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下，一片死寂。
张凡蹲在一具尚有余温的丧尸尸体旁，手指沾着暗红色的血液，面无表情地送入口中。
腐烂的味道伴随着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涌入体内，他早已适应，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增强了一点点。
“这些丧尸的血肉能提升能力。但提升全能力的幅度越来越少，如果要快速提升实力，还是得找点更厉害的丧尸才行。”
尽管这么说，但他这几天就没见过游戏或电影中，类似的多次变异的强大丧尸。
现在徘徊的普通丧尸，他一只手就能轻易战胜。
好吧，没有手单靠身体的撞击，就足够撞散一只丧尸。
张凡调动嘴角边的皮肤吞噬掉黑色的血迹，他已经变成了类似于丧尸的物种，身体部分已经活性化。
只不过各部分不适合做大幅度动作，不然很难再找到原来的位置拼凑在一起。
当然这种活性化也是可以操控的，只要不活性化，身体就仍然是铁板一块。
这种能力只适合作为私底下出其不意的杀招。
站起身环顾四周。
断壁残垣间，几只丧尸正漫无目的地游荡，发出低沉的嘶吼。
吃饱喝足的张凡对他们兴趣不大，现在的他需要食物，人类的食物。
据点里的储备已经见底，这也是他这几天外出“狩猎”的官方理由。
三公里外有家便利店，是他预订的今天的目的地。
张凡灵活地穿梭在废弃车辆和废墟之间，避开那些行动迟缓的丧尸。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投下稀薄的光线，照亮了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
砰砰几声打斗声，从远处传来，此刻的吴凡离着便利店还有一段距离，不由得侧目看向声音来源。
便利店门口，三名人正在与四五只丧尸搏斗。
两男一女，看上去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其中两名高个子男生挥舞着铁棍，狠狠各自砸向扑来的丧尸。
女生手握消防斧，动作生疏却坚决地劈砍着。
张凡注意到那两个男生已经明显处于劣势。
两个高个子男生身上都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服。
就在张凡观察的瞬间，高个子男生终于支撑不住，铁棍从手中滑落，整个人瘫软在地。
这两人身上都有不少伤口，能坚持到这种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今只剩下那个女生还在奋战，但她显然已经精疲力竭，消防斧在她手中沉重得如同千斤重担。
张凡看向女生，未曾削减的危急情况下对人类女性和繁殖的情欲，以及丧尸化对人类腥血的欲望交织，竟让他有种不同于单纯噬血的异样兴奋感。
下一刻，张凡动了。
他的速度远超常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了便利店前。
手中的砍刀划出一道银光，最先靠近的丧尸头颅应声落地。
没有停顿，他侧身躲过另一只丧尸的扑击，反手一刀从太阳穴刺入。
剩下的三只丧尸立即转向这个新出现的威胁，嘶吼着，脚步却像是遇到畏惧的事物一般，竟然开始后退。
张凡不退反进，腿部发力跃起，一脚踹在中间丧尸的胸口，借力向后空翻，同时手中砍刀精准地划过另外两只的脖颈。
寒光闪过，所有丧尸俱皆死亡。
整个战斗过程还不到十秒。
女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救星，手中的消防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没从生死搏斗中缓过神来。
“谢……谢谢你！”她终于挤出这句话，随即猛地转向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伴。
她跪倒在两个男生身边，声音颤抖：“坚持住，我们得救了！”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同伴们的伤口上时，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发黑，脓血从中渗出，肌肉已经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
女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张凡压制着心头的欲望，和女生保持着基本的距离。
这种交织的欲望反而容易压制一些，但如果有比较强的噬血欲望结合的话，他恐怕会比单纯的噬血更加疯狂。
不过此刻他倒是对女生感到好奇，这种情况下她会怎么做呢？
此时两个男生伤口周围的黑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他们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这是初期感染的典型症状。
“他们被感染了。”张凡似乎是提醒，又像是同情一般说着。
女生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否认与恐惧：“不！他们只是受伤了！只是在和丧尸搏斗中留下了几道伤口，只是……”
她的话语渐渐微弱，显然自己也清楚这是在欺骗自己。
她看着两位同伴愈发青黑的脸色和微微抽搐的肢体，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
短时间的沉默后，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女生缓缓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消防斧，却出人意料地将它调转方向，手柄朝向张凡。
“他们...我的朋友们...”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很快就会变成那些东西。”
她看了一眼已经完全不省人事的两位同伴，眼中含着泪光继续道：“求你给他们一个痛快。”
女生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手腕上——那里也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抓痕，周围已经开始发黑。
她苦涩地笑了笑：“也包括我。”
张凡沉默地望着她。
女生的眼睛很大，哪怕现在也带着几分凄惨的美丽，如果他们的世界没有发生变化，眼前的女生应该也会是他比较喜欢的一款。
可惜——
张凡微微摇头，他能看到女生脖子上细微的血管已经开始发黑，感染的征兆正在蔓延。
他接过消防斧，颠了颠，重量有点轻，但挥舞起来恰到好处。
“转过身去。”他说。
女生顺从地转身，最后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闭上眼睛。
手起斧落，干净痛快。
张凡站在三具尸体前，任由理智被吞噬后的狂暴，将三人全部吃掉。
最后抹抹嘴从地上站起的张凡，再次将皮肤边的血迹吸收。
鲜活人类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普通人获取的能量，比丧尸还要少。
虽然做了这种事，但他目光仍然麻木。
末日这几天，这种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人类确实是如此脆弱。
如果不考虑王猛口中，那些所谓的超能者的话。
一点抓伤，一口咬痕，就足以夺去生命，将活生生的人变成行尸走肉。
也只有他运气好，才成了如今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特殊存在。
但能活下来总归是该高兴的。
他推开便利店的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与外面的死寂形成诡异对比。
店内显然已被多次洗劫，货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和暗褐色的血迹。张凡小心翼翼地检查每个角落，确认没有潜伏的危险后，开始搜寻可用之物。
大部分食物已被抢空，但在仓库的一个隐蔽角落，他发现了一些被遗漏的罐头和瓶装水等东西。
这些东西足够据点支撑一个月有余，如果省着点的话。
张凡将最后几罐豆豉鲮鱼塞进背包，拉链拉上的瞬间，某种细微的声响却让他全身肌肉骤然绷紧。
踏踏踏——
那不是普通丧尸拖沓的脚步声，而是某种更轻、更快的移动声，几乎像是脚尖轻轻点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便利店中格外清晰。
他缓缓直起身，右手悄无声息地握上腰间的砍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货架间的阴影，试图捕捉声音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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