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六年光阴,在斗罗大陆偏远的圣魂村,如村边那条清澈的小溪般,静静流淌而过。
圣魂村,据说百年前曾出过一位魂圣,因而得名。村子不大,只有三百余户人家,村民大多以耕种为生,民风淳朴。村西头,一间简陋却还算整洁的土坯房,便是唐昊和两个孩子临时的家。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身材瘦小、穿着打满补丁衣服的男孩,已经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他看起来约莫五六岁年纪,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相貌普通,却有一双格外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正抬头望着东方天际那抹淡淡的紫意,静静地修炼着一种奇异的呼吸法门。正是唐三。
不多时,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倚在门边。那是一个同样年纪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明显比唐三的衣服更柔软些的蓝色小裙子。她有着一头及肩的天蓝色短发,微微打着卷儿,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精致白皙,如同最上等的瓷器。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犹如雨后晴空,纯净剔透,只是眼底带着一丝常年挥之不去的淡淡倦意,脸色也总是比常人苍白几分。她便是唐瑶。
她身体似乎很弱,只是站在门口,被晨风一吹,便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小小的肩膀随之颤抖。
院子里的唐三立刻察觉,结束修炼,快步走过来,熟练地扶住妹妹,语气里满是关切:“瑶儿,怎么出来了?早上露气重,你身子受不住的。”说着,他握住唐瑶一只小手,缓缓渡过去一丝温热的玄天功内力。这六年来,他每晚都用玄天功帮妹妹温养经脉,这几乎成了本能。
感受到哥哥掌心传来的暖流,唐瑶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她仰起小脸,对唐三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哥哥,我没事的。今天不是要武魂觉醒吗?我……我也想看看。”她的声音软糯轻柔,带着孩子特有的稚气,却也有种异乎寻常的平静。
提到武魂觉醒,唐三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一种远超年龄的沉稳。他点点头:“嗯,待会儿杰克爷爷会带我们去。你先回去再歇会儿,等太阳升高些我们再出发。”
“好。”唐瑶顺从地应道,又看了一眼哥哥,才转身慢慢挪回屋里。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显然身体的确不好。
唐三目送妹妹进屋,眉头微蹙。这六年,他凭着前世唐门的记忆和玄天功,身体发育远超同龄人,甚至暗中锤炼,力量不小。但妹妹唐瑶却不同。她自出生就带着一股先天不足的病弱之气,身体比普通孩子还要娇弱得多,时常发烧咳嗽,若非他用玄天功和悄悄从山中采来的一些温补草药细心调理,恐怕很难平安长到这么大。父亲唐昊……
唐三回头,看了一眼里屋那紧闭的房门。父亲唐昊,自从带着他们来到圣魂村,便成了一名浑浑噩噩的铁匠,终日与酒为伴,沉默寡言,对他和瑶儿少有温情,只是每日提供一些粗糙的食物,确保他们饿不死。只有在偶尔深夜,唐三为瑶儿渡气调理时,会感觉到父亲房中有极轻微的动静,以及一道复杂难明的目光。他知道,父亲并非完全不在意他们,尤其是对瑶儿,那种沉默的关注下,似乎隐藏着极深的忧虑和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情绪。
或许,今天武魂觉醒后,能改变些什么?唐三暗自思忖。
日上三竿,圣魂村中央的武魂殿分殿(其实只是一间大点的木屋)前,已经聚集了村里今年满六岁的八个孩子。老杰克村长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神情郑重。
唐三牵着唐瑶的手,站在孩子中间。唐瑶微微靠在哥哥身上,小手冰凉,引来唐三更紧的握住。其他孩子都好奇地打量着这对兄妹,尤其是唐瑶那异常的蓝发蓝眸和过分漂亮却苍白的小脸,不时窃窃私语。
“安静!”老杰克转过身,严肃地说,“孩子们,这位是来自诺丁城的战魂大师,素云涛大人。接下来,将由他为你们觉醒武魂。能否成为尊贵的魂师,就看你们自己的天赋了。一定要认真配合,知道吗?”
孩子们齐声应道:“知道了!”
