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公司让我搬去合宿别墅。

说是要和四代的师兄们一起住。

我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进去。

他们在客厅聊天，看见我都停了。

"师妹好。"有人开口。

我"嗯"了一声，直接上了楼。

晚上口渴，下楼找水。

脚在楼梯上磕了一下。

我站在原地，没动。

手机响了，是公司群。

"所有人到客厅集合，团建。"

我慢慢走过去，找了个角落坐下，抱着毯子。

脚踝还在疼。

我把脸埋进毯子，小声念叨："好疼好疼..."

轻轻揉着脚踝，委屈地小声嘀咕

我蹲在地上轻轻揉着脚踝，委屈地小声嘀咕："都怪楼梯..." 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鼻音。

张桂源刚要说话，陈浚铭端着个小凳子跑过来，"啪"地放在我脚边："师妹坐这个！" 他蹲在我旁边，眼睛亮晶晶的，"我刚才看见你崴的，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我呆呆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抓起我的脚踝，对着红肿的地方轻轻吹起来。张桂源在旁边"啧"了一声，伸手把他拉开："你别瞎弄，越吹越肿。"

陈浚铭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个创可贴："那贴这个！卡通的！" 他非要往我脚踝上贴，我躲了躲，创可贴"啪嗒"掉在地上。

我看着地上的创可贴，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吧嗒掉在脚背上。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个人都慌了。

张桂源赶紧蹲下来，用袖子擦我的眼泪："哎哎哎怎么哭了？我不是故意凶他的..."

陈浚铭急得转圈："我错了师妹！我不该贴创可贴！"

杨博文端着热毛巾过来，轻轻敷在我脚踝上："好了好了，不哭了，疼就捏我手。"

我吸吸鼻子，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个人，眼泪掉得更凶了——其实不是疼的，是他们凑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暖乎乎的，我有点不习惯。

我抱着冰袋蹲在地上，脚踝的红肿慢慢消了点。陈浚铭还在旁边碎碎念："早知道我就去拿药了...师妹你别蹲了，腿麻不麻？" 他伸手要扶我，被张桂源拍开："你别添乱，让她自己缓。"

杨博文把热毛巾换成冰袋，指尖碰了碰我的脚踝："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摇摇头，把脸埋进膝盖里——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刚才哭完鼻子堵得慌。

张桂源忽然蹲下来，把我的脚放在他腿上，用冰袋轻轻揉着："刚才陈浚铭那创可贴贴错地方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下次疼就找我，别自己扛着。"

我抬头看他，眼睛还红着："你刚才凶他了。"

他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那我错了，回头请你喝奶茶？" 陈浚铭在旁边跳起来："我也要！我请师妹喝双份！"

我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忽然觉得脚踝的冰袋好像更凉了——但心里却软乎乎的，像揣了块糖。

我举着冰袋突然贴到张桂源脖子上，他"嗷"一声跳起来，冰袋"啪嗒"掉在地上。客厅里瞬间安静，几个人都看过来。

张桂源摸着脖子瞪我，耳朵尖却红了："刘琪亚你故意的？" 他弯腰捡冰袋，我趁机往沙发后面躲，却忘了脚踝还疼，"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陈浚铭赶紧跑过来扶我："师妹你没事吧？" 张桂源也凑过来，伸手要碰我的脚踝，我赶紧缩脚，他却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

"你放我下来！" 我拍他的肩膀，他脚步没停，直接把我放在沙发上："老实待着，再乱动我就告诉李总你欺负师兄。"

杨博文端着温水过来，递到我手里："喝口水，别闹了。" 张桂源蹲在我面前，重新把冰袋敷在我脚踝上，指尖轻轻揉着："下次再调皮，我就把冰袋塞你衣领里。"

我鼓着腮帮子瞪他，他却忽然笑了，露出小虎牙："好了，不逗你了，奶茶给你买三分糖，加双倍珍珠。"

陈浚铭在旁边举手："我也要！我要全糖！" 张桂源回头瞪他："你闭嘴，自己买去。"

我看着他们拌嘴，忽然觉得脚踝的疼好像又轻了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偷偷笑了。

我拉着陈浚铭的手晃了晃，声音软乎乎的："帮我拿零食嘛。" 他眼睛瞬间亮了，拍着胸脯站起来："没问题！师妹想吃什么？薯片还是饼干？我给你拿两包！"

张桂源在旁边"啧"了一声，伸手把我的手从陈浚铭手里拉出来："刚崴了脚还吃零食？" 他指尖碰到我的手腕，我缩了一下，他却没松开，反而捏了捏我的手指："等下让杨博文给你煮点粥。"

陈浚铭已经跑向厨房，很快抱着一堆零食回来，"哗啦"倒在我腿上："师妹你看！我把所有口味都拿了！" 他蹲在我旁边，眼睛亮晶晶的，"这个番茄味薯片超好吃，我喂你？"

