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马嘉祺男,20岁,贺国二皇子(共六位皇子,一位公主)
贺峻霖女,18岁,贺国小公主,自幼体弱多病
写的是祺霖哦~ ……………………………………………………………
朔风卷着碎雪,扑在紫宸殿的雕花窗棂上,簌簌作响。
殿内暖炉烧得正旺,鎏金铜炉里的松香漫在空气里,混着淡淡的药香,将窗外的寒气隔得一干二净。马嘉祺拢了拢身上的玄色锦袍,指尖刚触到微凉的玉质棋子,就听见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伴着一阵极轻的咳嗽。
他回过头时,正看见宫人打着杏色的宫灯,引着一道纤弱的身影踏雪而来。少女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狐裘,墨发松松地挽了个髻,只簪了一支莹白的玉簪,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怕惊扰了这殿内的静谧,走到暖炉旁时,鼻尖已经沁出了一点薄红。
贺峻霖“二哥。”
贺峻霖的声音很轻,带着病气的绵软,却又清泠泠的,像碎冰撞在玉盘上。
马嘉祺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时,玄色的衣摆扫过棋盘,带起两枚滚落的黑子。他伸手扶住她微凉的手腕,指尖触到一片细腻的凉意,不由得蹙了蹙眉
马嘉祺“天寒,怎么不在寝殿里歇着?”
贺峻霖微微垂眸,看着他袖口绣着的暗纹龙章,轻声道
贺峻霖“听闻二哥今日休息,想着来同二哥说说话。太医说,多走动走动,于身子有益。”
她说着,又忍不住低低地咳了两声,帕子掩住唇瓣,露出的一截皓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马嘉祺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掠过一丝难言的滋味。
贺国有六位皇子,唯有这一位小公主,是父皇和母后的掌上明珠。可惜自小体弱,汤药伴着长大,连寻常的嬉闹都少有,偌大的皇宫里,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像株经不起风吹雨打的白茶花。
马嘉祺“坐吧。”马嘉祺引着她在软榻上坐下,转身吩咐宫人,“去把新炖的冰糖雪梨羹端来。”
宫人应声退下,殿内一时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雪声,和暖炉里偶尔爆出的火星噼啪声。贺峻霖的目光落在棋盘上,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她看得入了神,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停落的蝶。
贺峻霖“二哥又在独自弈棋?”她轻声问。
马嘉祺“嗯。”马嘉祺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的天元位,“诸王弟各有差事,孤倒也乐得清静。”
贺峻霖浅浅一笑,眉眼弯起时,总算有了几分少女的鲜活气
贺峻霖“二哥向来是最沉稳的。大哥领兵在外,三哥醉心书画,四哥五哥忙着结交朝臣,六哥整日研究草药,唯有二哥,总是这般不疾不徐。”
马嘉祺抬眸看她,少女的眼底澄澈干净,没有半分朝堂上的算计与纷扰。他忽然觉得,这殿内的药香与松香交织在一起,竟也不算难熬。
马嘉祺“你倒看得通透。”他淡淡道。
贺峻霖摇摇头,指尖轻轻划过棋盘的边缘
贺峻霖“我不过是困在这宫墙里,闲来无事,看看罢了。宫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知道呢。”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怨怼,只有一丝淡淡的向往。马嘉祺的心轻轻动了一下。他想起去年秋狩,父皇带着诸皇子去围场,旌旗猎猎,骏马奔腾,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贺峻霖呢,她只能留在这深宫里,对着一方庭院,看春去秋来。
马嘉祺“等开春了,天气暖了,孤带你去御花园的桃花林走走。”
马嘉祺忽然开口。
贺峻霖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她轻轻摇头
贺峻霖“算了,太医说我不宜吹风……免得又要劳烦宫人,还要让父皇母后担心。”
马嘉祺看着她故作懂事的模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知道,她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怕自己的病体给旁人添麻烦,怕一时的任性换来更多的汤药。
马嘉祺“无妨。”他语气笃定,“孤会吩咐太医随行,备好暖轿,不会让你吹到风的。”
贺峻霖的睫毛又颤了颤,这一次,眼里的光没有再暗下去。她看着马嘉祺,轻声道
贺峻霖“真的吗?”
马嘉祺“自然是真的。”马嘉祺颔首,“孤何时骗过你?”
宫人端着雪梨羹进来了,白玉碗里盛着软糯的雪梨,氤氲的热气带着甜香,驱散了几分药味。马嘉祺接过碗,用银勺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马嘉祺“尝尝。”
贺峻霖没有推辞,小口小口地吃着,甜意漫过舌尖,暖了脾胃,也暖了心。她抬眸看向马嘉祺,少年郎眉目俊朗,玄袍加身,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度,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盛着的温柔,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殿外的雪还在下,梅枝被压弯了腰,点点红梅在白雪里绽放,像晕开的朱砂。
贺峻霖吃完最后一口雪梨羹,帕子擦了擦唇角,轻声道
贺峻霖“二哥,有你真好。”
马嘉祺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的一点红晕,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放下银碗,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和
马嘉祺“傻丫头。”
风雪敲窗,松烟袅袅,这一方小小的暖殿里,时光仿佛慢了下来。马嘉祺看着身旁安静坐着的少女,忽然觉得,这深宫之中,或许也不全是冰冷的算计与争斗。
至少此刻,梅雪落阶前,他与她,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是这偌大皇宫里,彼此能寻到的一点暖意。
窗外的风更紧了,卷起漫天飞雪,将紫宸殿的琉璃瓦,染成了一片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