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窗而入时,贺峻霖是被身侧平稳的呼吸声扰醒的。
她睫羽轻颤,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马嘉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他睡得很沉,昨夜的酒意似还未完全褪去,眉宇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些许柔和。窗外的桃花影斑驳地落在他脸上,添了几分缱绻。
贺峻霖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他。她的身子还带着些微的酸软,昨夜的温存仿佛还在眼前——他小心翼翼的触碰,低沉沙哑的承诺,还有落在她眼角眉梢的、带着滚烫温度的吻。
她微微偏头,鼻尖蹭过他颈间的肌肤,嗅到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混着淡淡的桃花香,安心感瞬间漫遍四肢百骸。
马嘉祺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马嘉祺“醒了?”
贺峻霖脸颊发烫,往他怀里缩了缩,闷声道
贺峻霖“嗯。”
马嘉祺“还困吗?”马嘉祺抬手,指尖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再睡会儿,时辰还早。”
贺峻霖摇摇头,抬眸看他。晨光落在他眼底,那双总是盛满浓情的眸子,此刻像是揉碎了万千星光,亮得惊人。她想起昨夜他说的那句“往后岁岁年年,我都会护着你”,心头一暖,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轻声道
贺峻霖 “二哥,今日要去给父皇母后请安吗?”
马嘉祺失笑,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马嘉祺“自然是要去的。不过不急,先陪你躺会儿。”
他说着,目光落在她脖颈间淡淡的红痕上,眸色暗了暗,指尖轻轻拂过那片肌肤,惹得贺峻霖一阵轻颤。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因那眼底的羞涩,显得毫无威慑力。
马嘉祺低笑出声,将她搂得更紧。
两人又腻歪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起身。
伺候的宫人早已在外间候着,见二人出来,连忙上前行礼。红烛早已燃尽,案上只余下几滩凝成泪状的烛蜡。床榻上的鸳鸯红绫凌乱地铺着,处处透着昨夜的旖旎。
贺峻霖看着那些宫人暧昧的眼神,脸颊瞬间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连忙低下头,攥着马嘉祺的衣袖,指尖微微发颤。
马嘉祺察觉到她的窘迫,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对着宫人淡声道
马嘉祺“都下去吧,伺候公主梳洗。”
“是。”宫人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下。
待宫人端来梳洗的热水,马嘉祺亲自上前,拿起玉梳,替贺峻霖梳理长发。他的动作轻柔,梳齿划过发丝,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贺峻霖靠在他怀里,看着铜镜中相视而笑的两人,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她的头发本就细软,被马嘉祺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簪上一支桃花玉簪。镜中的少女,眉眼弯弯,脸颊泛红,眼底的娇羞与幸福,藏都藏不住。
马嘉祺看着镜中的她,喉结微动,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马嘉祺“霖霖今日,格外好看。”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贺峻霖的脸颊更烫了,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
贺峻霖“二哥又取笑我。”
马嘉祺低笑,不再逗她,牵着她的手,缓步往外走去。
御书房外,侍卫见二人前来,连忙躬身行礼。马嘉祺牵着贺峻霖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贺帝与皇后正坐在案前,见二人进来,相视一笑。
贺峻霖连忙上前,屈膝行礼:“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马嘉祺亦躬身行礼:“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无用人士“快起来,快起来。”皇后连忙起身,扶起贺峻霖,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眼底满是欣慰,“昨夜睡得可好?身子可有不适?”
贺峻霖的脸瞬间红透,小声道
贺峻霖“谢母后关心,儿臣无碍。”
贺帝看着二人相握的手,捋着胡须,笑道
无用人士“你二人自幼便亲近,如今终成眷属,朕与你母后,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马嘉祺抬眸,目光坚定
马嘉祺“父皇放心,儿臣定会护着霖霖,此生不渝。”
无用人士 “好,好。”贺帝连说两个好字,眼底满是满意,“朕信你。霖霖自幼体弱,你要多疼惜她。”
马嘉祺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皇后拉着贺峻霖的手,细细叮嘱了许多话,无非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与马嘉祺和睦相处。贺峻霖一一应下,心头暖暖的。
从御书房出来时,已是晌午。
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卷起满院的桃花香。
马嘉祺牵着贺峻霖的手,缓步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沿途的宫人见了,纷纷躬身行礼,目光中满是恭敬与艳羡。
贺峻霖看着身边身姿挺拔的少年,心头微动,轻声道
贺峻霖“二哥,你说的,要陪我看遍春夏秋冬,岁岁年年,可算数?”
马嘉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俯身凑近她,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马嘉祺“自然算数。”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
马嘉祺“不仅是春夏秋冬,还有往后的岁岁年年,我都要陪着你。”
贺峻霖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热。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马嘉祺一怔,随即低笑出声,抬手揽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微风卷着桃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二人的发间、肩头。
远处,传来其他皇子公主的说笑声,热闹非凡。
贺峻霖靠在马嘉祺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她想,大抵这世间最好的光景,便是如此了——有他在侧,有桃花作伴,有岁岁年年的安稳与欢喜。
红烛燃尽又何妨,往后的每一个日夜,都将是良辰美景,都将与君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