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婉莹把书包往肩上一甩,转身就看见张皓钦倚在教室门口。少年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腕骨。他冲她笑,眼角弯出温柔的弧度,却莫名让薪婉莹后背一紧——那笑容里藏着太多占有欲,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去。
"婉婉,"他声音低哑,"今天怎么不等我?"
薪婉莹咽了口唾沫。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上周她不过是帮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讲了两道题,张皓钦就疯了似的把人家堵在厕所门口,警告对方离她远点。那天他眼睛通红,像头护食的狼。
"我...我要值日。"她小声说。
张皓钦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他的手指擦过她的手腕,温度烫得吓人。"以后等我。"他说,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然我会担心。"
薪婉莹知道他的"担心"是什么意思。去年冬天,她发烧请假没来学校,张皓钦居然翘了课去她家,蹲在楼下等了整整一天。她妈妈开门时,少年浑身是雪,嘴唇冻得发紫,却固执地说:"我要确认婉婉没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薪婉莹记得五岁那年,张皓钦把抢她辫子的男孩按在地上打,明明自己也被揍得鼻青脸肿,却死死护在她前面。从那时起,这个男孩就用自己的方式,把她划进了他的领地。
"张皓钦,"她拽了拽他的衣角,"你别这样..."
少年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我怎样?"他的声音带着笑,"婉婉,你小时候说要做我老婆的。"
薪婉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那是七岁的童言无忌,他却记到了现在。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空了。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皓钦忽然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下唇,眼神暗得吓人:"这里...今天有没有别人碰过?"
"你疯了!"薪婉莹瞪大眼睛。
"是啊,"他低笑一声,"早疯了。从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就疯了。"
少年突然凑近,在她唇角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像羽毛拂过:"婉婉,你是我的。从小就是,以后也是。"
薪婉莹心跳如鼓。她知道张皓钦的温柔只属于她一个人,也知道这份温柔背后藏着怎样的疯狂。就像此刻,他明明可以狠狠地吻下来,却只是克制地轻触,把所有的暴戾都藏进颤抖的指尖。
"回家吧,"她轻声说,主动牵起他的手,"今天妈妈做了糖醋排骨。"
张皓钦反握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走出校门时,少年突然说:"婉婉,以后大学我们也一起上,好不好?"
薪婉莹抬头看他。夕阳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那双总是藏着疯狂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
"好,"她听见自己说,"我们一起。"
张皓钦笑了,那笑容纯粹得像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他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说好了。你要是敢反悔..."
"你就怎样?"
少年眯起眼睛,又露出那种带着疯劲的笑:"我就把你关起来,只有我能看见。"
薪婉莹掐了把他的腰——这人就是属狼的,给点阳光就灿烂。但当她感觉到张皓钦立刻收紧的手指时,嘴角又忍不住上扬。
算了,她想,就这样吧。反正她也早就疯了,从那个雪天少年蹲在楼下等她开始,从无数个他把她护在身后的瞬间开始。
他们就这样疯下去也好,反正这个世界,他们只要彼此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