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这几天王橹杰确实不对劲。

以前他练舞时眼神最专注，现在却总盯着手机发呆，连动作做错了都没察觉。昨天集体拍vlog，他对着镜头笑了三次都笑不自然，最后干脆找借口去厕所躲了十分钟。

我蹲在练习室角落系鞋带，听见张桂源和杨博文在茶水间小声说话。

"橹杰那事到底怎么回事？"张桂源的声音压得很低，"网上传得像真的一样。"

"公司压了，但粉丝不信。"杨博文叹了口气，"他昨天躲在楼梯间哭了，我撞见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晚上合宿别墅的客厅里，气氛特别闷。王橹杰坐在沙发最角落，头埋得很低，手指反复刷新着微博页面。张奕然把手机往桌上一摔："那些营销号有病吧？就凭一张模糊的背影照瞎编！"

陈浚铭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别让师妹听见！"

我抱着毯子缩在楼梯口，假装没听见。王橹杰忽然站起来往楼上走，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张桂源想扶他，被他甩开了。

"别碰我。"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跟着他上楼，看见他坐在房间门口的地毯上，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一条热搜：王橹杰神秘女友#。

"哥哥。"我蹲在他旁边，把手里的热牛奶递过去。

他抬头看我，眼睛红得像兔子："你也信吗？"

我摇摇头，把脸埋进他的胳膊里："我信哥哥。"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忽然伸手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谢谢你。"

楼下传来张桂源的声音："橹杰！公司发声明了！"

王橹杰赶紧松开我，拿起手机看。我凑过去，看见公司微博发了声明，说那张照片是去年的工作照，旁边的女生是工作人员。但评论区还是吵得厉害。

"没用的。"王橹杰把手机扔在一边，"他们根本不听解释。"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游乐场，他给我擦嘴角的棉花糖时，耳朵尖红得像草莓。那时候他的手很暖，笑容很亮。

"哥哥别难过。"我拉着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我喜欢哥哥。"

他的手颤了一下，忽然笑了，眼泪却掉在我的头发上："小呆瓜，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我懂。"我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就是想和哥哥坐同一匹木马，想让哥哥抱我，想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声音哽咽："好，永远在一起。"

楼下的争吵声渐渐小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我靠在王橹杰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忽然觉得——不管网上怎么说，只要哥哥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正靠在王橹杰怀里，忽然听见玄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左奇函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头发乱蓬蓬的，额头上还挂着汗——显然是刚下飞机。

"橹杰！"他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几步走到王橹杰面前，"网上那事我看见了，你没事吧？"

王橹杰刚要说话，左奇函已经蹲下来，抓住他的手腕："跟我去公司，我帮你找李总理论！" 他的声音带着点急躁，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张桂源赶紧拉住他："你冷静点！公司已经发声明了，现在去没用！"

"没用？"左奇函回头瞪他，"那你说怎么办？让他被人骂？" 他的眼睛红了，"我在湖南看见热搜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拉了拉左奇函的袖子，声音软乎乎的："哥哥别生气，橹杰哥没事的。"

左奇函愣了一下，低头看我，语气瞬间软下来："师妹乖，哥哥没事。" 他摸了摸我的头，又转向王橹杰，"走，跟我去房间，我给你带了湖南的特产，你最爱吃的那种。"

王橹杰摇摇头，把我往怀里搂了搂："我没事，你刚下飞机，先休息吧。"

左奇函没说话，转身去厨房拿了瓶冰水，拧开递给王橹杰："喝点水，冷静点。" 他坐在王橹杰旁边，肩膀挨着肩膀，"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原来不管距离多远，只要心里想着对方，就会立刻赶回来。风里带着左奇函身上的汗味，还有王橹杰怀里的洗衣液味，暖乎乎的，像家一样。

玄关处的门被撞开，聂玮辰举着手机冲进来："橹杰！我把营销号的地址找到了！" 陈思罕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一叠打印纸："还有粉丝的澄清图，我整理了一晚上！"

李煜东抱着一箱矿泉水走进来，把水放在地上："我联系了几个大粉，她们愿意帮忙控评！" 李嘉森最后进来，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给你们带了重庆小面，橹杰你最爱吃的豌杂味！"

