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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小巷子。淞沪战场沉寂后的废墟里,三七年十一月。炮火将天空撕成暗红与昏黄的碎片。
小鬼子“啊——别杀我!我….我是….中国人。”
听着这别扭的中国话,这尴尬的停顿,白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炮火的光映在她眼中,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片残忍的平静。
她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老头。
老头一身黑色中山装,绷得笔挺。
她自己身上是干净的纯白旗袍和伞裙。
一黑一白。
站在炮火后上海断壁残垣的阴影里,不像人,倒真像极了她口中的“黑白无常”,那一对从地府溜达出来的勾魂使者。
小鬼子“中国人!卧…是….中…国…人。”
穿着日军装的男人步步后退,舌头都打结。
白溪没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靴跟踩在碎瓦砾上,咯吱轻响。
右手腕看似随意地一甩。
用的是平时在医院里,甩水银温度计练出来的巧劲。
刷的一声。
手里那把小匕首咔哒几下,瞬间变长,成了把带链子的尖头家伙。
说它是枪,它可软;
说它是鞭,它又有致命的尖锋。
链尾垂地,倒真有点像传说里勾魂的玩意儿。
确切来说,是地府的勾魂索。
白溪“还想讨价还价?你个小鬼子,算什么东西!”
她开口,声音不大,但冷,
白溪“不在自己家待着,偏跑到我们阎王的地盘来。
白溪叫你三更走,你就得走。”
她右手一抬,锁链在空中转了半圈,精准地勾住了小鬼子的脖子。
小鬼子“中……国人……”
男人眼珠暴凸,双手徒劳地去抓那冰冷的链条,
小鬼子“中国人不杀中国人……”
白溪“呵……”
她冷哼一声,手腕往回一扯。
噗嗤。
利刃割裂皮肉、切断颈动脉的闷响传来。
血顺着链子槽往下淌。
白溪“呵呵呵……哈哈哈……”
白溪低笑着收链,没再看地上死了的躯体,目光转向墙角那瑟瑟发抖的一老一少。
老太婆穿着日式棉袍,把剃着月代头的孙子死死搂在怀里,枯瘦的手指几乎掐进孩子肉里。
她背靠冰冷的砖墙,退无可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最原始的恐惧,嘴唇哆嗦着挤出话:
日老太“你……你们中国不是礼仪之邦吗?你们中国人,不是最讲尊老爱幼吗?”
白溪“哦?礼仪之邦?尊老爱幼?”
白溪手上还拎着链子,尖头垂着,血珠子正往下滴。
她脸上带着笑,慢悠悠地靠近。
一身白衣,在这脏兮兮的巷子里,干净得扎眼。
日老太“放过我和孙子,我给你磕头!”
老太婆声音发颤,扑通跪下了。
白溪“那你磕吧。”
白溪轻笑,没再理她,弯下腰看着那小孩,语气温和得像在问路:
白溪“小朋友,我问你呀,你不在自己家里待着,跑别人家来干什么?”
日小孩“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
白溪“拯救?拯救谁?”
白溪瞬间乐了,胸腔里发出一声嗤笑。
侵略、抢东西、占别人家,在这帮畜生嘴里居然叫“拯救”?
白溪“你说拯救?救谁?谁请你们来的?”
她收起右手的锁链,抬起左手,放在小孩头上,动作温柔得像个教书先生。
可老太婆眼尖,瞥见她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银针,寒光一闪。
日老太“小孩子乱说的!”
老太婆猛地一把将孙子拽到身后死死护住,
日老太“您别介意!”
日小孩(奶奶),
“おばあちゃん”,
小孩忽然用日语开口,眼神凶得很,
“怖がらないで。僕が大きくなったら、必ず彼女を殺して、父さんの仇を取る!”
日小孩(别怕,等我长大了,一定杀了她,给爸爸报仇!)
老太婆脸上挤出一点扭曲的笑,用日语快速低声哄:
“いい子だ…今は可哀想そうにしていれば…あの連中はそれに弱から…”
日老太(好孩子……现在装可怜就行……他们这种人心软,最吃这套……)
小孩点点头。
老太婆转回来,又换上那副可怜相,用蹩脚的中文说:
日老太“您家里也有小孩和老人吧?将心比心,放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