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叶卿桐已经在厨房,正用那台昂贵的咖啡机制作咖啡。晨光中,她的侧脸轮廓像被镀了一层金边。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
目光相触。
沐晓繁立刻低下头:“早上好,叶小姐。”
“早。”叶卿桐应了一声,声音比昨天早晨稍微……柔和了那么一点点?也可能是错觉。
她端起咖啡杯,走向书房。经过沐晓繁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茶几上的便签,”她说,“我看见了。”
沐晓繁的心提起来。
“今天气温会下降,”叶卿桐继续说,没有看她,“出门记得加件外套。”
说完,她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沐晓繁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慢慢走到客厅,看向茶几。
那张便签纸不见了。
但她记得叶卿桐说的话:看见了。
还有,记得加外套。
这算不算……一点点进步?
沐晓繁走到窗边,“小福”在晨光中舒展叶片,绿得生机勃勃。
“你看,”她轻声对多肉植物说,“我还活着。你也要好好活着。”
窗外,新的一天开始了。
城市苏醒,悬浮列车划过天际,无数人开始为生活奔波。
而在27楼的这个公寓里,一个笨拙但努力的女孩,和一个冰冷但也许没那么坚不可摧的女人,继续着她们为期四周的、小心翼翼的共存。
意外还会发生吗?
当然会。
但至少今天,沐晓繁提前了五十分钟起床。
至少今天,叶卿桐提醒她加件外套。
这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进步,对有些人来说,已经是巨大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