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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欢迎回来

瓶邪:我白月光的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车子在长白山的盘山公路上颠簸着下行,窗外的雪幕渐渐稀薄,露出被冰雪覆盖的墨绿林海。暖气开得很足,驱散了从青铜门外带来的最后一丝寒意,也把玻璃窗熏出一层白雾。

胖子把着方向盘,嘴里哼的调子早已从咿咿呀呀的老歌变成了荒腔走板的流行曲,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对路况的抱怨,或是扭头试图加入后座沉默的二人世界——“我说天真,你这手可得好好包一下,别感染了……小哥,你别光看着啊,你倒是……”话音在瞥见后视镜里景象时,又自动消了音,摸摸鼻子,转回去专心开车。

张起灵的目光,从上车起,就一直落在吴邪的手腕上。

吴邪已经重新戴好了手套,厚厚的,遮住了所有。但张起灵的视线,却仿佛能穿透那层织物,精准地落在那纵横的十七道伤疤上。他的眼神很深,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只是那样看着,像在观察一道极其复杂、需要耗费巨大心神去解读的古老刻痕。

吴邪被他看得有些坐立难安。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在青铜门外,那只手覆上来的冰冷触感和沉稳力道。那短暂的接触,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在他皮肤上、心里,都留下了鲜明的印记。他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心悸的沉默,想开个玩笑,比如“小哥,别看了,再看也长不出花来”,或者问问青铜门里的事,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一句“里面……伙食怎么样?”

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在那样沉静、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任何轻松的言辞都显得轻浮。他只是下意识地将戴着手套的手往袖口里缩了缩,又觉得这动作太过欲盖弥彰,反而停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蜷起,指尖抵着掌心。

车里只剩下胖子走调的哼唱、引擎的轰鸣,以及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张起灵的视线终于从吴邪的手腕上移开,转向了车窗外飞逝的、渐渐染上人间灯火的景色。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那侧脸的线条,在明明灭灭掠过的光影里,似乎比青铜门外时,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丝。

吴邪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下来一点,却又在心底某个角落,泛起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淡淡的失落。

车子最终驶入杭州,穿过熟悉的街巷,停在了吴山居门前。铺子已经打了烊,门口只留着一盏昏黄的灯,在初降的夜色里晕开一团暖光。王盟大概得了消息,提前收拾过,院子里静悄悄的。

吴邪推开车门,冷冽但熟悉的江南空气涌了进来,冲淡了车内的暖窒。他深吸一口气,回家的感觉混着重逢的激荡,让他一时有些恍惚。刚想回头对车里的人说“到了”,却听见胖子“咦”了一声。

“灯怎么亮着?”胖子指着吴山居主屋的窗户,那里透出明亮的灯光,隐约还有人影晃动。

吴邪也愣了一下。这个点,王盟应该已经回自己住处了。

三人走进院子,还未到门口,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暖光倾泻而出,照亮了门前台阶上薄薄的夜露。

“哟,可算回来了!胖爷我这方向盘都快抡出火星子了,就惦记着家里一口热乎的——”胖子的嚷嚷声卡在了一半。

门内站着两个人。

解雨臣穿着一身浅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袖口随意挽着,正端着一只白瓷杯,杯口热气袅袅。他斜倚在门框上,姿态闲适,眉眼间却带着一丝惯有的、打量一切的锐利。而黑瞎子则大咧咧地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一条腿曲起踩在凳子上,手里捏着个小巧的紫砂壶,正对着壶嘴啜茶,墨镜后的脸朝着门口,嘴角咧开一个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弧度。

“小花?黑瞎子?”吴邪确实意外了,“你们怎么来了?”

解雨臣没答话,目光先越过了吴邪,落在了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张起灵身上。那视线停留了两秒,上下打量一番,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才转回吴邪脸上,挑了挑眉:“听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人十年磨一剑,总算把门神给接回来了。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不来沾沾喜气,顺便看看某人是不是激动得哭晕在长白山了,似乎说不过去。”

黑瞎子“噗”一声笑出来,放下茶壶:“花儿爷说话就是讲究。要我说,我们就是来蹭饭的!胖子,饭呢?为了等你们,我跟花儿爷可是茶水灌了个水饱!”

