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书声像哭丧,飘在密不透风的教室里,闷得人胸口发堵。腐馊的窝头味混着汗臭、尿骚气,还有有人拉肚子蹭在裤裆的腥臊味,缠成一团恶浊的气,往人鼻腔里钻,呛得人直恶心,却没人敢开窗——窗帘死死拽着,连条缝都不留,仿佛外头的天光都是罪过。
顾封舰瘫在最后排,脚踩在桌沿,鞋底沾着隔夜的粪泥,蹭得桌面黑黄一片,还黏着几粒没消化的玉米渣。他胳膊肘支着黏糊糊的桌板,指尖狠狠掐着唐𤱃戚后颈的皮肉,掐出深深的指印,再猛地一拧,唐𤱃戚疼得一颤,回头时满脸狰狞,嘴角挂着干馍馍渣,牙缝里还塞着灰黑色的脏东西,张口就啐他一脸浓痰,黄稠的痰黏在他脸颊上,缓缓往下淌。
顾封舰不恼,反而伸出舌头,把脸上的痰舔得干干净净,咂摸两下咧嘴笑,泛黄的牙上沾着痰丝:“比窝头有味。”说着伸手就薅唐𤱃戚的头发,一扯就是几缕枯黄发绺,发梢沾着头皮屑和隔夜的油污,他随手丢进嘴里,嚼得咯吱响,嚼碎了再吐出来,伸手抹在唐𤱃戚脸上,抹得她眉眼口鼻全是黏糊糊的发渣唾沫。
唐𤱃戚眼睛赤红,反手死死抓他的头发,狠劲往下拽,拽得他头皮发麻,她却笑得癫狂,伸手抠自己鼻孔里的黑痂,抠出一大块黏腻的鼻屎,狠狠摁在顾封舰嘴角:“给你加菜!”顾封舰张嘴就吞,还伸手掐她脸颊,逼她张嘴,把嘴里嚼烂的发渣唾沫往她嘴里灌,唐𤱃戚呛得直咳,咳得眼泪鼻涕直流,却硬生生咽下去,反手又往他嘴里塞自己抠的眼屎,俩人嘴对嘴厮磨,满嘴脏污,涎水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桌板上,积成一小滩浑浊的黏水。
周围同学头埋得低,身子却凑得近,没人觉得恶心,反倒个个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亢奋的猎奇。前排两个女生凑在一起,指尖抠着桌缝里的污垢,一边抠一边窃窃私语,声音又轻又毒:“昨儿放学见他俩蹲粪坑边抢吃的,顾封舰捡了块沾屎的烂红薯,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啃得香着呢”“可不是嘛,唐𤱃戚她爹拿她换酒喝,跟村头老光棍讨价还价,顾封舰冲上去就把老光棍的屎盆扣头上,俩人滚粪堆里打,浑身屎尿还抱一块儿啃”。说着掏出兜里藏的烂咸菜,咸菜上长着绿毛,她们一边抠掉绿毛往嘴里塞,一边偷瞟后排,嘴角挂着黏腻的咸菜渣,眼里的兴奋快要溢出来。
桌底传来黏腻的响动,是后排男生偷偷抠着烂疮流脓的大腿,脓水沾在指尖,他随手抹在旁边女生的校服上,女生非但不躲,反而凑过去看,伸手戳他的烂疮,戳得脓水四溅,俩人笑得直抖,嘴里念叨着“比看他俩啃屎有意思”。还有人把鼻涕擤在作业本上,揉成黏糊糊的纸团,丢来丢去,砸到谁谁都不恼,反倒捡起来捏着玩,捏得纸团黏糊糊沾在手上。
后排张强突然拍桌站起来,这人脑子浑噩,脸上挂着永远擦不干净的鼻涕,流到嘴边就吸回去,再咽进肚子里。他扯着破锣嗓子喊,唾沫星子混着鼻涕渣乱飞:“顾封舰!你敢不敢给唐𤱃戚脸上刻字?用锈刀子刻个‘顾’字!刻深点,渗血流脓才好,一辈子都消不掉!”
