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抱着三本厚重的草药学典籍从图书馆走向拉文克劳塔楼，脚步轻快。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城堡的生活——知道哪条楼梯会在周四突然转向，知道厨房入口那幅梨子画像需要轻轻挠一挠。
阿不思·波特“嘿，小心！”
一个身影从拐角冲出来，差点撞上她。望舒敏捷地侧身，怀里的书却滑落了两本。对方比她反应更快——几乎在书脱手的瞬间，一个无声的悬浮咒已经托住了它们。
阿不思·波特“抱歉，我没看路。”
那是个瘦高的男孩，穿着斯莱特林的绿银院袍，二年级的样子。他有一头和她记忆中某个画像相似的黑发，但那双翠绿的眼睛是独一无二的——波特家的眼睛。
望舒认出了他。或者说，整个霍格沃茨没人不认识这双眼睛。
阿不思·波特“阿不思·波特。”
男孩自我介绍，语气有些拘谨。他挥动魔杖让书飘回望舒怀里，动作娴熟得不像传闻中那个“斯莱特林哑炮”。
阿不思·波特“你是沈望舒，对吧？拉文克劳一年级。”
望舒点点头，重新抱好书。她注意到阿不思的袍子袖口沾了些泥土——应该是刚从温室那边过来。
阿不思·波特“我听说你草药课成绩很好。”
阿不思·波特“纳威——隆巴顿教授提过你。”
沈望舒“只是感兴趣。”
望舒谨慎地回答。她听说过关于这个男孩的传言：哈利·波特的小儿子，继承了父亲的眼睛却没有继承那份天赋，在斯莱特林过得并不轻松。
阿不思沉默了几秒。
阿不思·波特“我父亲……”
他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阿不思·波特“和你的父母是朋友。西里尔·莱文克劳斯和昭聆·伊斯顿。”
阿不思·波特“他们是很优秀的巫师。”
阿不思·波特“我父亲说，你母亲七年级时就能独立改良狼毒药剂，你父亲的无声咒连当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都赞叹。他还说……如果他们还在，现在的魔法部会不一样。”
沈望舒“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阿不思没有直接回答。他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她。
阿不思·波特“纳威让我带给你的。中国月季的种子，他说这种花在你的……在你的家乡很常见。也许你想种在宿舍窗台。”
望舒接过。她打开一角，看见几粒深褐色的细小种子。
沈望舒“谢谢。”
沈望舒“也谢谢……你父亲还记得他们。”
阿不思点点头，准备离开，又停住脚步。
阿不思·波特“还有一件事。”
他的声音更低了：
阿不思·波特“关于你妹妹……玉兮。我父亲说，等她来霍格沃茨，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阿不思·波特“有些事，我们这样的人……只能互相理解。”
说完，他转身走向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
望舒站在原地，很久没动。
我们这样的人。
她抱紧书和种子，继续走向塔楼。脚步比刚才沉重了些。
星期一的草药课在第三温室。纳威·隆巴顿——现在是隆巴顿教授了——正带着一年级学生观察一种新引进的澳大利亚咬人甘蓝变种。
纳威·隆巴顿“注意它们叶脉的颜色。”
纳威耐心地解释，手指隔着一层厚厚的龙皮手套轻点叶片。
纳威·隆巴顿“如果是紫色，说明它心情不错。如果是深红……梅林保佑，那就赶紧后退。”
望舒蹲在盆栽前，仔细记录观察笔记。她旁边的莉拉·柯林斯——那个麻瓜出身的室友——正小心翼翼地给另一株浇水。
莉拉·柯林斯“望舒。”
莉拉小声说：
莉拉·柯林斯“你看那个斯莱特林的女孩。她一直在看你。”
望舒抬眼。温室另一端，几个斯莱特林一年级生聚在一起。其中一个金发女孩正毫不掩饰地盯着她——那是白诺·诺特，西奥多·诺特的女儿。
沈望舒“别理她。”
望舒低头继续记录。
沈望舒“专心作业。”
但白诺的目光如影随形。直到下课铃响，学生们鱼贯走出温室，那个斯莱特林女孩才慢悠悠地跟上来，在走廊里与望舒并肩。
白诺·诺特“沈望舒。”
白诺的声音很平静，甚至算得上礼貌。
白诺·诺特“我父亲让我问你，是否需要额外的魔药辅导。他说你母亲当年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沈望舒“谢谢诺特教授的好意。”
望舒回答，脚步没停。
沈望舒“但我目前的课程还能应付。”
白诺微微挑眉。
白诺·诺特“是吗？我听说你上周的魔药只得了及格。你母亲第一次做生死水时，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了她杰出，还额外加了二十分。”
望舒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白诺。两个女孩身高相仿，在走廊的阴影中对视。
沈望舒“我不是我母亲。”
沈望舒“我也不需要活在任何人的阴影里。如果诺特教授真的关心学生，请他多关注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比如在魔药课上连基础搅拌都做不好的同学。”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白诺身后那几个面露尴尬的跟班。白诺的脸色冷了下来。
白诺·诺特“有趣。”
白诺·诺特“你果然和传言一样……有性格。但提醒你一句，在霍格沃茨，性格不能帮你通过考试，也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白诺转身离开。莉拉凑到望舒身边，小声说：
莉拉·柯林斯“她好可怕。”
望舒没说话。她看着白诺消失在楼梯拐角，想起阿不思·波特的话，想起塞德里克信中那些关于“小心诺特家”的叮嘱。
保护想保护的人。她摸了摸袍子内袋里玉兮做的薰衣草布袋。
我会的。她在心里说。用我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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