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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整旗鼓

四海之内皆江湖

……

“王庙镇还算是安全,我计划呆些日子,也方便观察局势!”牛涛道。

二人均表示赞同,毕竟这些日子的折腾也劳累不已,是该落脚喘口气!

“我去盘间房,你们在这市集上转转,不要走太远!”牛涛嘱咐二人。

牛涛不敢保证,这纳戒能不能隔绝追踪,所以并未带上二人,就算追兵赶到,他一人逃跑也能游刃有余!

……

“师兄,闫家这次要完蛋了吗?”

“唔……”靳岫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闫家此次估计要糟一劫,何况始作俑者还是牛涛!如是说出只怕颜乐瑶会伤心一番。

靳岫不知道的是,颜乐瑶对闫家并未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所以也是无心之问。

“小姐!”颜乐瑶忽然道

“是啊,你家小姐肯定安全,在这之前开溜真是个明智的决定!”靳岫接话道。

“不是不是,我看见小姐了!”颜乐瑶激动的对靳岫说道。

靳岫一愣,道:“闫家大小姐?在哪?”

“就在那边!”颜乐瑶一指前方。

靳岫目光顺着方向看去,闹市上人来人往,嘈杂不断,他并没有颜乐瑶的千里眼,只看到了乌泱泱的人群。

“在哪呢?”靳岫伸头探脑。

“跟我来!”颜乐瑶一改往日的淡定,抓起靳岫的手就飞奔!

“喂喂,老大让咱们不要乱跑啊!”一时间,小个子却爆发了无穷的力量,靳岫被拽着东倒西歪,在人群中穿梭!

……

没几分钟,颜乐瑶带着靳岫穿过了集市,停住了脚步。

闫府!是闫府的方向!靳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若是颜乐瑶没有看错,那方向正是闫家!

“你没看错吧,你确定那是闫家大小姐?她会在这个关头回王庙镇?”靳岫道。

“千真万确!我和小姐生活了那么多年,一定不会看错的!”颜乐瑶神色激动地说道。

靳岫细想一番,闫家之前被朱鹤抄了家,而司长又被闫家扣押,齐总兵当时和花自青不知去向,王庙镇的衙门,岂不是无人值守了?

“咱们去看看,应该也无妨!”靳岫悄声对颜乐瑶说道。

颜乐瑶心情又激动,又有些彷徨。闫家真的是盗贼吗?那大小姐呢?不会的,她一定不是!

随后,二人猫着腰,借助闹市遮掩,向闫府缓缓靠近。

……

借助组织的榜单,牛涛轻而易举盘下了间闲置的四合院,价格还算公道!

牛涛在闹市兜了几个圈子,确定无人追踪,才松一口气!

什么嘛!徒有其表,这么多天都没能追到老子,真是一群饭桶!

该去找靳岫他们了!牛涛咂咂嘴想道,随后剑指一竖,准备在闹市中搜寻二人的气息。

刚结一个印,牛涛脸黑了下来,靳岫真气都没有,哪来的气息!

失算了!牛涛扶额,不过好在他还能识别颜乐瑶的气息,虽然非常微弱!

感应着若有若无的气息,牛涛眉头轻蹙,咦,这个方向……这个方向是?

……

片刻前。

二人寻着路,到了闫府大门。鎏金的大门依旧气派,放在王庙镇依旧是大户人家!

然而,此刻的大门敞开,门上的封条早已不知去向,只留着几片碎纸扔粘在门上!

二人对视一眼,定然有人回来过!

“我要进去看看!”颜乐瑶道。

靳岫一把抓住了她,道:“不,先等老大!”

靳岫对二人的实力有清醒的认知,且不说是不是大小姐在内,若真是的话,闫家会对两个孩子有什么顾忌?

颜乐瑶摆脱靳岫,道:“你在门口等师傅,我进去看看,小姐不会怎么样我的!”

靳岫扶额,颜乐瑶自从看见大小姐后,淡定的神色消失不见,变得急切异常!

“算了,我陪你进去吧,小心点!”靳岫道。

颜乐瑶点点头,二人蹑手蹑脚迈进了闫府的大门。

……

闫家!牛涛脸色不是很好看,颜乐瑶的气息指向了闫家,莫非二人被追兵逮住了?不应该,纳戒明明在自己这里!

