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热气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将两道身影揉碎了投射在镜面上，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像幅被水晕染得扭曲的油画。

宋念紧咬着唇，银牙几乎要嵌进柔软的唇肉里，拼命压抑着喉间的声响，可细碎的呻吟还是从齿缝里漏出，像断线的珠，碎在潮热的空气里。她身后的男人像一堵冷硬的铜墙，臂膀箍着她的腰，将她的挣扎死死锁在怀里，让她只能被迫承受这一切。

“宋念，我爱你。”他的嗓音沉得像浸了夜的墨，沙哑里裹着近乎偏执的温柔，滚烫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

“宋念，你为什么不爱我？”他语气又冷了下来，危险的戾气翻涌，像是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撞破了堤坝。

“你真的叫人又爱，又恨！”沈安每说一个字，扣着她的力道便重一分，动作也愈发狂野，带着毁天灭地的占有欲。

宋念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指尖深深掐进他结实的胳膊，指腹陷进温热的肌理里，拼了命想推开他。可她的反抗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蜉蝣撼树，连一丝撼动都做不到。

“宋念，求我。”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里缠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渴望，像蛊惑的藤蔓，往她耳里钻。

“求我，就停下。”轻飘飘的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胁迫，在潮热的空气里荡开。

“你做梦！”宋念冷笑，声音因疼痛止不住地颤抖，可眼底的倔强却分毫未减，像淬了冰的星子。

“那就继续！。”沈安话音未落，动作骤然加快，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宋念只觉得身体像被生生撕裂，意识几番沉浮，濒临昏厥的边缘，又被他用各种方式硬生生拽回这难堪的现实里。

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细碎的“啪嗒”声，碎成一地晶莹。最终，她的防线彻底崩塌，喘息间，气若游丝地挤出几个字：“我……求你。”

然而男人却忽然停住，低低的坏笑贴着她的耳畔散开，带着残忍的戏谑：“晚了。”

这一夜，对宋念来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她被他摆弄成各种姿态，身体的疼与精神的屈辱交织，磨得她筋疲力尽，几乎虚脱。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掌心、温柔备至的沈哥哥，此刻竟成了扼住她脖颈的恶魔。

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宋念自幼被沈家收养，和沈安一同长大。他是家里最疼她的人，把她当作娇贵的小公主，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她也早已习惯，把他当作世上最亲近的兄长，从未想过这份亲情里，会滋生出这样偏执的爱意。

直到大学毕业那天，沈家人提出让她嫁给沈安。宋念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这个荒唐的要求，而沈安，也从那天起彻底变了。他开始夜夜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却只是让她们坐在客厅里喝酒聊天，什么也不做。他的目光，却始终黏在宋念身上，像淬了毒的针，死死盯着她的反应，像是在故意挑衅，又像是在逼她回头。

而宋念呢？她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以妹妹的身份去劝阻他，也不再干涉他的生活，只是一步步往后退，在两人之间隔出一道冰冷的距离。

直到今天，他终于忍无可忍，将她逼到浴室的墙角。他的吻灼热而疯狂，唇齿间带着血腥味，一边吻，一边有滚烫的泪落在她的唇上，他喃喃低语，声音里裹着破碎的绝望：“宋念，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绝情？”

“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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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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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抬手，狠狠抹掉了那些痕迹，指尖的力道重得几乎要搓破皮肤。她不要留着任何属于沈安的印记，哪怕是痛，也只想尽快抹去。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走出浴室时，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玄关处散落着沈安的皮鞋，证明他还没离开。

宋念没理会，径直走到玄关，拿起自己的背包就要走。

“要去哪？”

沈安的声音从书房传来，低沉又冷，像结了冰的湖水。

宋念的脚步顿住，却没回头，手指攥着背包带，指节泛白：“与你无关。”

“宋念。”他走了出来，穿着黑色的家居服，头发微湿，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在沈家，你想去哪？”

沈家是她的养宅，也是她的牢笼。宋念心里清楚，只要沈安不放，她连这扇门都走不出去。

她终于转过身，看着他，目光里没有半分温度：“沈安，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他笑了，笑里带着浓浓的自嘲，“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就这么难吗？”

“难。”宋念说得干脆，“沈安，我们之间早就完了，从你逼我嫁你的那天起，从你变了的那天起，就完了。”

“完了？”他猛地逼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气息里的雪松味再次袭来，让宋念下意识地后退，“我没同意，就不算完。”

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念念，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宋念用力挣着，眼底的恨意翻涌，“沈安，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所有物？还是你报复的工具？”

他的指尖微微一颤，扣着她的力道松了些，却没放开：“我从没想过报复你。”

“那你现在做的这些算什么？”宋念红了眼，声音发颤，“你带女人回家刺激我，把我困在浴室折磨我，沈安，你这不是爱，是疯！”

“疯就疯。”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却带着刺骨的凉，“只要能留住你，疯又何妨？”

宋念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忽然觉得疲惫至极。她不再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沈安，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就算我死，也不会再对你有半分情意。”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沈安心上。他的脸色瞬间煞白，扣着她的手猛地松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宋念趁这个空隙，拉开玄关的门，决绝地跨了出去。

门被她用力关上，隔绝了沈安的目光，也隔绝了那段纠缠多年的过往。

走在小区的路上，冷风刮在脸上，宋念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她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像在逃离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而沈家客厅里，沈安站在玄关，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缓缓蹲下身，将脸埋进掌心。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像受伤的兽，在无人的角落里，舔舐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他知道自己错了，可他回不了头，也放不了手。

宋念走后，沈安让人把她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锁在客房的柜子里。他坐在空荡的客厅，看着那扇紧闭的客房门，一坐就是一夜。

而宋念，拖着满身的疲惫，去了火车站。她买了一张去往南方的票，没有目的地，只想离沈安越远越好。

火车开动的那一刻，宋念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眼底的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不是为沈安，是为那个曾经温柔的沈哥哥，为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干净的年少时光。

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