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三月,烟雨朦胧。
楚凌晨独自一人来到了临安城最负盛名的"烟雨楼"。此楼不仅以佳肴闻名,更是江湖各路消息汇聚之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最是考验人情世故。他此番下山,一来是想寻找突破修炼瓶颈的契机,二来,也是想避开家中那些令人窒息的目光。
刚踏入楼内,喧嚣嘈杂的人声便扑面而来。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武林盟主晋秦昭力挫魔教长老"的传奇,周围酒客听得如痴如醉,叫好声此起彼伏。
"要说咱们晋大盟主,那可真是天人之姿!黑发黑眸,面如冠玉,偏偏又冷得像块万年寒冰,嘿,可就是这股子劲儿,迷倒了多少名门闺秀!"
"那可不!听说上个月嵩山论剑,晋盟主一人一剑,就挑翻了崆峒派三位长老,那叫一个威风!"
楚凌晨默默寻了个角落坐下,听着众人对晋秦昭的推崇,心中五味杂陈。晋秦昭,晋家大公子,如今武林正道的领军人物,也是晋祠溺的亲哥哥。那位传说中高冷面瘫、实力深不可测的盟主,与他那位狡黠腹黑的弟弟,真是截然不同。
"客官,您的碧螺春。"小二麻利地送上茶水。
楚凌晨浅啜一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邻桌,却猛地顿住。
只见邻桌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气质温润如玉,正含笑听着对面两人说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昔日在"青云书院"的同窗故友——江南首富商家的独子,商衍。
楚凌晨心中一动,正想上前打招呼,却见商衍对面还坐着两个人,顿时脚步微滞。
那是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年。一人身形挺拔,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头耀眼的黄白相间长发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配上一双同样是琥珀色的眸子,笑容灿烂得像个小太阳,正是夏家三公子,夏窒启。
而他身旁,则坐着一位红发如火、红瞳如血的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身形魁梧,气势迫人,正是夏窒启的堂哥,素有"烈火枪"之称的越大公子越楠震。此人性格豪爽直率,一手"燎原枪法"在江湖上颇有名气,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商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堂哥最近可威风了!"夏窒启声音清脆,带着少年人的活泼,"前几日在'聚贤庄',仅凭一枪就挑飞了魔教的'黑煞使者',那场面,啧啧!"
越楠震闻言,爽朗一笑,拍了拍夏窒启的肩膀:"臭小子,就你话多!不过那黑煞使者也确实不经打,还敢在江南地界撒野,真是找死!"他声音洪亮,引得周围几桌人纷纷侧目。
商衍温和地笑着,端起茶杯:"越兄武艺高强,小弟佩服。只是魔教近来动作频频,各位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他语气温和,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
楚凌晨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商衍依旧是那般温和,夏窒启阳光开朗,越楠震豪爽直率,他们似乎都活在阳光之下,不像自己,总是被"废物"的阴影笼罩。人情世故,便是如此,你强时,锦上添花者众;你弱时,雪中送炭者少。
就在这时,商衍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凌晨?真的是你?"
楚凌晨心中一暖,起身走了过去,抱拳道:"商兄,好久不见。"
夏窒启和越楠震也好奇地望了过来,打量着楚凌晨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和金色瞳孔。
一场江湖偶遇,将这些身份各异的年轻公子们联系到了一起。楚凌晨不知道,这次相遇,将会给他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改变,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早已在无形之中,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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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第二柄剑破空而来,裹挟着烈阳般的炽烈剑气,精准挑开晋祠溺刺向楚凌晨后心的剑锋。火星迸溅中,黄白渐变的发丝在夜风中扬起,夏熹启握着自家“流萤剑”稳稳落地,黄眸亮得像淬了光:“晋二公子!切磋而已,何必下死手?”
楚凌晨趁隙后跃,金瞳扫过突然出现的少年,又落回捂着心口轻咳的晋祠溺身上。方才那招“寒潭月影”明明是晋家剑法的起手式,却被对方改得阴诡刁钻,若非夏熹启及时赶到,他此刻已血溅当场。
“多管闲事。”晋祠溺蓝眸微眯,指尖划过泛着寒光的剑刃,苍白脸颊因方才的剧烈动作染上薄红,反倒添了几分病美人的脆弱感。他刚要再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雷般的笑:
“哟!这不是晋家二小子么?大半夜不养病,跑寒潭边扮鬼吓人?”
话音未落,一道火红身影已旋风般掠至夏熹启身侧。越楠震单手按着腰间佩刀“赤风”,红发红瞳在月色下亮得惊人,他拍了拍夏熹启的肩,大大咧咧道:“熹启,你就是太实诚,这种病秧子的架有什么好看的——”
“越楠震!”晋祠溺突然厉声打断,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蓝眸死死盯着那抹红色,“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越楠震最受不得激,当即撸起袖子,“当年要不是你哥拦着,小爷我早把你——”
“够了!”
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众人猛地回头,只见山道尽头立着一道玄色身影。晋秦昭不知何时已悄然到来,黑发黑瞳,玄纹盟主令在腰间泛着冷光。他甚至没看楚凌晨与越楠震,径直走到晋祠溺面前,脱下外袍披在弟弟肩上,指尖在他手腕上搭了一瞬,眉头微蹙:“又偷跑出来练剑?”
晋祠溺立刻收起所有锋芒,像只被抓包的猫,蓝眸水光潋滟:“哥……我就是想试试新得的剑法。”
“胡闹。”晋秦昭语气是惯常的冰冷,却伸手替他拢了拢衣领,动作轻柔得不像话。随即,他抬眼扫过全场,目光在楚凌晨身上停顿片刻,最终落在越楠震身上,声线无波无澜:“越大公子,犬弟顽劣,扰了诸位雅兴。晋某代他赔罪。”
越楠震被这“犬弟”噎了一下,看看晋秦昭冷得能结冰的眼神,又看看缩在对方身后冲自己做鬼脸的晋祠溺,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盟主客气了……是我家熹启多事。”
不过所幸对方并未责怪,气氛便在一种略显尴尬的沉寂中渐渐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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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觉我这几篇写的好草啊。。。
作者累了。。。
作者对不起,各位大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