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镜中雾月

一

“咳咳咳……”在白玉兰起身的同时，喉头突然涌起一股血腥味，随即身体猛然抽搐，再也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门外的谢名扬在听到了白玉兰的咳声后，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进来，却是亲眼目睹心心念念的妙人一点点咳弯了腰，最后蹲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拿帕子捂住嘴，吭吭的喘着。

“入画！”谢名扬忙跑到白玉兰身边，有些不知所措地蹲下，眸中满是心疼与怜悯。想要搂着她，却又不知是否合宜，举起的手是迟迟未放下。终究是下定了决心，将手轻轻地放在了白玉兰肩上。却不曾受到他预想的剧烈反抗，然后将他推开。

只见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帕子，空气中也似乎有一股甜腥的味道。

“你？”电光火石间，谢名扬好像明白了一切。原来她是……

“让我看看！”谢名扬想要抽走白玉兰手中的帕子，却被她攥地死死的，只得不顾一切的抢来。但看到帕子内面的一瞬间，他却愣住了。

上面是血，红的扎心的血，让人眩晕的血！

谢名扬有些难以置信，但随即反应过来。他迅速起身，急切的说道：“入画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

言毕，他就要再度冲出去。

“不要，少爷！”白玉兰作势要去抓他的衣摆，却落空了。身体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谢名扬见状，又忙回去扶她起来，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讳疾忌医，我会陪你的。”

白玉兰苦笑着摇了摇头，眼帘低垂，呼出一口气，冷冷的说：“旧疾，歇一会儿就好了。”说着说着，语气就又强硬了起来：“你走吧。”

二人靠墙而坐，烛火摇曳，影子被拉的很长……

“我不走。”谢名扬忽的很认真的看着白玉兰的，一字一顿的说。

白玉兰微微一怔，也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坚定的少年。少年还是那副清秀的模样，但在自己心中，好像同往日有些不同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需要，我去倒杯水吗？”谢名扬兀自说道。他的眼睛亮亮的，在幽暗的烛火下，倒显得幽静深远。

白玉兰点点头：“好。”双手环抱双腿，蜷成一团，使原本就娇小的身体更加娇小了，无助。

少年起身。

少年好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