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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寂静轰鸣

台风蜕变:顶流偶像养成计划

灯光砸下来的瞬间,马伟好像看见了一片灼白的海。

不,不是海。是光。是成千上万束、经过精密计算、从不同角度汇聚到舞台中央的、滚烫的光。它们撕裂开重庆南岸区这家小型剧场本就稀薄的黑暗,将空气里浮动的微尘都炙烤出焦灼的气息。光柱的边缘锋利,切割着视野,将台上与台下劈成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台上,是曝露在极致明亮中的他们七个。台下,是沉没在更浓重黑暗里的——一片空旷。

准确说,不是完全空旷。第一排,零星坐着几个人。公司的工作人员,举着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没什么表情的脸。再往后,便是大片大片沉默的、蒙着防尘罩的、深红色座椅。像一片无人收割的、颓败的绒布田野,一直蔓延到光线无力触及的剧场最后方,没入墙壁厚重的阴影。

音乐前奏就是在这个时候灌满整个空间的。鼓点沉闷,电子音效带着廉价的穿透力,从四面八方质量不算上乘的音箱里涌出,瞬间填满了“观众席”的空洞。太满了,满得几乎有回音,嗡嗡地撞击着耳膜,反而衬得那空旷更加触目惊心。

马伟站在七人阵列的靠前位置,能感到背后队友瞬间绷紧的呼吸。他自己的喉咙也像被那无形的空旷扼住,吞咽都带着铁锈味。脸上的妆很厚,粉底液混着汗水,在强光下慢慢变得黏腻。演出服是崭新的,布料挺括,摩擦着皮肤,发出细碎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窸窣声。这套动作,在练习室里对着镜子,对着墙壁,对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夜景,跳了不下千遍。肌肉记得每一个节拍,骨骼熟悉每一次转向。

可当台下没有应援的荧光棒,没有追随的目光,没有哪怕一点点因为“表演”而存在的、活生生的反馈时,身体忽然变得陌生。抬手,踢腿,转身,卡点……所有的动作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机械的框架,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死寂的“观众席”之间,上演一场荒诞的默剧。

汗水流进眼睛,刺痛。他不能去擦。表情管理。李飞说过无数次,舞台之上,只要灯还亮着,只要音乐还在响,你的表情就必须在“状态”里。什么是状态?是热血,是青春,是无所畏惧的闪耀。他调动面部肌肉,试图弯起嘴角,做出一个符合歌词意境的、带着点锋芒的笑意。嘴角抽动了一下,却觉得脸颊僵硬得像戴了石膏面具。

眼角的余光能瞥见旁边的丁程鑫。他是主舞,动作幅度最大,力度最猛,白色的演出服已经被汗浸透,紧紧贴在起伏的背脊上。丁程鑫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凶狠的专注,盯着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要把那片黑暗瞪出窟窿来。每一次腾空,每一次落地,都带着一股要把地板踏穿的狠劲。

刘耀文年纪最小,站在后排,但那份不甘心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热浪扑面而来。他的动作依旧标准,甚至因为憋着一股气而显得更加用力,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

宋亚轩的嗓音在耳麦里响起,清亮,稳定,甚至带着一丝练习时都没有的、孤注一掷的润色。他唱歌的时候总是微微闭着眼,此刻更是完全沉浸进去,仿佛台下不是空旷,而是万众欢呼。张真源的和声稳稳地托上去,严浩翔的RAP节奏踩得精准,贺峻霖在走位间隙递过来的眼神,快速交接,里面是同样的茫然,和一丝强撑着的、不愿熄灭的火星。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个念头毒蛇一样窜进马伟的脑海。台下是空的。没有尖叫,没有掌声,没有哪怕一声咳嗽来证明这场“出道首秀”的真实性。只有音乐在自说自话,只有他们在无人观看的玻璃缸里拼命游动。公司说,这是“台风蜕变计划”的成果展示,是“时代少年团”的诞生之夜。可诞生,迎接新生的不该是寂静,不该是这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热情和声音的、深红色绒布的无边坟场。

