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听雨,墨染流年;剑啸长空,与君同梦。
苍梧山的晨雾如纱,袅袅缠绕在青峰之间,将天衍宗的屋檐染上一层朦胧的湿意。山风掠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诉说着久远的故事。
陆清和坐在竹舍的窗前,案上铺着一张雪白的符纸,墨锭在砚台里缓缓旋转,磨出的墨汁黑得发亮,像最深沉的夜。他执笔的手指修长而稳定,笔尖轻点纸面,一道灵符的轮廓便悄然浮现。他的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清冷,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真正入他的眼——除了符咒,除了修行,除了……
那场雪。
那场将他与谢长离命运交织的雪。
他仍记得,那日苍梧后山的禁地被血染红,他循着一道微弱的剑气寻去,在一片狼藉中发现了那个重伤昏迷的男子。他的衣袍破碎,剑刃染血,却依然紧握着手中的玄铁剑,仿佛哪怕魂归太虚,也不愿松手。
“你……是谁?”陆清和俯身,指尖轻轻探向他的经脉,却在触及的刹那,感受到一股极为熟悉的剑意——那剑气凌厉,却又隐隐带着某种克制不住的痛楚,像是被什么强行压制着。
男子在昏迷中微微蹙眉,唇角却仍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陆清和伸手,拂去他肩上沾染的血迹,却在看清他腰间玉佩的瞬间,瞳孔微缩——那是一枚双鱼佩,天衍宗三百年前失传的旧物。
“谢长离……”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心口竟微微一颤。
三日后,谢长离醒了。
他睁开眼时,目光落在窗前执笔的陆清和身上,唇角微微上扬:“你的符咒……画得不错。”
陆清和抬眸,对上一双深邃如星的眼眸,那里面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剑意、沧桑,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温柔。
“你是谁?”他问。
谢长离撑起身子,指尖轻轻敲了敲案上的符纸:“一个过客。”
“过客?”陆清和淡漠地挑眉,“过客不会在我后山禁地留下血痕。”
谢长离笑了,那笑容像是雪夜里的一抹剑光,锋利却又带着几分玩味:“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陆清和没有回答,只是执笔继续勾勒符咒,墨迹在纸上缓缓流淌,像是命运的轨迹,悄然交织。
——墨染流年,剑啸长空;与君初遇,便是同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