牛涛速度丝毫未减,一步三跃极速飞向闫家!

……

主厅内,一名妙龄女子正望着掘地三尺的大坑出神,她一袭红衫,眉宇之间隐约有几分英气。

“闫大小姐,我想我得提醒你一句,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此时,她身后的一名男子催促道。

“知道了,不要拿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可不是你手下!”女子柳眉一蹙,言语中流露出些许不满。

那男子再不做声,双手抱肩,然而闫大小姐说完之后依旧望着地面出神。

……

兀的,那男子闪身到了门口,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一柄短匕!

“谁人在此?”男子喝到,身形已朝屋外掠去。

闫大小姐回过神,却见到两个身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提溜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靳岫和颜乐瑶!

“乐……乐瑶?你怎的还在此处?难道司长他……他们没有虐待你吧?”闫家小姐声音有些急促。

“小姐?真的是你?”颜乐瑶有些不可置信。

那男子见二人似是相识,正要出声,变故突生!屋外两道蓝光急速射入,那男子反应也是极快,瞬间便将二人甩出,抽出手来身形暴退,缩入墙角的阴暗处!

“嗤!”两道蓝光没入地面,光晕产生的声响却久久未能平息!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牛涛!

“老大!”靳岫揉着肩道。

缩在暗影中的男子死死盯着踱步进屋的牛涛,刚刚两柄雷刃飞过,没留半分情面,若不是他撒手的快,此时恐怕两手齐断!

“师父……”颜乐瑶低着头道,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闫家小姐?”牛涛未理会,对屋内的妙龄女子说道。

女子点点头,道:“小女正是闫家家女,闫青墨。此处不便讲话,我们换个场所再做谋议!”

……

片刻后,市集某驿站。

听颜乐瑶对牛涛的称呼,闫家小姐已经知道了二人的关系,此刻正热切的与颜乐瑶聊家常,从闫家变故聊到司长逃逸,二人无话不谈,不过颜乐瑶并没有告诉闫大小姐自己一行去过周罗镇的事。

牛涛默不作声,靳岫自顾自喝着茶水,那名男子坐的离三人极远,目光依旧盯着牛涛,对其颇为忌惮。

“那人是谁?”牛涛用仅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道。

闫家小姐听牛涛发问,不再与颜乐瑶嬉戏,低声道:“牛师傅,此事……说来话长,牛师傅姑且当是一位委托的中间人吧!”

牛涛听完依旧默不作声,他也不是傻子,看的出二人也不对付,说辞十有八九是假!

闫青墨见牛涛也不好糊弄,叹一声道:“我闫家前数日,接到一笔大订单,对方已经付了定金,未曾想交易前夕司长这厮横插一脚,不仅东西丢了,收入也尽被司长掠去!”

“布匹生意,会有那么大的收入吗?”牛涛直言不讳道。

“不是布匹,是一些草药,我们只管找下家。”

牛涛见闫青墨倒也没有隐瞒,便不再纠缠,什么草药能值这么多金元,莫非也是赃物?

“那边那人,就是因为此事而来,闫家未能如期交付,他想趁机大力压价,我才对此不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闫家被司长权利不说,家父那边还麻烦不断,真是不逢时,唉……”闫青墨沉闷道。

牛涛这位始作俑者坐在闫大小姐面前,脸不红心不跳,他当然知道闫家的处境,此时闫大小姐的身份若是露出,恐怕季家的追兵也会闻讯赶来!

“偌大的闫家,就派你一女子来解决事端?”牛涛问道。

“无法,其他人手都自顾不暇,牛先生,我信得过你的人品,若是您能帮我此行取回货物,闫家必有重谢!”

牛涛没做声,只是自顾自喝了口茶水。

闫青墨以为牛涛在权衡利弊,继续道:“司长关押于我闫家大牢内,王庙镇官府一帮乌合之众,寻找货物只是费些时间,恳请牛先生做些体力活!”

“两成!”

“成交!”闫青墨爽快道。

牛涛喜滋滋道:“哎呀,乐瑶她大姐,你我都是一家人嘛,谈钱太见外了,来来来小二,美酒佳肴好生做一份!”