最后一个音符,是电子合成器拉出的一个长音,颤抖着,消散在浑浊的空气里。

灯光没有立刻暗下,而是维持着那惨白的明亮,将他们七人,连同他们脸上未褪去的、用力过猛的“舞台表情”,以及身上蒸腾的热气,一同钉在原地。

寂静。

比音乐响起前更庞大、更沉重的寂静,轰然压下。

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能听见汗水滴落在舞台地板上的微响,啪嗒。很轻,但在绝对的安静里,清晰得令人心悸。

没有主持人上来串场,没有安排好的采访环节。甚至工作人员席那边,也只是传来了几声压低了的、含糊的交谈,然后就是手机锁屏的“咔哒”轻响。

结束了。

这就是他们准备了一年、两年,甚至更久,从几百人中厮杀出来,最终换来的“出道”。

马伟感到膝盖有些发软,不是累的,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虚脱。他慢慢垂下眼睫,避开那依然炽烈的灯光,看向自己脚下被汗滴微微晕深了一小块的舞台地板。光滑,冰冷,倒映着上方扭曲的光影,和他自己模糊的、失魂落魄的脸。

工作人员开始走动,收拾设备的声音,线缆拖过地面的摩擦声,椅子挪动的吱呀声。这些现实的、琐碎的声音终于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帷幕。

“行了,孩子们,下来吧。”执行经纪的声音透过小型扩音器传来,平直,没有多少波澜,“收拾一下,回公司开会。”

没有评价,没有鼓励,甚至连一句“辛苦了”都欠奉。

七个人,像提线木偶突然被剪断了线,有些僵硬地,沉默地,依次从舞台侧面走了下去。炫目的灯光被抛在身后,骤然踏入侧幕的昏暗,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通道里弥漫着灰尘、旧木料和电子设备散热的混合气味。没有人说话。只有纷杂的、尽量放轻的脚步声,演出服布料摩擦的沙沙声,以及无法抑制的、粗重不一的喘息。

回到那间熟悉的、狭长的练习室,已经是深夜。汗水早已在回来的车上被空调吹得半干,黏在身上,又冷又腻。演出服换下来了,胡乱堆在墙角,像一堆失去了生命的华丽躯壳。每个人都穿着自己日常的T恤短裤,瘫坐在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镜墙。

练习室顶灯只开了一半,光线惨白,照着空气中尚未完全沉淀的灰尘,也照着七张年轻却写满疲惫和迷茫的脸。镜子里映出无数个同样的身影,层层叠叠,延伸到视线尽头,更显得空旷寂寥。

贺峻霖把头埋进膝盖,肩膀微微耸动。张真源靠在把杆上,望着天花板,眼神没有焦点。严浩翔一遍遍刷着手机屏幕,指尖用力到发白,屏幕上微弱的光映亮他紧抿的唇。刘耀文盘腿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板接缝。宋亚轩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眼睛又大又空。丁程鑫则直接仰面躺倒在地板上,手臂横在眼前,挡住灯光,也挡住可能泄露的情绪。

马伟靠着墙,手里拿着手机,屏幕是暗的。他没有点开任何社交软件,没有去搜索可能出现的、关于今晚的只言片语。他知道那里只会是一片更深的虚无。喉咙干得发疼,像被砂纸磨过。他想说点什么,作为队长,作为这个刚刚经历了无声溃败的团队的粘合剂。可舌尖抵着上颚,所有演练过无数次、激励人心的话语,此刻都轻飘得像一个一戳就破的泡沫。

原来,从练习生到“出道艺人”之间,隔着的不是一场光鲜亮丽的发布会,不是山呼海啸的粉丝呐喊,而是三百个空座位,和散场后无人收拾的冷清。

时间在凝滞的沉默里粘稠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丁哥,”刘耀文忽然出声,声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和一丝压不住的哽咽,“我们……我们是不是,失败了?”

丁程鑫横在眼前的手臂动了一下,没有拿开,也没回答。

“失败?”严浩翔冷笑一声,指尖划过屏幕,锁屏,又按亮,重复着无意义的动作,“我们连‘上场’的资格,都未必有吧。那算舞台吗?那是个……是个……”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胸膛起伏着,最终狠狠捶了一下地板。

一直没说话的宋亚轩轻轻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亚轩刚才唱歌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如果真的有人听,他们会喜欢吗?”