木屋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剑眉星目,相貌英俊,一身白色劲装,背后是黑色披风,胸前正中心的位置,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魂”字。这是武魂殿直属人员的标准装扮。左胸上,有一枚雕刻着长剑的徽章,徽章上三柄长剑交错,代表着他是一位大魂师级别的战魂师。
“我叫素云涛,二十六级大魂师,是你们的领路人。现在,我将逐一为你们觉醒武魂。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素云涛的目光扫过孩子们,在唐瑶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对她奇特的发色和眸色有些好奇,但并未多问。他例行公事地打开门,让孩子们进去。
木屋内没有窗户,显得有些昏暗。地面中央,摆放着六颗乌黑的圆形石头,形成一个六角形。素云涛在一旁的地面上,用一把闪亮的粉末勾勒出一个阵型。
“站到里面去。”素云涛指了指六角形中央。
第一个孩子紧张地站进去。素云涛低喝一声:“独狼,附体!”一缕淡淡的青光从他眉心释放,迅速蔓延全身,他原本黑色的头发变成了灰色,并且快速变长,裸露在外的双手也覆盖了一层淡淡的毛发。他的身体似乎膨胀了一圈,充满了力量感。最引人注目的是,从他脚下,升起两个光环,从头到脚徘徊着。一个是白色,一个是黄色,分外诡异。
“啊——”那孩子惊叫一声,吓得后退。
“不用怕,这是我的武魂,独狼。如果你们以后有谁能够成为魂师,也会使用同样的能力。”素云涛解释了一句,随即双手飞快拍出,六道淡淡的绿光注入地面的六颗黑色石头中。顿时,一层金蒙蒙的光华从六颗石头中释放,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光罩,将那个孩子笼罩其中。
一个个光点从地面上的金色图案中飘出,进入男孩体内。男孩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
“伸出你的右手。”素云涛命令道。
男孩下意识伸出右手,顿时,所有的光点奔涌而出,刹那间,一柄通体乌黑的镰刀出现在他掌心之中。看上去,那镰刀并不是光影虚幻,而是真实的存在。
“器武魂,镰刀。可以当作武器么?勉强算是有攻击力的器武魂吧。”素云涛略感失望,拿出一个蓝色的水晶球,“试试魂力。如果拥有魂力的话,哪怕是镰刀也可以进行战魂师修炼。毕竟,镰刀也有一定攻击力。”
“大,大师,我该怎么做?”男孩怯生生地问。
“用意念收回你的武魂。今后再想使用它的时候也是用意念将它呼唤出来。”
男孩足足试了半天,才将手中的镰刀收回,素云涛将水晶球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将手放在上面。
男孩的手刚贴上水晶球,水晶球毫无反应。
“没有魂力。你不能成为魂师。先到一边去吧。”素云涛摇摇头。
同样的场景持续上演。一连五个孩子,武魂分别是锄头、蓝银草(一个女孩,让素云涛再次失望)、小刀、绳子,全部没有魂力。素云涛脸上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他走过许多村子,大多数孩子都没有魂力,有魂力者百中无一,但每次看到孩子们期待的眼神,他总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第六个,轮到了唐三。
唐三平静地走入六角形中央,向素云涛微微躬身示意。他的沉稳让素云涛多看了他一眼。
金色光点涌入,温暖的气息包裹全身,唐三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玄天功内力自行运转起来,与那涌入的能量隐隐呼应。
“伸出你的右手。”素云涛的声音响起。
唐三伸出右手,顿时,所有的光点奔涌而出,刹那间,一株淡蓝色的小草出现在他掌心之中,轻轻飘摇。
“蓝银草?又是蓝银草。”素云涛无奈地叹了口气,“废武魂的标准形态。看来,圣魂村这次也是……嗯?”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因为他看到唐三左手似乎也动了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唐三自己也微微一愣,刚才那一瞬间,他左手掌心传来一股极其沉重、充满力量感的悸动,但被他自己强行压了下去。是……另一股力量?
“算了,试试魂力吧。虽然蓝银草是标准的废武魂,但万一有魂力呢?”素云涛例行公事地递上水晶球。
唐三将手放上去。骤然间,水晶球光芒大放,夺目的蓝光瞬间将简陋的木屋照亮!那光芒如此强烈,甚至有些刺眼!
