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任何人的黑暗,而是我的黎明”
“不要怕,我站在你的身边” ——题记
江清河两岁前,也曾有过短暂的、被父母疼爱的温馨时光。作为小猫omega,他那时已能看出几分猫崽的软萌——眼角微圆,情绪激动时耳后会冒出小小的三角耳,身后还会晃出条毛茸茸的尾巴尖,身上飘着淡淡的蜂蜜信息素。父母总爱抱着他,在院子里讲星星、讲河流,指尖轻轻挠过他耳后,看他舒服得眯起眼,尾巴不自觉圈住大人的手腕。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一切烧成灰烬。火舌吞噬房屋的画面,成了他童年最早的、也是最恐怖的记忆碎片,自那后,他对火有了深深的阴影,哪怕看到烛火晃动,都会浑身发颤,尾巴紧张地夹在腿间,蜂蜜信息素也泛起一丝焦糊般的苦涩。
在这个没有法律、以“强”为尊的世界,失去双亲的猫形omega江清河,就像被丢进荒野的幼崽,只能被送进孤儿院苟活。
小小的他,把自己藏进孤僻里,努力收敛起猫的特征,尾巴紧紧贴在身后,耳朵也藏进头发里,身上那点微弱的蜂蜜信息素更是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强者盯上。可独处时,他又会卸下防备,蹲在花坛边看蚂蚁搬家,尾巴尖随着视线轻轻扫过地面,给小花小草取名字,对着空气讲悄悄话,仿佛身边围绕着好多看不见的朋友。
可这份安静、omega的身份,再加上猫形杂交的温顺特质,在那些自认强壮的alpha或beta霸凌者眼里,就是“好欺负”的标志。他们抢走他的小毯子,故意绊倒他,甚至会粗鲁地扯他藏在衣服下的尾巴,用尖锐的声音羞辱他“没爹没妈的杂种omega”。
那些恶意像冰冷的雨,一次次浇在他幼小心灵上,逼急了,他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哈气,尾巴炸成蓬松一团,身上的蜂蜜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带着怯懦的甜,却只会让霸凌者更加肆无忌惮。可他转头,又能对着飘落的树叶弯起眼,尾巴尖悄悄勾住一片落叶,把委屈埋进泥土里,用看似灿烂的样子,对抗这弱肉强食的黑暗。
五岁那年,季重锦出现了。这个六岁的狐狸与人杂交的alpha男孩,是院长朋友家的孩子,耳廓带着狐狸特有的尖弧,身后有条红棕色的蓬松尾巴,身上飘着清冽又微酸的杨梅信息素,跟着大人来孤儿院做客。
当江清河又一次被霸凌者围住,委屈地攥紧衣角,尾巴因恐惧死死贴在腿后,身上的蜂蜜信息素微微发颤时,季重锦不知从哪冒出来,挡在他身前。属于狐狸alpha的压迫感瞬间铺开,尾巴在身后轻轻一甩,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是他朋友,你们再动他试试。”那对狐狸眼冷冷扫过霸凌者,威慑力让他们悻悻散开。事后还会安慰他:“不要怕,我站在你的身边。”
从那以后,季重锦常找借口让大人带自己来孤儿院,江清河成了他专属的“小尾巴”。靠近季重锦时,江清河会不自觉放松,猫耳悄悄冒出来,尾巴也敢轻轻搭在对方腿上,身上的蜂蜜信息素悄悄探出甜意。
他会把花坛里新冒出的花苞指给季重锦看,眼睛亮晶晶的,尾巴欢快地晃着:“这是我们的小秘密花园。”被分零食时,他会蹦跳着哼小曲,猫爪似的指尖偶尔碰到季重锦的手,两人的信息素交缠,80%的适配度带来微妙的和谐,让江清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狐狸的气息像层软甲,护住了他这只受惊的小猫。
可没人知道,夜里他会因梦见大火惊醒,猫耳耷拉着,尾巴紧紧缠在自己身上,蜂蜜信息素又冷又涩。他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用白天对着世界笑的力气,消化那些藏起来的害怕与难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只没有依靠的猫形omega,恐惧早已刻进骨髓。
季重锦想带江清河回家,可家人因他年纪小、江清河是背景复杂的猫形omega——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温顺的猫形杂交远不如凶猛的兽形有价值——便坚决反对。
当季重锦哭着把消息告诉江清河时,他的狐狸尾巴蔫蔫地垂着,杨梅信息素染上哭腔。江清河先是愣住,猫耳唰地耷拉下来,尾巴瞬间绷紧,而后迅速扬起笑脸,伸手帮季重锦擦眼泪,声音软乎乎的:“没关系呀,重锦哥哥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啦。”转身的瞬间,他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憋回去,尾巴尖死死绞着衣角,把那份绝望又小心地藏进心底。
往后的日子,他依旧在霸凌里咬着牙当“阳光小孩”,依旧努力把季重锦带来的、带着杨梅气息的温暖折射给世界,可内心的裂缝越来越大。
在“阳光”伪装与真实痛苦里,阳光抑郁症(没有这个说法,但是有类似现象)的种子愈发扎根,用看似灿烂的外壳,包裹住敏感又伤痕累累的灵魂。只因他太怕失去这束唯一照进黑暗的光,哪怕要永远困在孤儿院,困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困在自我拉扯的孤独里,做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