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月棠就被沈聿派来的人接走了。
黑色的宾利慕尚停在明德大学的校门口,格外惹眼。司机恭敬地为她打开车门,态度谦卑,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疏离。苏月棠没有带多少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张母亲的照片。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主干道上,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苏月棠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可现在,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触不可及。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云顶公馆。
这是一座位于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占地面积广阔,庭院里种满了名贵的花草,还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保镖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枷锁。
苏月棠跟着司机走进别墅,玄关处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地板是昂贵的意大利大理石,光可鉴人。可这一切的奢华,在她眼里,都像是一个精致的牢笼。
“苏小姐,沈总吩咐过,您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的那间。”司机恭敬地说道,“您的行李我会帮您送上去,沈总晚上会回来用晚餐。”
苏月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走上二楼,推开那间卧室的门。
房间很大,装修是简约的欧式风格,柔软的大床,落地窗,还有一个独立的衣帽间。衣帽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从奢侈品牌的连衣裙到舒适的家居服,一应俱全。梳妆台摆满了高档的化妆品,都是她以前舍不得买的牌子。
沈聿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周到,周到得让她觉得可怕。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外是连绵的群山,风景秀丽,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看得见外面的世界,却永远也飞不出去。
她拿出手机,想给医院的护工打个电话,问问母亲的情况。可刚拿出手机,就想起了沈聿的话——手机要上交,换一部只有他号码的新手机。
苏月棠苦笑了一下,将手机放回口袋。她知道,自己不能违抗沈聿的命令。
她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苏月棠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沈聿推门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苏月棠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她穿着他让人准备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脸色依旧苍白,却难掩清丽的容颜。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带着易碎的美感。
沈聿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迈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与她微凉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不喜欢这里?”
苏月棠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没有。”
“没有就好。”沈聿满意地勾了勾唇,他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细腻的皮肤,像是在确认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记住,不要想着离开。”
苏月棠的身体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沈聿低头,看着她低垂的眼眸,眼底的偏执愈发浓重。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声音低沉而沙哑:“苏月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