这话一出,死寂的教室瞬间炸了锅,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拍着桌子起哄,声音又粗又哑,混着干呕似的笑:“刻!刻!锈刀子才好,烂肉烂到骨头里!”“刻深点!流脓了才黏人,分不开!”有人疯了似的翻桌肚,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美工刀,刀刃上还沾着黑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屎,他攥着刀冲过去,往顾封舰手里塞,刀把上的锈蹭在顾封舰手上,混着脏污蹭出黑印子。
顾封舰眼睛发亮,捏着锈刀子就拽过唐𤱃戚的脸,刀尖抵住她颧骨,锈迹蹭得她皮肉发痒。唐𤱃戚非但不躲,反而把脸往刀尖上凑,满脸狰狞的笑,嘴角的涎水淌得更凶:“刻!往深里刻!刻烂了才好!谁要是敢抢你,我就把她的脸也刻烂,再挖了她的眼,掏了她的心!”
周围人全都挤过来,围成一圈密不透风的墙,有人举着烂手电筒照着,有人伸手按住唐𤱃戚的脑袋,生怕她动。刀尖划破皮肉的瞬间,鲜红的血涌出来,混着脸上的脏污,变成黑红色的黏糊,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她脖子里,黏在满是污垢的衣领上。顾封舰咬着牙往下划,“顾”字的笔画歪歪扭扭,每一笔都刻得极深,血越流越多,浸透了皮肉,露出底下泛白的肉茬,腥气混着教室里的恶浊气味,愈发刺鼻。
唐𤱃戚疼得浑身发抖,却笑得越来越疯,嘴里喊着“再深点!再深点!”,疼极了就张嘴咬顾封舰的胳膊,咬得他皮肉绽开,鲜血直流,她再低头舔舐,把他的血混着自己的血咽下去,嘴角沾着血沫,像只啃食腐肉的野狗。
顾封舰刻完,扔掉锈刀子,伸手抹了把唐𤱃戚脸上的血污,往自己脸上抹,抹得满脸都是,再伸手抠她刚刻好的伤口,抠得血肉模糊,脓水渐渐渗出来,混着血变成黏腻的糊状。唐𤱃戚反手也去抠他胳膊上的咬痕,抠得烂肉外翻,俩人互相折磨,眼里却满是变态的满足。
周围人看得呼吸急促,个个面红耳赤,有人忍不住伸手去摸唐𤱃戚脸上的伤口,沾了一手血脓,就往嘴里塞,咂摸着说“咸腥的,比烂咸菜好吃”。张强更是激动得浑身抽搐,伸手往自己脸上划,划得一道血口,却笑得直拍手:“我也刻!我也刻!这样才规矩!”
这时班主任推门进来,五十多岁的老头,浑身酸腐味,裤裆处常年沾着尿渍,一进门就咳嗽两声,咳出一口黄稠的浓痰,直接吐在地上,用脚碾了碾。他瞥见唐𤱃戚脸上的血字,非但不恼,反而捋着黏糊糊的山羊胡,慢悠悠点头,声音浑浊又阴冷:“刻得好,刻了字就是顾家的人,生是顾家的鬼,死是顾家的尸,规矩就该这样,女子从一而终,刻了记号,才不会乱了纲常。”
这话一出,全班同学齐声应和,声音洪亮又癫狂,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混着血污、脓水、痰涕,落在每个人的头上、脸上、嘴里,没人在意,反而觉得这是守规矩的“福气”。
顾封舰把唐𤱃戚拽进怀里,俩人浑身脏污,血脓黏腻,互相啃咬着对方的伤口,涎水、血水、脓水混在一起,淌得满身都是。教室里的恶浊气味越来越浓,黑暗像浓稠的墨,把这群人死死裹住,他们浸在封建糟粕的烂泥里,抱着变态的执念,做着最恶心脏污的事,越沉沦越癫狂,越无下限越觉得理所当然,仿佛这令人作呕的黑暗,才是他们本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