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婚事

　　距离丁程鑫夫妇下江南半月有余，马嘉祺和苏妤颜订亲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消息传到宫中，傅润声只当太后没了敖子逸的婚事做倚仗，想让自己亲侄女和亲外甥联姻好抓牢武官的支持。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两人也是傅润声幼时的玩伴，傅润声便吩咐内侍赐下一对玉如意权当贺喜，顺带给苏相卖个人情。

　　太后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人正在院子里修剪一株极为珍贵的牡丹花。

　　她略一颔首，问：“这是我哥哥的意思么？”

　　心腹不敢欺瞒，如实回答道：“苏府的眼线来报，前几日苏相偷偷请少将军过府一叙，想来是在秘密商议婚事了。”

　　咔哒！

　　艳丽的牡丹花应声而断，太后手里的金剪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刺眼的光芒。身旁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都知道这是太后发怒的前兆。

　　“都起来吧。”太后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恼怒的神情，只是状似无意般掂起那朵被她亲手剪下的牡丹花，微微一笑。

　　“包好，用礼盒把这花送到苏府去，务必要让苏相亲眼看到。”

　　她慢条斯理地接过宫人送来的毛巾擦拭双手，然后又问道：“皇帝如今在哪儿？”

　　内侍答：“听闻贵妃娘娘这几日心神不宁，恐怕对腹中胎儿不利，皇上知道以后，下朝就去了披香殿。”

　　太后眯了眯眼睛，缓声道：“毕竟事关皇嗣，哀家也得去看看。”

　　在内侍一声“摆驾披香殿”的高喊中，多日未曾迈出寝宫的太后，终于坐着软轿出了慈宁宫的大门。

　　宫中盛传，倘若明贵妃诞下皇长子，必定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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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正是日高风暖的好时候，张真源身上的伤养得大好，郑含烟便吩咐人准备了马车，载着他进了城中。

这程门本是建在宣州城郊外。宣州乃江南富庶地方之最，也是云中燕初入江湖的落脚处，因此程门也是在宣州建立的。顺便提一嘴，江舜华和柳笙箫当年就是在宣州城和郑含烟、宋安唐结下同门情谊，跟随云中燕一道习武。

　　因不知郑家夫妇底细，张真源心里紧张，同郑含烟搭起话来：“郑姑娘，我见你身手敏捷，像是习武之人，冒昧一问，不知姑娘家中是否做护镖的生意？”

　　不知道是哪个字激怒了郑含烟，她瞪了张真源一眼，恶声恶气道：“呆子！我爹是正七品知县！才不是做劳什子镖局生意的人！”

　　如此说来，这郑含烟明面上还是个官家小姐，那娶她倒也不用多做掩饰……

　　等等？他在想什么！这只是做戏啊！

　　张真源脸蹭一下涨的通红，郑含烟见了，以为他心下不悦，又放软语气：“我爹是个文弱书生，我娘也只是普通妇人。我身上的功夫都是小姨教的，娘说小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打小就把我送给小姨教养。”

　　小姨？张真源微怔，没想到眼前这个艳丽的少女跟当年叱咤风云的女英豪“云中燕”有这样一层关系。

　　再细看少女眼角眉梢那股子张扬劲，可不是一副女杰的模样么。

　　只是听到“大世面”那一句他又忍不住笑了，“云中燕”当年大闹盛京，引无数风流男子日夜难安的事迹，到现在还在流传呢！

　　京中有人家定亲，男方同女方相看时，常有男子把这样一句话挂在嘴边“倘若我有二心，便叫云中燕半夜割我头发去！”

　　郑含烟便问：“你笑什么？”

　　张真源正色道：“姑娘眉眼间英气十足，可见姑娘姨母当年也是何等意气风发的模样。”

　　郑含烟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十几岁的姑娘，哪有不爱听别人夸奖的。笑够了，她才问：“我还没问你家里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