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已经铺开了他今晚计划的前奏,而陈深也在行动处晃了一圈。经过柳美娜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那把大挂锁上。
陈深没有再向前靠近,他隐隐约约感到身后有人,不经意地一回头,正看到苏三省阴魂不散地跟在自己身后。
“呦,苏队长。”陈深故作惊讶的笑着,“这么晚了还没回家?还是又忘了什东西在办公室?”
苏三省怎会听不出其中夹枪带棒的揶揄,却只阴恻恻的笑了笑,“没有。家里人去乡下喝喜酒了,一个人待着也没事做,就来处里看看。”
“哦。”陈深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那我不打扰了。”说着径直回了办公室,往床上一躺摆弄着一个鲁班锁,也不关门,随便苏三省向里面窥看。
苏三省讨了个没趣,无声挤出一丝的冷笑,盯了一眼档案室门上的大锁,顺着走廊往自己办公室方向去了。
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苏三省办公室里一片漆黑,他抬手打开开关。屋里亮堂起来的一瞬间,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进来,清脆的铃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苏三省心里一紧,关上门抓起电话。
那头陈深一直支着耳朵等这一声呢,心里不禁暗喜,知道这是皮蛋那边成事了。
果然,立刻就听见苏三省在那边嚷着什么,只是关着门闷声闷气的听不清楚。不出一分钟,苏三省便甩开自己办公室的们,风一样的从陈深门口路过,手上还胡乱抓着自己的外套。
陈深在窗上看着苏三省出了行动处的大门,又在办公室等了一会,才披着睡衣,出了办公室的门。
扁头和阿达、阿庆还在打牌,吵吵嚷嚷的声音在走廊中听来异常清晰。
陈深特意把头发抓散了,睡眼惺松地拍响敞开的值班室的门,一脸气急败坏地说:“大半夜了还王炸?不想我把你们都炸了,就给我滚蛋。”
扁头三人一齐望向门口的陈深,都是一愣。扁头傻乎乎地说:“哦哟,头儿,今朝你这么早就睡觉了啊?”
陈深打了个哈欠,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滚!能滚多远滚多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三人自然看出了陈深满脸的不快,再不敢多说,陪着笑赶紧收拾纸牌说:“去仓库打,我们去仓库打。”
陈深站在楼梯口向下听听,等到确实没有动静了,才从值班室角落拖出一个老虎钳。不紧不慢的去到隔壁配电室,找到走廊那条电线,用老虎钳夹断。
走廊上的灯顿时黑了一片。
陈深摸黑走到档案室的门口,从睡衣兜里摸出整串拓好的钥匙挨个儿尝试。终于在试第三把钥匙时听到“嗒”的一声,那把困扰几人多时的大锁,开了。
陈深把锁挂在锁孔上,却没有锁住。他迅速闪身进入档案室,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关上了房门。
档案室内亦是漆黑一片,陈深打开一个小手电,一路摸至汪精卫的画像前,移开画像,露出了后面的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