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收到佐助的邀约时,正在河边练习控制变身。
他试着把尾巴收起来,可越是用力,尾巴就摇得越欢,最后没控制住,“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溅起一大片水花。等他湿漉漉地爬上岸,就看见佐助身边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正站在岸边,手里拿着个烫金的信封。
“漩涡少爷,佐助少爷请您今晚去古堡做客。”男人把信封递给她,语气依旧带着点疏离,眼神却比上次柔和了些。
鸣人愣住了,手里的信封烫得像块烙铁。去宇智波古堡做客?这简直比让他徒手打赢一只恶鬼还让人难以置信。
“佐助……请我去做客?”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尾巴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在身后兴奋地摇着。
“是的,”男人点头,“晚上七点,我会来接您。”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鸣人捏着信封,激动得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他低头看着信封上优雅的烫金字体,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佐助其实也不讨厌他?
为了晚上的邀约,鸣人几乎翻遍了整个狼族的衣柜。他试了件深蓝色的礼服,穿上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又换了件皮质的马甲,显得太粗犷;最后还是选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配深色长裤,拜托族里最会打理头发的姐姐帮他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连指甲都仔细修剪过。
傍晚七点,戴眼镜的男人准时出现在狼族领地的边界。看到鸣人,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只总是毛毛躁躁的狼人,认真收拾起来居然还挺像模像样。
“请吧,漩涡少爷。”
马车是黑色的,车厢里铺着柔软的天鹅绒,空气中弥漫着和佐助身上一样的冷香。鸣人坐在里面,手心微微出汗,既期待又紧张。他想象着古堡的样子,是不是还像小时候看到的那样,爬满了常春藤,露台上总放着本书?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缓缓停在一座巨大的古堡前。
夕阳的余晖给古堡的尖顶镀上了一层金边,爬满墙壁的常春藤在暮色里泛着深绿色的光泽,大门上的铁艺花纹繁复而精致,透着古老贵族的气派。鸣人跟着男人走进古堡,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墙上挂着许多油画,画里的人都有着和佐助相似的黑色眼睛。
“佐助少爷在书房等您。”男人领着他走上旋转楼梯,轻声说道。
书房很大,三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厚重的古籍。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佐助正坐在那里看书,夕阳的光落在他的侧脸,把黑色的睫毛染成了金色。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鸣人身上。
“来了。”他合上书,站起身。
鸣人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局促。佐助今晚穿了件黑色的丝绒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少了些白天的疏离,多了几分慵懒的贵气。
“嗯,我来了。”鸣人点点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佐助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深红色的液体:“尝尝这个,覆盆子汁,没加别的。”
他似乎知道狼人不喜欢血液制品,特意准备了果汁。鸣人接过杯子,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杯,心里暖烘烘的:“谢谢。”
两人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沉默了片刻。火焰在壁炉里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映得两人的脸都暖暖的。
“你……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鸣人忍不住先开了口,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氛围,总觉得自己的尾巴快要按不住了。
佐助喝了口果汁,看着壁炉里的火焰:“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可能会想看看古堡。”
鸣人愣住了。他没想到佐助会记得他小时候偷偷来看古堡的事,心里忽然有点感动。
“我小时候确实很想来看看,”他笑着说,“那时候觉得这里像童话故事里的城堡,特别神奇。”
佐助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说:“想看看吗?我带你逛逛。”
“真的可以吗?”鸣人眼睛一亮。
“嗯。”
佐助站起身,带着鸣人在古堡里闲逛。他介绍着墙上的油画,说那是他的曾祖父,曾在百年前的魔法战争中立过功;又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说里面是家族的藏书室,藏着很多失传的魔法典籍。
鸣人跟在他身边,听得津津有味。他发现佐助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里会带着点不一样的光彩,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疏离,而是多了些属于“宇智波佐助”这个身份的骄傲和温度。
走到露台时,夜风正好吹过来,带着庭院里玫瑰的香气。露台上放着一张摇椅,旁边的小桌上还摆着一本翻开的书,和鸣人小时候看到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你经常在这里看书吗?”鸣人问。
“嗯,晚上比较安静。”佐助点头,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森林。
月光落在他的发梢,像撒了层银粉。鸣人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喊:靠近他,再靠近一点。
他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能感受到佐助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冷香。
“佐助,”他鼓起勇气,声音有点抖,“你……你是不是不讨厌我?”
佐助转过头,看着他紧张得发红的耳根,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那是鸣人第一次看见他真正意义上的笑,不像之前那样浅尝辄止,而是带着点温度,像冰雪初融。
“嗯,”他说,“不讨厌。”
简单两个字,却让鸣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他咧开嘴,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尾巴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在身后欢快地摇着。
佐助的目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尾巴上,眼神柔和了许多。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团蓬松的毛发——比想象中更柔软,像上好的天鹅绒。
鸣人浑身一僵,尾巴瞬间绷紧,耳朵尖却烫得能煎鸡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佐助指尖的微凉,那点温度顺着毛发蔓延开来,在心底烫出一片暖烘烘的涟漪。
“很软。”佐助收回手,语气平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是吗?”鸣人结结巴巴地应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的尾巴被他摸了……这算不算是亲密接触?
夜风带着玫瑰的香气拂过露台,两人之间的沉默不再尴尬,反而多了种心照不宣的温柔。鸣人看着佐助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忽然觉得,所谓的“宿命”或许就是这样——十年前惊鸿一瞥的记忆,十年后重逢的心动,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佐助打破沉默,转身往书房走。
鸣人跟在他身后,心里甜滋滋的。他偷偷看了眼佐助的背影,发现对方的耳尖似乎也泛着点红。
马车停在狼族领地边界时,鸣人磨磨蹭蹭地不想下车。他攥着衣角,小声问:“佐助,我……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佐助靠在车厢壁上,月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柔和。他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嗯。”
“那我明天来找你训练吧!我最近学会了新的狼嚎,可厉害了!”鸣人立刻兴奋起来。
佐助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拒绝:“随你。”
鸣人笑着跳下车,冲他挥挥手:“那我明天见!”
“嗯,明天见。”
马车缓缓驶离,鸣人站在原地,看着车影消失在夜色里,才蹦蹦跳跳地往族里跑。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着,像缀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小太阳。
他不知道的是,马车上的佐助正透过车窗望着他的背影,手里捏着那块没吃完的蜂蜜面包,指尖轻轻摩挲着面包的边缘,嘴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浅浅的笑意。
心防这东西,原来也不是那么难松动的。佐助想。或许,有只毛茸茸的狼人偶尔来吵吵嚷嚷,也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