贺峻霖从膝盖里抬起头,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的,但没哭出来,只是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喜欢?拿什么喜欢?台下鬼都没有一个。”

“别说了。”张真源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意味,但那安抚如此无力。

马伟看着他的队友们,看着这些朝夕相处、汗水流在一起、梦想也绑在一起的少年。他们眼里的光,在练习室永不熄灭的白炽灯下,曾经那么亮,此刻却像是风里的蜡烛,明灭不定,随时会熄灭在现实的寒风里。

他必须说点什么。

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为了队长的职责。

是为了对得起那些对着镜子磕破膝盖的日夜,对得起声乐课上唱到失声的坚持,对得起每一次体能训练后瘫倒在地却还要互相鼓劲的瞬间,对得起他们胸口那个刚刚被赋予、却已在今夜蒙尘的团名——

时代少年团。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刮过干痛的喉咙,带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然后,他撑着发软的腿,慢慢站了起来。地板冰凉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袜底传来。

轻微的动静让其他六人都看了过来。目光汇聚,带着未散的迷茫,和一丝下意识的依赖。

马伟走到练习室中间,那里有一小块因为常年练习磨损得格外光滑的地板。他转过身,面向他的队员们,背对着那面映出无数个颓唐身影的镜子。

顶灯的光从他头顶斜上方打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他的轮廓显得有些冷硬。但他的眼睛,在阴影里,却像是两块被反复擦拭、终于透出一点本色的黑曜石。

他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但一字一句,清晰地切割开练习室里凝重的空气:

“都看着我。”

五个字,没有慷慨激昂,没有加油鼓劲,甚至没什么温度。

但瘫坐在地上的六个人,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丁程鑫放下了遮眼的手臂,刘耀文停止了抠地板的动作,严浩翔按灭了手机屏幕,贺峻霖抬起了头,宋亚轩和张真源的目光聚焦过来。

马伟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看过他们眼中的不甘、失落、愤怒,还有那一点点不肯死心的微光。

“台下是空的,”他说,平静地陈述这个他们刚刚亲身经历的、残酷的事实,“没有掌声,没有尖叫,一个真正的观众都没有。”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重量,沉沉地压在每个倾听者的心头。

“但我们的表演,是假的吗?”

没人回答。只有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从早到晚泡在这里,流过的汗,受过的伤,唱哑的嗓子,跳肿的脚踝……是假的吗?”

“我们挤在狭小的宿舍里,互相打气,说着要一起站上最大的舞台……是假的吗?”

他的声音渐渐提起,不是吼叫,而是一种内里绷紧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力道。

“李总说,这是‘出道’。”他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锐利的嘲讽和更锐利的清醒,“那好,就算这是出道。这就是我们得到的一切:一个空荡荡的剧场,一次没有观众的演出。”

“所以呢?”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目光如炬。

“所以我们就认了?觉得这就是终点,或者,这就是我们配得上的全部?”

刘耀文的拳头攥紧了。贺峻霖咬着下唇。丁程鑫坐了起来,背脊重新挺直。

“台下是空的,那就当我们演给自己看,演给这间练习室看,演给镜子里那个还想继续拼命的自己看!”马伟的声音在空旷的练习室里有了回响,撞击在墙壁和镜面上,反弹回来,变得更加坚实。

“没人知道我们,没人期待我们,那又怎么样?”

