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虚荣心作祟,更是我的不甘在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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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声名在外的特利维斯学院,也避免不了内部是早就成了一个只能产生畸形虫卵的小型茧房,孕育不出完好的生命,里面的人就像是一只只破茧而出的畸形昆虫,死乞白赖地留在这里以欺负人为乐。
最为讽刺的是,这里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有错,像是上层贵族所默许的规则,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将这条规则视为他们的玩乐。
毕竟,弱者在这里是没有话语权的。
奢靡的金钱俗气毫不在意般涌入她的视野,来自希腊的大理石夸张地布满了整个学院,宫殿的穹顶之上,是由法力构建而成的星象图,随着天气流动而变化。
哪怕是这里最为低等的衣袍,穿在身上也像是给足了人贵气,鎏金色的丝线在衣袍边缘交织,好似那即将翩飞的蝴蝶,栩栩如生。
佩戴在胸前的徽章绘制着特质的法阵,震得胸腔好似有股热血在体内翻涌,可依旧被她按捺着压下那股冲动,只是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带她去宿舍楼的人面露轻蔑,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一扇漆黑的房门,“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宿舍了,和舍友好好相处吧。”
领路的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稍纵即逝的鄙夷,沈谙刻意略过对方那毫不避讳的不耐与高傲,肆意地扬起一抹张扬的笑,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新生。
她笑道:“多谢学姐。”
可在踏进屋内关上门的那一刻,少女脸上的笑意急转直下,指尖轻轻滑过床板上所遗留的灰尘,随意掐了个最为基本的清理法诀后,便是随意地将自己的行李一股脑塞进了属于自己的衣柜跟床榻。
她没有想跟舍友打好交道的打算,也不觉得以自己的性格能交到什么朋友,所以在舍友回来之前,也只稍微了解了一下特利维斯的路线图。
比起循规蹈矩地交朋友融入这个“社会”,她更偏向靠自己闯入他们的交际圈。
不管是以什么样的代价。
所以当舍友抱着书一脸倦意地踏进宿舍,发现新来的沈谙时,也只是稍微顿了顿神色,轻飘飘地打了声招呼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许是屋内过于安静,沈谙又不免想起被她丢在那破旧家里的贺九,想起自己离开前,与对方那场无声的对峙。
明明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表情就足以让沈谙清楚他脑海里翻涌着怎样的情绪与不甘,浪潮翻涌着,最终将他那即将崩溃的理智叫醒。
“沈谙,别去。”
这是贺峻霖第一次喊她的全名,他试图将自己挽留在那个破旧的小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依偎扶持,即便是再困苦的日子,也如那黑夜里的长明灯,为那破旧小屋带来些许光亮。
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像是疯子般做出的不理智选择,逼迫着自己跟着那些不知身份的人来到特利维斯学院,充盈了她那心底微不足道的虚荣心。
这无异于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