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整个灵魂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罪与恶盛行条件》宋亚轩番外。
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穿着纱制白裙的少女在朦胧的雨色中奔跑,长而卷的黑发自然散落,胭脂红的唇色衬得她像是天使降临,珍珠项链泛着光泽,却没有穿鞋,脚底被磨的鲜血淋漓,枯黄的草地染上了炙热的血,晃人眼。
我常常梦到这个情景,破碎的片段的故事在我浑浊的眼前浮现。
我已经老了。
有时在藤椅上坐一天,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浑身是病,动弹不得,我的生命在倒计时。
今天来了一位客人,那个先生衣冠楚楚,头发是打理过的,像是抹了发油,金丝眼镜反着光,浓眉大眼,眼神让人有一种不自觉的想要靠近,西装革履,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宋亚轩封禧,走吧。
我回到了十八岁。
恍惚间被细嫩的手打了一巴掌,锋利的美甲划过脸颊,火烧的疼痛让封禧有些气愤。
还没来得及发作,狠狠的一脚踹在封禧的腹部,高跟鞋带来的力量让封禧向后倒去,头磕在地上昏了过去。
嚣张跋扈的女人似乎还不满意,将未抽完的烟摁灭在封禧的手腕处,落的个红肿的印子。
一盆脏水泼下,封禧长长的睫毛沾湿,脸色苍白,像一只白的近乎透明的蝴蝶。
封禧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伤的手掌有些刺痛,咬着牙出了厕所。
远远的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被叼着烟的男人推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封禧拆了拖把的布头,抡倒了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封禧喂,你叫什么。
封禧老娘叫封禧。
封禧你没事吧。
宋亚轩…你为什么要打他?
封禧难道不该打吗?
封禧一激动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些,和布料的摩擦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宋亚轩我叫宋亚轩。
宋亚轩他是我父亲。
封禧他打你了。
宋亚轩可是我没有违抗过他。
封禧靠,你是哪里来的极品。
封禧一把丢了铁棍,骂完晃晃悠悠地转身走了几步,像是喝醉了酒。
又于心不忍,骂了句难听的,回来拉起来宋亚轩,扯着他的衣角离开。
封禧就算他对你有生育之恩,打你算什么父亲,靠,你们两个大男人,刚刚都快他妈的亲上去了。
封禧别告诉我,你是自愿的。
封禧停下来又扯宋亚轩的校服领带,逼近他的安全距离,直勾勾地盯着他。
宋亚轩我不喜欢和他接触。
宋亚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宋亚轩低着头,眼神湿漉漉的,看起来像被欺负的小狗,明明那么大一只,怎么这么懦弱。
封禧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对这个人无语。
又突然凑上去,轻吻在宋亚轩的嘴角,如梦初醒般慌张松开他,恶狠狠的让他跟上就快步走在前面。
宋亚轩又懵又惊,小步跟上去和封禧并肩,大手勾了勾她的小指,封禧瞪他一眼,重重地和这双温暖的手牵着。
宋亚轩你为什么要亲我。
封禧你刚什么感觉?
宋亚轩慌,心还跳,有点儿…开心。
封禧所以咯,亲密是让人愉悦的,对你的父亲这么做反感,你就要反抗懂吗?
宋亚轩嗯。
宋亚轩乖乖地点了点头,牵紧了些封禧的手。
封禧的家在筒子楼里,楼梯长着青苔,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楼道里白天也黑的见不了五指,封禧掏出钥匙开了门,老旧的房门吱呀一声,封禧的房间收拾的比较整洁,虽然房间小的两人只能挤在沙发上消毒上药。
宋亚轩你又是为什么…?
宋亚轩看着封禧在大片的伤口上涂碘伏,鲜血早已干涸,疼的她止不住颤抖,生理性泪水糊她眼睛都睁不开。
封禧我不知道,可能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遭报应被人往死里打吧。
封禧脸也不红的撩起了宋亚轩的校服,少年的皮肤很白,白的像是没有晒过太阳,血管明显,看起来很有男友力的样子。
昏黄的灯光不足以让两人看清对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封禧不禁看的有些入神,无辜的眼神,高挺的鼻梁和润润的唇色,他长的可真好看。
夜已经很深了,月光照进小小的窗里,封禧和宋亚轩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
封禧宋亚轩。
封禧你说这种被欺负永无天日的日子,还有多久?
宋亚轩的手一直是暖的,他没回答,默默的握住了封禧的手。
宋亚轩快了。
宋亚轩暗无天日的日子就快过去了。
封禧…但愿吧。
在学校的日子过得轻松了不少,两个被欺负成蝼蚁的小孩互换抱团取暖,支撑着对方挺过无味又还算有趣的生活。
封禧再次见到那个变态父亲已经大二了,在她租的花店里。
两年前父亲出钱给宋亚轩打了官司,将他的变态父亲告上法庭,断绝父子关系。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陪审团里和宋亚轩父亲对视的那一眼,仇恨的痛恨的,让她浑身发凉,止不住地害怕。
而现在这个人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身上还穿着过时的外套,手套上沾着不明血红液体。
封禧颤抖的拨通了宋亚轩的电话。
封禧宋亚轩,快来,救我。
封禧求你了。
宋亚轩喂?
宋亚轩喂…喂……老婆?
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的四分五裂。
鲜花溅上了鲜血。
我醒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
我可能真的要走了。
那位客人叫醒了我。
那分明是宋亚轩。
他还是少年模样。
我发现我也是年轻的少女。
他牵着我的手私奔。
我们放肆地在草地上奔跑。
在树下接吻。
在夕阳下拥抱。
他在早晨和我求婚。
我们在中午举行婚礼。
晚上我们已相伴一生。
那是罪与恶无法盛行的地方。
那是1994年的夏末。
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吧宋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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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