人则交牢婆卖与教坊为娼，辞旧迎新，朝欢暮苦;重则：到大堂之上，不待问明情由，那狗官先是一顿板子打得你五痨七伤，如是女子还要在公堂之上脱去衣裤行杖，引那浮浪子弟来争相围观，然后苦打成召，判个秋后问斩。那牢狱之中更是黑暗，你家如有钱财孝敬那牢头狱霸，那还好说。若无钱财孝敬，进得牢狱之中先是一顿杀威棒，然后脚镣手烤、各种刑具加诸身上，平时脚跌拳打、喝斥怒骂更是家常便饭。还有那狱霸将尿桶终日挂在你脖子之上，众犯人就对着你头上小解，这是狱中男犯;如是女犯，更是生不如死，终日如同在无间地狱一般，这狱卒对稍有姿色的女犯自己强奸、轮奸不说，还将其卖钱牟利，甚至人兽杂交，观者收钱一文。二位如其不信可去看《聊斋志异》(犬奸)一则。”

　　冯老师这一番说辞下来把柳小雨乙和庄子生甲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冯妹在傍说道：“二位恩公，我爹说的这三策只有上策可取。你想那下策哪里是我们女子能忍受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好些。那中策也有不好，学得好武艺，哪个去给官府当走狗哟！自己不得自由，还帮官府与绿林作对。你说是好官、清官、如今这世道又有几个？整个朝廷都腐败，就是好官也当不长久。只有造反才是上策，一切皆由自己操纵，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恩公你说是吗？”

　　庄子生甲只当是问他，忙答道：“就是，你说得对！农民起义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我们可以上山打游击，'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住我扰，敌疲我打`。这是***的游击战十六字方针。当年***在井岗山就是凭这十六个字，粉碎了敌人的五次围剿，巩固和扩大了革命根据地……”

　　不知不觉中庄子生甲把在我们这个世界上高中政治课学到的知识说了出来，听得众人一头雾水，似懂非懂。

　　柳小雨乙也来不及细想庄子生甲的话，说道：“冯妹妹的话有道理，我们扯旗造反，联络天下的英雄豪杰做出一番事业来，也比单个行侠仗义、扶弱济贫强。”

　　冯老师是个落第的秀才，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只因时运不济，久考不第，家中又无钱去捐个官。秀才娘子又死得早，留下一儿一女，三人相依为命生活，不想被张村长逼到如此地步，心中甚是愤怒，对这个世道充满仇恨。因此在对柳小雨乙和庄子生甲说这上、中、下三策时，难免带有过激之情。今见柳小雨乙和庄子生甲真听进去了他的话，真要举事造反之时，心中未免又有点失悔，怕害了这两个年轻人，见女儿冯妹也掺和进来，更觉得不能草率鲁莽行事，便道：“我看此事重大，不宜轻举，二位先在村子里筹备起义之事，我到县城去察看一下官府的动静。我们起事后首先要直扑县城，一炮打响，方能鼓舞士气。二位可将村小学校作为筹备场所，招兵买马、打造兵器也方便。”

　　柳小雨乙和庄子生甲、冯妹等人一听连声说要得，于是依计行事。

　　柳小雨发了个英雄帖她要把武林中她的同门师兄、师弟、师叔以及世外高人，武林前辈都招来共图大举。

　　这县中官府也昏聩，对张村长几个狗腿子来报案，说张村长被外来流人打死了，本来县里财政就紧张，就在压缩差旅费，你不拿钱来，哪个去给你破案抓人？所以县太爷只发下签子，叫了两个张千李万的差役下乡去走了转，便说凶手已逃走，申报上峯发海捕文书缉拿，事情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