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形象:
慕云浅:第一剑客,爱穿红衣,性格开朗
江叙:前期玄天门弟子,性格温和
--------------------------------
玄天门山门前,一场春雨刚刚停歇,空气中还带着湿润的泥土芬芳。青石板路两侧,桃花开得正盛,粉嫩的花瓣上滚动着晶莹水珠,偶尔一阵微风拂过,便下起一阵花瓣雨。
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色中,一个不和谐的身影正努力挤进排成长龙的队伍。
“哎哎,麻烦让让,这队伍都排到山脚下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说话的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袭耀眼的红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他有着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唇角天然上扬,仿佛永远带着三分笑意。墨黑长发用红色发带随意束起,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平添几分不羁。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出众的容貌——肌肤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近乎完美,若非眉眼间的英气和挺拔的身形,真要叫人误以为是哪家女扮男装的千金小姐。
“新来的?”旁边一个黑瘦少年好奇地打量他,“你这身打扮...是来选亲还是拜师?”
红衣青年眨眨眼,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听说玄天门伙食不错,风景也好,我琢磨着来住段时间。”
“...”黑瘦少年被这回答噎住了,半晌才道,“那可是玄天门!修真界三大宗门之一!你当是客栈呢?”
“管他什么门,不都是门吗?”红衣青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山门牌坊,“不过这门楼子确实气派,比我家大门高多了。”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显然都觉得这红衣青年要么脑子不好使,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红衣青年也不恼,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的考生——有紧张得直搓手的,有闭目养神的,也有拿着小册子临阵磨枪的。他甚至还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正在偷偷啃肉饼,饼屑沾了一身。
“下一个!”
队伍缓缓前进,终于轮到了红衣青年。
登记处坐着个板着脸的中年修士,头也不抬地问:“姓名,年龄,籍贯,灵根属性。”
“慕云浅,二十有三,来自...嗯,南边某个小地方。”红衣青年摸着下巴想了想,“至于灵根嘛,大概是火系的吧。”
中年修士终于抬起头,上下打量他一番,眉头皱了起来:“测试灵石就在那儿,过去测一下。”
慕云浅耸耸肩,走到桌旁的测试灵石前,随手按了上去。灵石先是发出微弱的红光,然后“噗”的一声,冒出一小缕青烟,光芒便黯淡下去。
“下品火灵根。”中年修士面无表情地记录,“资质平平,外门杂役弟子,可有异议?”
人群中传来几声嗤笑。玄天门每年招收弟子,至少要中品灵根才能做外门正式弟子,像这种下品灵根,多半只能去打扫茅房或者厨房打杂。
“没异议,没异议。”慕云浅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那我现在就能进去了?”
中年修士扔给他一块木牌和一个布包:“去外门事务堂报到,领杂役服和分配任务。”
慕云浅接过东西,把玩着那块粗糙的木牌,哼着小曲儿就往山上走去。他脚步轻快,几乎不像是爬山,倒像是在平地上散步。
“等等!”中年修士忽然叫住他,“把你的佩剑留下。”
“嗯?”慕云浅转过身,腰间确实挂着一柄古朴长剑,剑鞘是暗红色的,没有任何装饰。
“宗门规矩,外门弟子不得自带兵刃,宗门会统一发放基础法器。”中年修士解释道。
慕云浅面露难色:“这剑是家传的...能不能通融通融?”
“不行。”
两人对视片刻,慕云浅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不过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能就这么扔了。”
“随你,但别让我在宗门内看到。”中年修士不耐烦地挥手。
慕云浅闪身进了路旁树林,片刻后空着手出来,继续往山上走。谁也没注意到,一道极淡的红光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他衣袖。
玄天门外门建在半山腰,是一片连绵的青瓦白墙建筑群。慕云浅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找到事务堂,这里已经排了不少新入门的弟子。
“下品灵根的这边排队!”一个凶巴巴的管事大声吆喝。
慕云浅乖乖排过去,没多久就领到了两套灰扑扑的杂役服和一个扫帚。
“你的任务是打扫藏经阁一层的卫生,每天卯时到午时,其余时间可自行安排。”管事瞥了他一眼,“记住,藏经阁是重地,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别问。”
“好嘞!”慕云浅抱着那堆东西,又问,“那我住哪儿?”