“先……先天满魂力!”素云涛失声惊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走南闯北,自然知道先天满魂力意味着什么。那是天才的标志!可这天才的武魂,偏偏是蓝银草?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语塞。
好半晌,素云涛才艰难地开口道:“竟然是先天满魂力……可惜,太可惜了。如果你的武魂是其他任何有点用的,哪怕是镰刀,我都愿意把你推荐到武魂殿……可蓝银草……唉。”他重重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惋惜,“你先到一边去吧。”
唐三收回手,心中并无太多失落。蓝银草?他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献祭时那漫天蓝金色藤蔓的虚影,以及妹妹身上那与母亲同源却更加奇异的气息。他的蓝银草,似乎有所不同。而且,左手那股沉重的力量……他默默地走到一旁,心中思绪起伏。
第七个孩子,同样没有魂力。
最后,轮到了唐瑶。
唐瑶在哥哥鼓励的目光下,慢慢走到六角形中央。她似乎有些怕冷,小小的身体在金光升起时,微微瑟缩了一下。素云涛看着这个异常漂亮却病弱的小女孩,语气不自觉温和了一些:“别怕,放松。”
温暖的金色光点涌入体内,唐瑶的感觉却与其他人截然不同。那光芒仿佛不是外来者,而是唤醒了她体内沉睡的浩瀚海洋!三股截然不同、却都无比磅礴的力量几乎同时被引动!
一股,温润、浩瀚、充满了无尽生机与草木清香,带着皇者的雍容与高贵(蓝银花神血脉)。
一股,厚重、霸道、充满了破碎一切的刚猛与力量感(昊天锤血脉)。
一股,清冷、皎洁、充满了静谧与神秘,如夜空孤月(银月血脉)。
三股力量在她小小的身体里激荡、共鸣,她本就脆弱的经脉顿时传来阵阵刺痛,小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摇摇欲坠。
“瑶儿!”唐三心中一紧,就要上前。
素云涛也察觉不对,这孩子的反应太大了!他连忙加紧魂力输出,稳定觉醒阵法。
就在唐瑶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她体内那温润的蓝金色能量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率先涌动,温和地包裹住了另外两股躁动的力量,起到了主导和调和的作用。同时,一丝微不可察的、与唐三同源的玄天功内力(唐三长期为她温养经脉所留)也在经脉中流转,带来一丝清凉。
唐瑶勉强定住心神,按照素云涛之前的指示,试图引导力量。
“伸出你的右手。”素云涛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唐瑶缓缓伸出右手。刹那间,所有的光点,连同她体内被引动的浩瀚能量,奔涌而出!
没有预想中的单一形态。在她掌心之上,首先浮现的,并非一株草,而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栩栩如生的花朵虚影!那花朵通体呈现一种尊贵的蓝金色,花瓣晶莹剔透,脉络清晰,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生命光华与淡淡的威压。虽然只是花苞,却已美得惊心动魄,绝非寻常蓝银草可比!
“这是……蓝银草?”素云涛愕然,他从未见过形态如此奇特的蓝银草,这分明是一朵花!而且这气息……让他都隐隐感到一种舒适与压力并存的感觉。
然而,变化并未停止!
在那蓝金色花苞虚影的下方,隐约还有两团极其凝实、光芒内敛的虚影在微微闪烁,似乎想要挣脱出来,却又被某种力量束缚着,只能透出些许气息。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一股清冷如月的孤高。
唐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极淡的血丝。同时控制三种被彻底引动的顶级武魂力量,对她这副身体负担太大了。她心念急转,前世与哥哥一同跳崖的记忆碎片闪过,今生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浮现,一种本能让她迅速做出决断——隐藏!必须隐藏另外两个!现在只展现这个看似与蓝银草相关,却又有所不同的武魂!
她拼尽全力,用意念压制住左手和更深处的悸动,只让那朵蓝金色花苞的虚影清晰稳定下来。
素云涛紧紧盯着唐瑶掌心的奇异花朵,又看了看她惨白如纸、嘴角带血的小脸,心中惊疑不定。这武魂,他闻所未闻,但这孩子觉醒时的痛苦反应和这异象,绝非寻常!他不敢怠慢,连忙将水晶球递过去:“快,试试魂力!”
唐瑶虚弱地将小手放在水晶球上。
嗡——!
比刚才唐三测试时,更加耀眼、更加夺目的蓝色光芒,轰然爆发!整个水晶球瞬间变成了一个蓝色的太阳,光芒之强,甚至穿透了木屋的缝隙,让外面等待的老杰克等人都惊呼出声。木屋内更是被映照得一片湛蓝!
“这……这光芒……”素云涛目瞪口呆,声音都颤抖了,“先天魂力……超过十级?!这怎么可能!”