胖子立刻嚷嚷起来:“蹭饭?嘿!胖爷我开车累得前胸贴后背,你们俩倒会捡现成!天真,赶紧的,让王盟……哦王盟不在,那啥,看看冰箱还有啥,凑合整点!”

吴邪被他们这一打岔,方才在车上的不自在和那沉甸甸的思绪暂时被冲散了些,笑骂了一句,侧身让张起灵先进屋。

张起灵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他身形依旧挺拔,但或许是刚从青铜门那与世隔绝的环境回到人间,也或许是屋内突然多了两个熟人,他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淡漠气息似乎收敛了少许,只是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解雨臣和黑瞎子,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小哥,”解雨臣站直了身体,语气比起刚才的调侃,多了两分认真,“欢迎回来。”

黑瞎子也难得没继续嬉皮笑脸,抬手随意地挥了挥:“哑巴张,气色不错嘛,看来那门里伙食还行?”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又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目光便落回了吴邪身上,准确地说,是跟着吴邪动作的手上。

吴邪正一边脱外套,一边走向厨房方向,想看看有什么能快速弄点吃的。他摘下手套,随手扔在旁边的柜子上,又去挽毛衣的袖子,嘴里还应付着胖子的点菜要求:“只有面条和鸡蛋了,将就下……诶,好像还有点青菜……”

他动作随意,手腕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便又露了出来,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少了些雪地里的刺目,却更清晰地显露出凹凸不平的纹理和褪不净的颜色。

屋内的气氛,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

解雨臣端着茶杯的手指顿了顿,视线落在吴邪手腕上,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或精明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了一下,眸色沉静下去,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了然,沉重,以及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痛惜。他是知道沙海计划的,知道吴邪那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这些烙印般的伤痕,是另一回事。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他歪了歪头,墨镜后的目光似乎也聚焦在那一处。他没有解雨臣那样细微的表情变化,只是嘴角那惯常的弧度慢慢拉平,整个人那种玩世不恭的气息收敛了许多,变得有些沉静,有些深。

胖子也停下了翻找冰箱的动作,挠了挠头,看看吴邪的手腕,又看看沉默的张起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缓和气氛,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转过身,用力地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在突然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吴邪察觉到了这份安静。他挽袖子的动作僵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心里暗骂自己一声,立刻就要把袖子放下来。

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伸了过来。

是张起灵。

他没有碰吴邪的手,只是用指尖,极轻、极快地,拂过了吴邪手腕上最深最长的那道疤痕。那触碰一触即分,快得像一片雪花落下又融化,带着冰凉的、属于他的温度。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径直走向堂屋的桌子,在刚才黑瞎子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他坐姿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眼帘微垂,目光落在面前的空处,仿佛刚才那瞬间的触碰从未发生。

但屋内的几个人,都看清了。

解雨臣缓缓啜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移开了视线,投向窗外的夜色,眸色深深。

黑瞎子重新拿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起来,嘴角似乎又弯起了一点,但那弧度,与之前的玩世不恭,已截然不同。

胖子关了水龙头,抹了把脸,扯着嗓子喊:“面!吃面!葱花鸡蛋面,胖爷我的招牌,保管你们吃了忘不了!”

吴邪站在原地,手腕上,被那冰冷指尖拂过的地方,却像是被火星溅到,烫得他指尖都在微微发抖。他慢慢放下袖子,盖住了那些伤疤,也盖住了那转瞬即逝的触感。

他抬起头,看向桌边那个沉默的背影。张起灵依旧端坐着,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安静而遥远,仿佛刚才那细微的举动,只是所有人的错觉。

可吴邪知道,不是错觉。

那拂过伤痕的指尖,比青铜门外的风雪更冷,却比这屋内所有的灯光加起来,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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