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像无数根细针扎着陈禧乐的太阳穴。
她讨厌这个味道。
赤脚踩在病房冰凉的地板上,白色病号服松垮地挂在瘦削的肩上,窗外是深夜的城市,万家灯火如同破碎的星辰洒落在漆黑的天鹅绒上。
二十四层的高度,足够让一切痛苦戛然而止。
陈禧乐“哥哥...”
她低声念着这个称呼,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混乱,枪声,破碎的水晶吊灯,哥哥将她护在身下,温热的液体浸透她的礼服。他在她耳边急促地说了一句话,可她什么也没听见。
跳下去吧。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没有半分犹豫,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终于找到出路的平静。
身体很沉,像是灌了铅,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不知哪里传来的钝痛,可能是在混乱中留下的,也可能不是 ,不重要。
楼很高。下面的街道、车辆、行人,都缩成了模糊移动的小点,像一群忙碌的、无意义的蚂蚁。
她双手撑在窗台上,探出身,风吹在脸上,有些割人,心里那片冻住的海,此刻却反常地翻起一点微澜。
快了。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结束这钝刀子割肉般的窒息,就能…也许就能追上他。他不是总说,让她别怕,有他在么?
抬起一条腿,跨过护栏。夜风灌进宽大的病号服,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向前倾斜。
KK“这么快就放弃了呀。”
声音从身后传来,慵懒而略带戏谑,像丝绸滑过刀刃。
陈禧乐猛地回头。
病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
不,或许不能用“女人”这样普通的词来形容。
她斜倚在门框边,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际,美的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些不够真实,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陈禧乐。
最诡异的是,这深更半夜,重症病房外的走廊理应空无一人,但她却如入无人之境。
陈禧乐“你是谁?”
陈禧乐的声音嘶哑,但警惕如本能般苏醒。
KK“KK。”
女人轻轻吐出两个音节,站直身体,缓步走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有节奏地回响。
KK“你可以直接这样叫我,或者姐姐,随你喜欢。”
陈禧乐“你想干什么?”
陈禧乐握紧窗框,指节泛白。跳楼的念头被突如其来的入侵者暂时打断,但这不意味着她改变了主意。
KK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歪着头打量她。
“我有个提议,关于你哥哥。”
“马嘉祺。”
那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陈禧乐的心脏。她的呼吸一滞,身体晃了晃。
KK瞬间移动,真的是瞬间,仿佛只是眨眼的间隙,她就从两步外到了陈禧乐面前,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手臂上。
KK“小心点,你要是现在掉下去,我们的交易可就谈不成了。”
陈禧乐想挣脱,却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似纤细的女人力气大得惊人,KK的手像铁钳一样固定住她,却又奇异地温柔。
陈禧乐“什么交易?”
陈禧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深夜出现的陌生女人,诡异的能力,这一切都不寻常,但不寻常意味着机会。
KK松开了手,但依然站在陈禧乐和窗户之间,挡住了去路。她抬手轻拂黑发,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
KK“简单来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救他的机会。”
陈禧乐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但她压制住瞬间涌上的希望。希望是毒药,她已经尝过太多次失望的苦涩。
KK“他已经死了,但死亡是个相对概念。”
KK“在某些规则下,死亡可以被逆转,前提是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禧乐“什么代价?”
陈禧乐追问,眼睛紧盯着KK异色的瞳孔。
KK的笑容加深了,那张美丽得近乎妖异的脸上浮现出猎人看到猎物上钩时的表情。
“你需要进入小说世界,完成攻略任务,让每个世界的指定男主爱上你。”
“每完成一个,我就会修复你哥哥的一部分生命线。”
“进度达到100%,马嘉祺就能完整地回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