靳岫目瞪口呆,不愧是牛涛,老狐狸脸变的真是快!光定金就几箱金元,二成报酬,那得有多少?

闫家想必也是到了危急关头,不然闫大小姐不会如此大出血!

“牛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尽快动身的好,我闫家尚有要事,不宜过久停留!”

“也好!”牛涛收起笑脸,起身道,“衙门在何处?”

“还有些距离,我带路!”闫青墨也起身。

那人见几人起身,便也快步跟上。

闫青墨一马当先,在屋脊之间飞跃,牛涛带着二人紧随其后,那中间人对牛涛虎视眈眈,跟在数十步之外。

看不出,闫家大小姐还是个练家子,飞跃于屋脊之上也显得游刃有余!

……

数倾。

“到了!”

牛涛驻足,放下二人。

抬头一看,洁白无瑕的碉楼,仿佛一座小城堡一般,显得有几分庄重。

那名男子也落在几人身后,牛涛撇了他一眼,未做回应。

“既然司长已经跑路了,那官邸大概也没人了吧!”牛涛自言自语道,蓝色的电流在两臂凝聚,只一瞬间,便已吞没身前数尺!

“喝!!!”牛涛轻喝一声,电流倾斜而出!

“轰隆!”

围墙犹如纸糊的一般,被牛涛轰出了一个大窟窿!几人鱼贯而入,周围几名留守的卫兵被吓破了胆,任凭几人闯入。

“闫家的货物在何处??”闫青墨一个箭步,掐住一名卫兵问道。

“不……不知道啊!都在司长手里!……不要杀我啊……!”

闫青墨气急败坏,一把将他扔出,那名卫兵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免了,你们都往后退!”牛涛道。

闫青墨不明所以,但也乖乖后退。

牛涛吸一口气,电流汇聚于右手上,形成一个蓝色光球!

“奔流!”

“嗤!”一声,牛涛右手插入地面,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般泛起涟漪,电流向四周扩散。

牛涛眼睛一亮,道:“在那边!”随后带着几人穿越数个厅堂,走到了一间保险库门外!

“唔,捂得还挺严实,不过想打开也是时间问题罢了……”牛涛沉吟道,似是在悉心思索。

“那就有劳牛先生……啊!”

毫无征兆的,一柄绿光贴着闫青墨的衣袍划过,几根细长的秀发被削断,飘向空中徐徐落地。

动作更快的是牛涛,在他出手之前早已把闫大小姐和靳颜二人拽到了身后!

“呵呵,小小贼子,我故意漏了个破绽,你果然上钩了!”牛涛冷哼。

“嘻,你这老儿还有两把刷子!”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此刻露出的神情透露着阴险狡诈!

“你……你这小人,怎的用着卑鄙无赖手段!?”闫青墨又惊又怒,若不是牛涛出手,恐怕自己已经着了道,对方出手便要致自己于死地!

男子淡淡道:“老子没时间陪你们玩了,已经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你们…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几枚绿色铜钱从他袖口甩出,没入墙壁!

牛涛也显然早有准备,单手一挥,淡淡的真气屏障将几人包围!

“呲呲……”四周的墙壁喷出绿色烟雾,只一瞬间,屋内便被浓烟灌满,只剩牛涛屏障内一片净土!

“妈的,你们几个不要离开我身边,这雾有毒!”牛涛大骂道。

靳岫和颜乐瑶神经紧绷,紧紧靠着牛涛。毒雾一接触屏障,便发出“滋啦”的异响,在几人耳旁甚是刺耳,仿佛在逐渐吞没几人!

“哈哈哈哈!……没有人能走出我的领域!不如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老子考虑留你们个全尸!”嚣张的声音从四处传来,根本无法辨别方位!

牛涛应声出手,几道电芒没入烟雾,爆炸声传来,似是都落到了空处!

“老头,不要挣扎了,安心让爷爷送你上路!”

牛涛眉头紧锁,这小人仅一瞬间便能喷出毒物,那宝物当真奇特!