他抬起手,不是激动的挥舞,而是一个缓慢的、坚定的,指向脚下这片地面的动作。

“就从这里开始。”

“从这间练习室,从这个连三百个空座位都没有的‘起点’开始。”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镜子里,那里面是七个身影,和他的目光交汇。

“我们的目标……”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从尚未冷却的热血和不肯屈服的傲骨里,挤压出来,掷地有声:

“从来就不是成为一颗流星,划过就算,有没有人看见都无所谓。”

“我们要成为……”

练习室的白炽灯光落在他眼中,那点微光骤然炽亮,烧穿了所有迷茫和阴霾。

“这个时代的烙印。”

“刻上去,就擦不掉的那种。”

话音落下。

余音在寂静中盘旋,然后缓缓沉降。

没有人立刻欢呼,没有人群情激奋。但练习室里的空气变了。不再是被抽干氧气的凝固,而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动,重新汇聚。一种更沉重,也更坚实的东西,在寂静中滋生。

丁程鑫第一个站了起来,走到马伟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用力握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他转向镜子,开始拉伸有些僵硬的手臂和腿。

接着是刘耀文,一抹眼睛,低低骂了句什么,也跳了起来,走到把杆边压腿。

严浩翔收起手机,站起身,走到角落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大口,然后看向马伟,下巴扬了扬。

贺峻霖吸吸鼻子,揉揉脸,嘟囔着“烙印就烙印”,也爬起来,踢了踢腿。

宋亚轩和张真源对视一眼,站起身。宋亚轩轻声哼起了刚才舞台上一段旋律的变调,张真源自然地跟上了和声。

没有口号,没有动员。

只有身体重新活动开时,关节发出的细微声响,脚步声,衣料摩擦声,和渐渐同步的、平稳下来的呼吸声。

马伟看着他的队友们,看着他们眼中重新亮起的、那簇熟悉的、执拗的光。他知道,有些东西,在寂静中死去了。有些东西,在无声的轰鸣中,破土而出。

他走到练习室一侧,按下了老旧音响的播放键。

不是出道曲,不是任何一首编排好的舞曲。

是一段他们常用的、高强度体能训练的纯音乐鼓点。沉重,单调,循环往复。

鼓点响起,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砸在七个重新开始跃动的年轻心脏上。

汗水,再次从额角渗出,沿着下颌线滑落,砸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圆点,一个,又一个。

镜子里,身影晃动,旋转,跳跃。疲惫,但不再迷茫。沉默,但充满了无声的、蓄积的力量。

仿佛刚才那个空荡荡的剧场,那片深红色的、沉默的绒布海洋,从未存在。

又或者,它存在过,但已被某种更坚硬的东西,留在了身后。

夜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练习室的灯,又一次,彻夜未熄。

而距离这间练习室不到五公里,城市另一端的某栋居民楼里,一个挂着黑眼圈、刚剪完一段偶像团体吐槽视频的UP主,百无聊赖地刷新着常逛的娱乐论坛。忽然,一个标题不起眼、发布于半小时前、回复数还是个位数的帖子,吸引了他半眯着的眼睛。

帖子标题是:“深夜路过长江国际,好像听见有人在嚎叫?顺手拍了下,这是哪家练习生这么拼?鬼哭狼嚎的有点吓人但莫名带感是怎么回事……”

下面附着一个时长一分十七秒、画面晃动、对焦模糊的竖屏短视频。拍摄者似乎是在马路对面,镜头穿过夜色和稀疏的行道树枝叶,勉强对准高处某个亮着灯的窗口。窗口里,隐约可见几个身影以一种近乎自虐的节奏和幅度运动着,看不清脸,但那投射在窗帘上、被拉长扭曲的剪影,充满了狂暴的力量感。背景音是几乎破音的呐喊、沉重的倒地声、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以及一种……仿佛困兽犹斗、濒临极限却又不肯放弃的、粗重喘息和含糊嘶吼的混合体。

视频噪音很大,画质稀烂。

但某种最原始、最野蛮、毫不修饰的“拼劲”,却透过劣质的像素和嘈杂的环境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UP主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把进度条拉回开头,又看了一遍。

然后,他坐直了身体,移动鼠标,点下了“转发”按钮,顺手打上了一连串他自己常用的、带点夸张调侃性质的标签。

论内卷的极限 深夜鬼畜素材新发现#现在的练习生都这么恐怖吗 #这是练舞还是练功

他并不知道那亮灯的窗口属于哪家公司,也不知道里面那些模糊的身影是谁。

他更不会知道,这个随手为之的转发,将会像一粒无意中落入干柴的火星,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之后,悄然引燃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风暴。

寂静,在更深的地方,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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