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九色神鹿5

赵晔没有直接回去，皇城里的新鲜事物多，他打算玩一玩再走。只是这两天似乎不敢巧，皇城民众尽着缟素，路边挂满了白幡，百姓只食冷食，似乎是有皇室成员出殡。

没过多久，他便听见刘茵吹起鹿角哨。

赵晔趁着落日之前敢去了那座荒山，见到了刘茵。

这一次她穿的体面多了，头上戴着八宝攒珠簪子，身上尽是锦绣绫罗。这样一看，刘茵真像个年节里卖的娟娃娃。赵晔看着她，脸有点发红。

她把装着血的小瓷瓶递给了赵晔，眼神空荡荡的，她轻声说:“我终究没来得及。我回来时母妃已经出殡了。这瓶血还给你，我用不到。”

空气就这般寂静下来。

赵晔说不出节哀之类的话来，只能哼哼唧唧地道:“别浪费啊，那，那你就喝了呗……喝了益寿延年强肾壮阳……”

刘茵“哇”地一声哭出来。

赵晔看着号啕大哭的刘茵十分慌乱，他想安慰，却始终挤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最终他咬牙道:“你别哭了，只要你不哭，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我其实，就要死了。”赵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刘茵木木地止住了哭泣，怔怔的看着他。

“每十七年一次的血月反噬正赶在今年。”他轻声说:“我会托人将我的鹿角交给你，你留着。做成刀剑之类的物件，以后还可以拿着防身。”赵晔咧开嘴，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来。

“就没有解开诅咒的办法吗？”刘茵只觉得心下更是堵得慌，颤声问道。

“很少有同类熬的过去，九色鹿乃光明化身，如果堕身于怨憎，变回遭到反噬。”赵晔无力笑笑，“这样下去，数十年后将再无九色鹿。刘茵，我们所以人终究都是要死去的，你也一样。”

刘茵瘫坐在地上，静静地看向天空。

“不行……赵晔！我定要查出破解诅咒的法子！皇宫藏书阁有天文历法各种典籍三十万卷，我一定要查出来！”刘茵大声说。

“好啊，多谢你。”赵晔看向刘茵，那是他第一次没有用冷笑或是嘲讽的表情，只淡淡地笑着，眼神温和，清俊得犹如临水照花。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云层之中露出一抹微微泛红的月光，赵晔看着月亮，半晌无语。

红月主杀戮，是大大的不祥。

赵晔叹息一声，消失在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