客厅里瞬间挤满了人。左奇函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聂玮辰把手机往桌上一拍："网上都炸了！我们能坐视不管？" 他蹲在王橹杰面前，眼睛红得像兔子，"橹杰你别听那些人瞎逼逼，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陈思罕把打印纸摊开："你看！这是去年你和工作人员的合照，背景是公司年会！那些营销号断章取义！" 他指着照片上的日期，声音带着点哭腔，"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李煜东打开电脑："我已经让大粉把澄清图发出去了，现在评论区已经好多了！" 他把电脑转向王橹杰，"你看，已经有粉丝开始相信了！"

李嘉森把保温桶打开，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先吃点东西吧，吃完才有力气跟他们斗！" 他把筷子递给王橹杰，"豌杂面要趁热吃才好吃！"

王橹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忽然笑了，眼泪却掉在碗里："你们...怎么这么傻..."

聂玮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傻怎么了？我们是兄弟！" 陈思罕赶紧递纸巾："快擦擦眼泪，像个小哭包一样！"

我抱着毯子缩在沙发角落，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忽然觉得——原来合宿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多人围着王橹杰，像家人一样。风里带着小面的香味，还有他们身上的汗味，暖乎乎的，像春天一样。

晚上大家闹到很晚才散，我抱着毯子站在楼梯口，脚踝还有点酸。杨博文走过来，手里拿着我的睡衣："今天和我睡吧，我房间有靠垫，你脚崴了方便点。"

我点点头，跟着他上楼。他的房间很干净，书桌上摆着一排漫画书，窗台上放着几盆多肉。他把靠垫放在床头："你睡里面，别碰到脚。"

我刚躺下，他就坐在床边，用热毛巾帮我敷脚踝："今天橹杰的事，你别害怕。" 他的声音很轻，指尖碰到我的皮肤，暖乎乎的，"我们都是你的哥哥，会保护你的。"

我点点头，把脸埋进枕头里。他帮我盖好被子，转身要走，我忽然拉住他的袖子："哥哥陪我。"

他愣了一下，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我在这陪你，睡吧。" 我盯着他的发顶，碎发软软的，忽然想起昨天在游乐场，他帮我拿棉花糖的样子。

"哥哥喜欢什么？"我小声问。

他回头看我，眼睛弯了弯："喜欢看漫画，还有...喜欢师妹笑。" 他伸手戳了戳我的腮帮子，软乎乎的，"快睡吧，明天还要练舞。"

我闭上眼睛，闻着被子上淡淡的洗衣液味，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暖乎乎的。楼下传来他们聊天的声音，隐约能听见聂玮辰在喊"再来一局"，陈浚铭在笑。

原来合宿的晚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哥哥在身边，就算脚崴了，就算网上有不好的声音，也什么都不怕了。

我揪着杨博文的睡衣袖口晃了晃，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哥哥给我讲漫画故事嘛。"

他原本正低头帮我调整靠垫，闻言动作顿了顿，耳朵尖悄悄漫上一层薄红。"可是...我那些漫画都是热血战斗的，"他挠挠头，眼神飘了飘，"你会不会觉得太吵？"

我赶紧摇摇头，往他身边凑了凑："不会！只要是哥哥讲的都好听！"

他无奈地笑了笑，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本卷边的漫画书，指尖轻轻敲了敲封面："那讲这个吧——《Jump少年》里的经典篇章，主角为了保护同伴，哪怕受伤也不肯放弃。"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羽毛拂过耳朵。讲到紧张处，他会不自觉地放慢语速，指尖无意识地在书页上划过；讲到搞笑情节，他会先自己憋不住笑，肩膀轻轻抖起来。我抱着他的胳膊，脸贴在他的袖子上，闻着淡淡的墨水香混着洗衣液的味道，眼皮慢慢沉下来。

"后来呢？"我迷迷糊糊地问。

"后来啊..."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主角和同伴们一起打败了坏人，大家都平安回家了。"

我蹭了蹭他的胳膊，小声嘟囔："就像我们一样..."

他的手顿了顿，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对，就像我们一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发顶，像撒了一层碎银。我闭上眼睛，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原来最好的漫画故事，不是书里的主角，而是身边有哥哥陪着的每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