水晶球上的光芒并未像其他人那样稳定在某个程度,而是持续地、剧烈地闪耀着,仿佛其中的魂力磅礴到快要撑爆这个测试用的标准水晶球!
好一会儿,光芒才渐渐有所收敛,但依然强烈得惊人。素云涛凭借经验,震撼无比地判断出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这孩子的先天魂力,恐怕接近……甚至可能达到二十级?不,这太荒谬了!斗罗大陆历史上从未听说过!
他猛地看向唐瑶,眼神无比炽热,之前的惋惜和例行公事的态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发现绝世珍宝的激动!不管这武魂具体是什么(看着像变异蓝银草),单凭这恐怖的先天魂力,就是万中无一、不,是百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武魂殿若是知道……
然而,当他看到唐瑶那几乎站立不稳、嘴角带血、小脸惨白得透明的模样时,心头又是一凛。这孩子身体似乎有极大的问题,如此磅礴的魂力与这副虚弱的身体……福兮祸之所伏。
唐瑶收回手,水晶球的光芒骤然消失,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一直紧盯着妹妹的唐三,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唐瑶。“瑶儿!”他焦急地呼唤,玄天功内力毫不犹豫地渡入她体内,帮她平复激荡的气血和魂力。
唐瑶靠在哥哥怀里,虚弱地睁开眼睛,淡蓝色的眼眸此刻显得有些黯淡,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好。
素云涛深吸几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走到唐三和唐瑶面前,蹲下身,目光主要落在唐瑶身上,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唐瑶。”唐瑶声音微弱。
“唐瑶……好,唐瑶。”素云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你的天赋,是我生平仅见!虽然你的武魂……有些特殊,但拥有如此强大的先天魂力,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我以武魂殿巡查执事的身份,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武魂殿!武魂殿将为你提供最好的资源、最好的老师,全力培养你!你的身体问题,武魂殿也一定有办法解决!”他的目光热切无比。发现这样一个天才,上报上去,绝对是天大的功劳!
唐三警惕地将妹妹往怀里护了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素云涛。
唐瑶抬起眼帘,看了一眼素云涛,又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哥哥,轻轻摇头,声音虽弱,却清晰:“谢谢您,大师。我……我想和哥哥在一起。”她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唐三的衣角。
素云涛一愣,看向唐三。这个男孩也是先天满魂力,可惜是蓝银草……但若是能把这妹妹拉进武魂殿,哥哥作为附赠,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大不了多养一个废武魂的魂师,武魂殿也不缺这点资源。
“你哥哥也可以一起加入武魂殿!”素云涛连忙道,“以你的天赋,带一个人进去,绝对没问题!”
唐三却开口了,语气平静而坚定:“多谢大师好意。我们兄妹的事,需要回家问过父亲才能决定。”
素云涛皱了皱眉,但看到唐瑶那虚弱却坚持的样子,也不好强逼。这样天赋的孩子,必须谨慎对待,万一留下坏印象就不好了。他点点头:“也好。你们先回去和父亲商量。不过,唐瑶,你的天赋万中无一,千万不要浪费了。武魂殿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说着,他取出两枚小小的、印有剑形标记的铁质徽章,递给唐三和唐瑶,“这是武魂殿的证明,拿着它,你们可以到任何城市的武魂殿进行补助。尤其是你,唐瑶,你的补助额度会很高。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唐三接过徽章,道了声谢,便抱起虚弱的唐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木屋。他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瑶儿的武魂到底是什么?那恐怖的光芒意味着什么?她的身体……
看着兄妹俩离去的背影,素云涛在原地站立良久,心潮澎湃。他决定,立刻将今天的情况,尤其是唐瑶这个“疑似先天魂力接近二十级、武魂为特殊变异蓝银草(花形态)”的绝世天才,详细上报给诺丁城武魂殿主殿!圣魂村,恐怕要再次因“魂”而名了,而且这次,可能不再是“魂圣”,而是更加耀眼的存在……
然而,他并不知道,唐瑶所展现的,仅仅是她天赋的冰山一角。而那间简陋的铁匠铺里,一个终日酗酒、看似颓废的男人,在听完老杰克村长激动不已、语无伦次的描述(主要是唐瑶那惊人的测试光芒)后,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闪过了一道锐利如刀、又沉重如山的复杂光芒。
风雨,似乎即将来临。而唐三和唐瑶的命运轨迹,也在这觉醒之日,正式走向了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