我刚要张嘴，张桂源忽然把薯片抢过去："她不能吃这个，太咸了。" 陈浚铭急得要抢回来："你凭什么管师妹！" 两个人在我面前吵起来，零食掉了一地。

杨博文端着粥过来，放在我面前："别吵了，师妹先喝粥。" 他拿起勺子搅了搅，"温的，不烫。"

我看着面前的粥，又看了看还在拌嘴的两个人，忽然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其实我只是想让陈浚铭拿零食，没想到他们会吵起来。

我正咬着饼干，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王橹杰拎着个袋子走进来，头发有点湿，应该是刚练完舞。他看见客厅里的混乱，挑了下眉："这是怎么了？"

陈浚铭立刻跑过去告状："橹杰哥！张桂源抢师妹的零食！" 王橹杰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弯腰捡起地上的薯片："你们俩多大了还抢零食？" 他抬头看我，眼睛弯了弯，"师妹脚崴了？"

我点点头，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王橹杰平时话不多，我有点怕他。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脚踝："肿得还挺厉害，" 他从袋子里拿出个小瓶子，"喷点药吧，我刚才从练习室拿的。"

张桂源在旁边"切"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王橹杰没理他，把药喷在我脚踝上，用指腹轻轻揉着："疼就说，别忍着。" 他的手很凉，揉得我脚踝有点痒，我缩了缩脚，他却按住了："别动，揉开才管用。"

陈浚铭凑过来，戳了戳王橹杰的胳膊："橹杰哥，你也给我喷点呗？我昨天跳舞也崴了！" 王橹杰抬头看他，眼神有点无奈："你那是装的。"

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原来王橹杰不是凶巴巴的，他的手虽然凉，但揉脚踝的时候很轻。

我盯着王橹杰的发顶，忽然小声喊了句："哥哥。"

他揉脚踝的动作猛地顿住，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张桂源在旁边"噗"地笑出声，被王橹杰瞪了一眼又赶紧憋回去。陈浚铭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师妹也叫我哥哥！"

王橹杰没理他，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脚踝，声音比刚才软了点："还疼吗？" 我摇摇头，把脸埋进靠垫里——其实他的手还是有点凉，但揉得很舒服。

他忽然从袋子里拿出个草莓味的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我嘴里："给你的，别咬沙发。" 糖的甜味在嘴里散开，我含着糖点点头，腮帮子鼓起来。

张桂源在旁边酸溜溜地说："我怎么没有？" 王橹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零食太咸？" 陈浚铭赶紧举手："我要！我要橘子味的！"

我含着糖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脚踝的疼好像完全消失了——原来喊哥哥真的有用，王橹杰的耳朵尖红起来的时候，比草莓糖还甜。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张奕然拎着篮球走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他看见客厅里的阵仗，挑了下眉："哟，这是开家庭会议呢？"

王橹杰刚把我脚踝的药喷完，抬头看了他一眼："师妹脚崴了，别闹。" 张奕然赶紧把篮球放在墙角，凑过来蹲在我面前："崴哪了？我看看——哎？真肿了！" 他伸手要碰我的脚踝，被王橹杰拍开："刚喷完药，别碰。"

陈奕恒和张函瑞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外卖袋。陈奕恒把袋子放在茶几上："买了师妹喜欢的草莓蛋糕，" 他看了眼我肿着的脚踝，"怎么回事？楼梯又坏了？"

张函瑞蹲在我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风扇："师妹热不热？我给你吹吹！" 他把风扇对着我脚踝吹，风有点凉，我缩了缩脚。

张桂源在旁边"啧"了一声："你们能不能别添乱？" 张奕然立刻反驳："我们这是关心师妹！" 两个人又吵起来，草莓蛋糕的盒子被碰掉在地上，奶油蹭了一地。

我看着地上的奶油，忽然含着棒棒糖笑了——原来合宿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多人围着我，好像也挺热闹的。

我抱着毯子缩在房间里，脚踝还是有点隐隐作痛。楼下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应该是他们在打扫刚才弄乱的客厅。

忽然听见敲门声，轻轻的，三下。我刚要说话，门被推开一条缝——王橹杰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个小夜灯："怕黑吗？给你放这。" 他把夜灯放在床头柜上，暖黄色的光漫开来。

我点点头，把脸埋进枕头里。他没走，站在门口问："脚还疼？" 我"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他转身出去，很快又回来，手里拿着个冰袋："敷十分钟，别睡着了。"

他把冰袋放在我脚踝上，指尖碰到我的皮肤，还是有点凉。我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小声说："哥哥陪我。"

他愣了一下，耳朵尖又红了："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喊我。" 他关上门，脚步声在外面停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远。

我抱着冰袋，看着暖黄色的夜灯，忽然觉得脚踝的疼好像没那么重要了。楼下的声音渐渐小了，我闭上眼睛，闻着被子上淡淡的洗衣液味，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