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这是双轨平行世界,设定和电视剧不同的,剧情也不同。
——
姜暮是被心电监护仪的尖锐蜂鸣声吵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天花板惨白,消毒水味刺鼻。左手背上扎着留置针,输液管一滴一滴往下落,像倒计时。
“醒了?”护士推门进来,语气平淡,“低血糖晕倒而已,别紧张。你哥守了你一整晚,刚去打水。”
哥?
这个词像一根细针,扎进她混沌的记忆里。
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死了。
就在今天下午,她二十一岁生日。她站在天台边缘,风很大,身后是靳朝撕心裂肺的喊声。可下一秒,有人从背后狠狠推了她一把。
坠落时,她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说:
“女配就该有女配的结局。”
而现在,她躺在医院,心跳平稳,呼吸正常。
“我……什么时候晕倒的?”她声音沙哑。
“大概四点吧,你朋友林岁送你来的,说你在奶茶店突然倒地。”护士翻着病历,“奇怪的是,你血糖正常,脑电图也没异常……可能是压力太大?”
姜暮怔住。
四点?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晚上八点被推下楼的。
时间对不上。
她低头,看见自己穿着那件生日新买的浅蓝色连衣裙——正是她“死前”穿的那件。裙摆上还沾着一点珍珠奶茶的污渍,和记忆分毫不差。
不是梦。
她真的死过一次。
而现在,她回来了——回到了“死亡”发生前的几个小时。
病房门被推开。
靳朝端着一杯热水走进来。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身形修长,眉眼冷峻,眼下泛着青黑,显然没睡。可当他看见她睁眼的瞬间,整个人绷紧的肩线忽然松了,眼神软得不像话。
“暮暮。”他快步走来,把水杯放在床头,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他的动作温柔至极,可姜暮却浑身一僵。
因为就在他俯身的刹那,她在他瞳孔深处,看到了一丝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像困兽盯着唯一的出口,又像信徒凝视神明。
这不对。
从小到大,靳朝对她好得过分。接送上下学、替她挡酒、甚至大学选专业都因为她一句“想离家近”而放弃出国。所有人都说,这是亲兄妹才有的羁绊。
可姜暮现在忽然想起一件小事:
她七岁那年发烧,半夜哭着要妈妈。靳朝抱着她坐在阳台,低声说:“别怕,以后我只疼你一个人。”
那时她以为那是兄长的承诺。
现在听来,却像一句誓言。
“我没事。”她勉强笑了笑,避开他的手,“就是有点累。”
靳朝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脸,仿佛在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
手机震动。
是林岁发来的消息: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等你出院我们补过生日,我新做了个表格,超准的,一定要给你看!】
表格?
姜暮心头一跳。
林岁有个怪癖:喜欢用Excel记录生活中的“巧合”。比如“连续三天梦见同一只黑猫”“地铁站遇到穿红裙子的女人”。她总说:“世界有bug,只是没人注意。”
难道……林岁也察觉到了什么?
正想着,病房门又被敲响。
三赖探了个头进来,吊儿郎当的笑容挂在脸上:“哟,小暮暮诈尸成功?”
靳朝脸色瞬间冷了:“谁让你来的?”
“哎呀,别这么凶嘛!”三赖嬉皮笑脸地溜进来,手里拎着一袋零食,“听说你晕倒,我特意翘了酒局——喂,你该不会真信那些谣言吧?”
“什么谣言?”姜暮问。
三赖一愣,看向靳朝,后者眼神如刀。他干笑两声:“没什么,就是……网上有人说你俩不像兄妹,瞎传的,别当真。”
姜暮的心猛地一沉。
不像兄妹。
这句话,她在“死前”的梦里也听过。
而就在她愣神的瞬间,手机又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一条短信:
【别信靳朝。他不是你哥。
——H】
H?
她还没反应过来,病房电视突然自动打开。
新闻画面一闪而过,镜头扫过校门口——一个高挑男生正走进校园,侧脸锋利,眼神桀骜。
字幕打出:转学生贺彰今日报到。
姜暮呼吸一滞。
贺彰。
靳朝高中时期的死对头,大学后消失无踪。
在她“梦中”的那本小说里,他是唯一一个看穿靳朝伪装的人,也是最后……亲手把她推下楼的凶手。
可现在,他回来了。
而且,似乎比“剧情”提前了整整一个月。
靳朝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电视,眉头紧锁。他伸手关掉电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别看。那些人……不值得你在意。”
姜暮垂下眼,手指悄悄攥紧被单。
她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重生。
也不是穿书。
她是从一本正在运行的小说里,突然醒了过来。
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按剧本行动——
除了她。
窗外,乌云压城。
一场暴雨将至。
而她的生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