“丙字院七号房,四人间。现在赶紧去换衣服,明天开始上工。”
丙字院是外门最偏僻的院落之一,屋舍简陋,但胜在清静。慕云浅找到七号房时,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了。
一个正埋头整理床铺,一个坐在床边看书,还有一个...
“哟,肉饼兄!”慕云浅眼睛一亮,认出那个胖乎乎的少年正是山门前偷吃肉饼的那位。
胖少年抬起头,尴尬地挠挠头:“你...你也住这儿啊。我叫王富贵,叫我阿贵就行。”
整理床铺的少年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温和清秀的脸。他约莫二十上下,眉眼温和,气质沉稳,穿着虽朴素却干净整齐。他朝慕云浅点点头:“在下江叙,以后请多关照。”
看书的少年则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继续埋头苦读,仿佛书中真有黄金屋。
“慕云浅。”红衣青年——现在应该叫灰衣青年了,因为他已经换上了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这衣服颜色真够难看的。”
江叙微微一笑:“外门弟子皆穿灰衣,习惯就好。”
阿贵愁眉苦脸地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这衣服有点小...”
“是你有点大吧。”慕云浅毫不留情地戳穿,随即在空着的床铺坐下,环顾四周,“咱们这屋子还挺‘质朴’哈。”
确实是质朴——四张硬板床,一张破旧木桌,两个掉了漆的衣柜,墙角还有蛛网。
“修真之人,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江叙温和地说,继续整理自己的床铺。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将被子叠得方方正正,衣物摆放得井井有条。
“江兄说得对。”慕云浅嘴上应着,手上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来竟是几块精致的糕点,“来来来,见面礼,我特意藏的。”
阿贵眼睛都直了,江叙愣了一下,婉拒道:“多谢慕兄好意,但宗门有规定...”
“规定没说不能吃糕点吧?”慕云浅已经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吃吧吃吧,明天开始就得吃大锅饭了。”
阿贵终究没忍住,接过一块塞进嘴里,幸福地眯起眼。江叙犹豫片刻,也接过一块,轻声道谢。
那个看书的少年忽然合上书,冷冷地说:“宗门戒律第三十二条,禁止私带食物入内,违者罚扫茅房三日。”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尴尬。
慕云浅眨眨眼,走到那少年面前,弯下腰与他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赵清远。”少年不自在地别开脸。
“赵兄真是熟读门规啊。”慕云浅笑眯眯地递过一块糕点,“来一块?吃完咱们就是共犯了。”
赵清远瞪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冷哼一声,重新翻开书,耳根却悄悄红了。
慕云浅哈哈大笑,回到自己床边,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胡乱塞进柜子,然后往床上一倒:“先睡会儿,累死了。”
江叙看着他毫无章法的收纳方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继续整理自己的物品。阿贵则已经和慕云浅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满足地摸着肚子。
窗外,夕阳西下,给简陋的屋子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玄天门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而无人知晓,这位看似不靠谱的新晋杂役弟子,正是江湖上失踪数月的“流云剑”慕云浅——以一套出神入化的流云剑法闻名天下,年纪轻轻便被誉为第一剑客,却因觉得江湖无趣,突发奇想混入玄天门体验生活的怪人。
至于他那柄“家传宝剑”,此刻正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红光,安静地躺在他衣袖内侧的暗袋中,随时等待主人的召唤。
夜幕降临,玄天门的钟声响起,悠远绵长。慕云浅枕着双臂,望着房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宗门生活,似乎比他想象中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