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救命之恩当以命回报

　　一晃三日过去，张真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郑含烟从程门带来各种疗伤丹药，张真源刚醒来时的苍白虚弱也渐渐消失了。

　　张真源这几日与郑含烟相处，觉得外界传闻终究不实。郑含烟虽说行事骄横，但从不苛待任何人，对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出手也十分大方。

　　“呆子，你在想什么呢？”郑含烟伸手在他面试晃了晃，张真源这才回过神，冲她笑了笑。

　　“在想该如何配合郑姑娘，才能报答郑姑娘的救命之恩。”

　　这张真源在京中时也是不少官家小姐的倾慕对象，论长相那自然也是随了母妃，容貌温润如玉，一副翩翩公子模样。郑含烟又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平日里在程门修炼，甚少和人接触，如今见了张真源这般好相貌的男子，心里也是小鹿乱撞，一张俏脸开始泛红。

　　“你叫我阿烟便是，从前我师姐师妹都是这样唤我的。”

　　张真源望着那郑含烟如桃花娇艳的脸庞，呆滞了片刻才点头应下。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竟默默无言，相对无话。

　　这时有外面有侍女来请，走到郑含烟耳边低语两句。她轻叹一声，回道：“我晓得了，过两天我就会回去的。”

　　说完，她把目光转向张真源：“我只知道你姓宁，我还没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张真源与郑含烟初见时未敢言明身份，于是以封号为姓搪塞了郑含烟，如今倒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我……郑姑娘可称我为阿源。”

　　郑含烟心里知道张真源当时被人追杀，对周边一切都心有戒备，自然有所保留。她也未强求什么，只是见对面有些慌乱的模样，又起了逗弄的心思：“难道不是应该……叫未来相公吗？”

　　张真源在京都见到的都是矜持守礼的大家闺秀，哪见过郑含烟这般肆意张扬的姑娘，还明目张胆的调戏男子，他的脸一下便红到脖子根去了。

　　郑含烟见他这样子，不自觉便笑出声来，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听得张真源越发脸红：“郑、郑姑娘不要开玩笑……”

　　“你要叫阿烟。”郑含烟到底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骨子里仍带点孩子气，这会就倔强起来：“你要听救命恩人的话！”

　　被那双会说话似的眼睛一瞅，张真源顿时心如擂鼓，脸红了半天才应了一声。

　　郑含烟知道他是真的害羞了，也收起了笑靥，说：“我家里人知道我有了心仪的对象，说一定要见见……到时候可能会见到一些和我家有牵扯的客人，麻烦你了。”

　　张真源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郑含烟见他神情坚毅，反倒没了方才被调戏时怯懦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你不紧张？”

　　张真源此时也知郑含烟并非外界所传那般恶毒不堪，于是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在下的命是郑姑娘救的，救命之恩自当以命回报。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郑含烟沉默许久，忽然又作出老气横秋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世人皆称我为妖女，对我避之不及。没想到头一个肯对我这般掏心掏肺的，竟然是你这个呆子。”

　　张真源轻声回道：“妖女又如何？这江湖，从来只认成败，不认对错。”

　　郑含烟听了这话，一阵恍然，定在原地久久没有答话。沉默过后，她张扬的笑声再次回荡在屋里：“哈哈！是啊！是啊！”

　　“这江湖，从来只认成败，不认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