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冬日的冷风灌入巷口，卷起尘埃。夏油杰那身深色袈裟衬得他肤色更白，束起的长发几缕垂在肩侧，周身萦绕着一种沉淀后的、近乎禅意的平静，与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寂然形成诡异反差。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妈的，长成这样还搞邪教，简直是美颜暴击犯罪现场。

你强迫自己把脑子里不合时宜的颜控尖叫压下去，只剩下一片冰凉的现实。

他现在大概二十多岁左右，正是咒力、体术和战斗经验结合得近乎巅峰的年纪，更别提他那麻烦至极的咒灵操术。硬碰硬，你胜算不高，但拖延、试探、制造麻烦……你还办得到。

脚步踩过地面薄冰，发出细微脆响。你径直朝他走去，无视了旁边那两个面露惊惶的年轻术师。咒力开始无声流转，在你身周形成若有实质的压迫感，巷子里的空气骤然粘稠冰冷。

“夏油杰。”

你在距离他五步左右停下，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寂静里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走那条路了。”

他依旧带着那抹淡笑，甚至微微颔首，仿佛在聆听师长教诲，只是眼底毫无波澜。“老师还是这么敏锐。”

敏锐个屁。你心头火起，那点残余的师生情分被某种更尖锐的东西取代。

“现在收手，跟我回去，”你盯着他，一字一顿，“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你知道这话苍白，但这是你必须划出的线。

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悲悯般的无奈，听在你耳里却刺耳至极。

“回不去了，老师。那条路，走不通。”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你动了。

没有征兆，咒力凝于指尖，化作数道锐利无形的【咒力丝·穿针】，不是射向他，而是精准地袭向他身侧那两个年轻术师的关节与咒力回路节点——削弱潜在帮手，同时逼他应对！

夏油杰脸上的淡笑终于敛去，身形微晃，宽大的袈裟袖袍一卷，一股阴冷磅礴的咒力喷涌而出，轻易震散了你的咒力丝。但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你真正的攻击到了——你矮身突进，右手虚握，咒力高度压缩成炽白光团，直击他胸腹，左手则悄然捏诀，一道隐蔽的束缚性术式如同地刺，自他脚下阴影中陡然钻出！

“看来上次车里的谈话，”你冷声开口，与他骤然召唤出的、挡在身前的虹龙咒灵硬撼一记，气浪炸开，吹得你们衣袂猎猎作响，“你他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巨响中，你们各自退开半步。夏油杰看着你，那双紫灰色眼眸里终于有了点不同的神色——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复杂的、近乎审视的专注。他抬手，轻轻拂去袈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不，老师的话，我每一个字都记得很清楚。”他缓缓道，声音平稳依旧，却透出一丝寒意，

“尤其是‘站在对面’和‘不会手软’。所以……”

他身后，阴影蠕动，更多咒灵的轮廓隐隐浮现，散发出的不祥咒力让整条巷子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他微微偏头，长发随着动作滑过肩颈，那张在咒力激荡中更显惊心动魄的俊美面容上，浮现出一种你从未见过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我也不会。”

战斗一触即发。你知道不能久战，他的咒灵储备和战术变化远胜于你单打独斗。但你的目的本就不是击败他，而是试探他如今的实力底线、战斗风格

以及……他对你是否真的会“手软”。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咒力与肉体碰撞的狂暴交响。你放弃了大部分防御，将咒力集中于速度、干扰与一击脱离的战术。你的体术经验老辣，咒力操控精细入微，多次以刁钻角度突破咒灵的封锁，逼近他本体，逼得他不得不动用更多手段应对。

你也彻底见识了如今夏油杰的强大。

咒灵的配合天衣无缝，近战体术在咒力强化下凌厉异常，对战斗节奏的掌控堪称大师。你几次险象环生，肋下的旧伤（伏黑甚尔留下的）隐隐作痛，额角见了汗。而他，除了呼吸略微急促，眼神却越来越沉静，甚至……带着一种观察猎物挣扎般的专注。

又一次交错，你的拳头擦过他脸颊，被他侧头躲过，反手一掌印在你肩头。阴冷的咒力透体而入，你闷哼一声借力后跃，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你抬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喘着气，却咧开一个带血的、痞气十足的笑：“行啊，小子，这几年没白混，长进不小。” 你目光扫过他因战斗略微散落的长发和那张在硝烟与咒力残光中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颜控的毛病不合时宜地再次发作，混合着战意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脱口而出