“你对他的功法了解多少?”牛涛偏过头,低声向闫青墨问道。

“不知道!那贼子从没有露过手,怎料到他如此卑鄙!”闫青墨惊魂未定道。

“嘿嘿,卸磨杀驴呗!看样子那批货还真有问题,既然这样的话……”

牛涛双臂隆起,狂暴的雷元素在体内疯狂聚集!

“嗬!!”

雷电构成的乱流,随着牛涛手臂的挥出一齐迸发,在翻涌的浓雾中依然能看见耀眼的光芒!

“唝!”

爆裂的巨响在狭小的屋内猛烈响起,一时间飞沙走石,连那浓稠的毒云也鼓荡个不停。

“他妈的,老头你找死!!”

尖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依然难以标识其位置,但却可以听出言语中的暴怒!

牛涛攻击的不是别处,正是先前那保险库!他凭借过人的辨识感,从遮人耳目的浓雾中精准的找到大门方位。

那大门虽如碉楼的墙壁一般,通体白玉所筑,然而牛涛的力道何其之大,一击之下,竟给破出一条裂缝,浓烈的毒物瞬间从缝隙涌入保险库!

牛涛见有戏,再次两臂激荡,在胸前凝聚出一个气球般大小的电球!

似是感受到了其中凝聚的力量,毒雾中的人也坐不住了,向着几人的方向发起了凌厉的攻势。

一时间,成片上百的毒标卷积着毒物,如狂风骤雨般扑向几人,牛涛的屏障顿时摇摇欲坠!

牛涛额头浮出几滴汗珠,凝聚杀招本就耗时无比,此刻分心二用,瞬间感到了几分吃力!

缓过神的闫青墨掀起裙子,两步并到牛涛身旁,将长袍从身后甩出,她这一蓦然发力,瞬间将几十枚精准打击的毒标甩飞!

牛涛眉头一跳,这大小姐倒也有两把刷子,不过也仅此而已,毕竟在他眼里也是毛头小子,他不会寄希望于一个女流之辈的!

但是经闫青墨一阻拦,牛涛得以空隙蓄力完成。

“去!”牛涛双臂沉重的挥出,蕴含着惊人能量的电球射入浓雾之中,看似缓慢,实则迅疾!

几乎是同时,浓雾的另一边剧烈的翻滚不停,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贴着几人耳边想起!

“趴下!”

伴随着整个碉楼的剧烈震动中,靳岫只来得及听见牛涛的一声怒吼,他便被热烈无比的气浪掀飞出去!

“唝!……轰隆!”

王庙镇这本就不大的小镇,忽然被惊天巨响给吵醒,离衙门近的几户居民,便可以看到精致的白玉碉楼此刻却浓烟滚滚!

漆黑如墨的烟尘从碉楼中吐出,若是心细的人还可以看出,碉楼的一侧已经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浓烟便是由此溢出!

“咳咳咳!”牛涛捶胸顿足的从碉楼中探出身子,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他都如此,其他几人更加好不到哪去。

牛涛显然低估了爆炸的分量和距离,四人几乎站在爆炸中心,没来得及做半点防范便被波及。好在牛涛的屏障抵挡了一部分冲击,若非如此,凭靳岫和颜乐瑶二人这脆弱的身板非得横尸当场不可!

“我…我说老大,下次…放大招能不能打声招呼啊?小的们实在承受不起啊……!”靳岫趴在地上哀嚎道,以抗示对牛涛的不满,被熏得灰头土脸的他显然是第一受害人,哦不,爆炸中心还有一位更近的!

此刻碉楼完全被牛涛打通,保险库也几乎坍塌,浓稠的毒雾也顺着窟窿向外面的空气疯狂扩散!不过因此屋里的浓雾逐渐稀释,几人得以喘息,视野也逐渐清晰,屋内的情况可以窥之一二。

墙角处,那名男子四仰八叉窝着,几乎炸的面目全非,不知是死是活!

“你们几个先把这个吃了,我来处置他!”

闫青墨接住牛涛丢来的药瓶,一手一个搀扶着二人从二楼落下,她毕竟还是个练家子,和生活不能自理的二人形成鲜明对比!

没多时,牛涛便将那人五花大绑给丢了出来,碉楼的烟尘也已消散个差不离。

“他妈的,这老小子敢这么招惹爷爷,非得好好审讯审讯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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