“就是这身行头和你这张脸，搞这套‘大义灭亲’的戏码，真他妈……”

你顿了顿，把更粗鄙的形容咽回去，化作一声嗤笑：“……浪费。”

夏油杰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滞了零点一秒。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看着你，里面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快得让你抓不住。随即，更深的冰冷覆盖上来。

“老师的‘指教’，还是这么别出心裁。”他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周遭咒灵的压迫感陡然增强，“不过，闲聊到此为止了。”

他双手结印，显然准备动用更麻烦的招式。你知道试探该结束了，再拖下去，你真的可能栽在这里。

你毫不犹豫，猛地将剩余咒力大半注入脚下，发动了早已暗中布设的咒力网。地面剧烈震动，咒力乱流干扰了咒灵的稳定性和他的术式引导。同时，你甩出最后几张扰乱符咒，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急退！

“夏油杰！”你退到巷口，声音穿透混乱传来，“路是你选的——下次见面，就不只是‘指教’了！”

说完，你毫不留恋，转身融入新宿街头的人流，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将那片咒力未散的战场，和那个站在咒灵环绕中、长发与袈裟在紊乱气流中拂动的身影，远远抛在身后。

你成功了。你试探了他的实力（深不可测），确认了他的态度（毫无转圜），也……再次用你那该死的口嗨，在那片深潭里，投下了一颗只有你自己知道分量的小石子。

肩头的伤隐隐作痛，心里却像堵着一团冰火交织的东西。你知道，真正的对立，现在才刚刚开始。

---

此后数年，夏油杰的“盘星教”日益壮大。你们再未直接交手，但关于他的情报、他造成的骚乱、他吸纳的术师……不断传来。五条悟成了特级咒术师，忙于应对各方，你们偶尔合作追查夏油杰的踪迹，但总被他狡猾地避开。硝子在高专默默处理着越来越多的伤亡报告。

时间流逝，你25岁时，夏油杰大约21岁；你28岁时，他24岁……他的力量、势力、对“大义”的偏执，似乎都在随着时间发酵。你清楚地意识到，如果现在再与他正面冲突，你胜算只会越来越低。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你从伏黑甚尔刀下拖回来的学生了。

直到 2017年秋，百鬼夜行前夕。

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咒术界。夏油杰的计划不再是秘密，决战即将来临。你知道他这次是倾巢而出，目标直指东京高专，以及……乙骨忧太的里香。

某个深夜，你独自在离高专不远的安全屋整理情报，试图从庞杂的信息中找出夏油杰可能隐藏的真正后手或弱点。房间里只有台灯昏暗的光线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忽然，窗外的虫鸣停了。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磅礴而隐晦的咒力，如同夜幕本身，悄然笼罩了这栋不起眼的建筑。没有攻击性，只是宣告存在。

你翻动纸张的手指顿住，缓缓抬起头。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夏油杰站在门口。

他看起来约莫28、9岁，正是男人最具成熟魅力的年纪。

长发未束，随意披散，衬得那张俊美面孔在昏暗光线下有种惊心动魄的古典韵味。袈裟换成了更便于活动的深色和服，气息沉静深邃如古井，唯有那双紫灰色眼眸，在看向你时，翻涌着某种沉淀了十年、复杂到令人心悸的情绪。

他没有带咒灵，没有敌意，甚至……收敛了所有攻击性。只是站在那里，像一个深夜造访的故人。

“老师，”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沙哑，和一种你从未听过的、近乎叹息般的语调，“好久不见。”

你知道，百鬼夜行在即，他此刻出现在这里，绝不可能是叙旧。但你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想对你不利，根本无需如此姿态。

他凝视着你，目光在你脸上逡巡，仿佛在确认时光留下的痕迹，又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即将破笼而出的东西。片刻沉默后，他再次开口，问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这些年，老师有想过我吗？”

这问题太私人，太暧昧，太不合时宜。在这决战前夜，从他这个已然走上不归路的诅咒师口中问出，更显得诡异而危险。

你看着他，这个你亲手引导又亲手“送走”的学生，这个如今强大到让你都感到棘手的男人，这个在夜色中美得极具攻击性也极具诱惑力的……敌人

去你妈的大义哥

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