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很乱。
比她想象中要乱得多,左奇函父亲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兄弟间手足相残的事在金城这片弱肉强食的地是常见的事。
池琰不想与左家这趟浑水有太深的关系。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左奇函背着她偷偷定了个鸽子蛋般大小的钻戒。
很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从池琰认识左奇函以来,围绕着这个男人的三个标签。
太子爷,富二代,爱装逼。
池琰自以为左奇函并不需要她,毕竟像他那样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应该是不缺女人的。她从始至终都不觉得两人在谈恋爱。
因为分开是迟早的事。
半分的真心支撑不了多久,尽管池琰演出了一副爱惨了左奇函的模样。一切都在她那个弟弟回来后重新衡量价值,池琰清楚陈秉辉的性子,他肯定是偏心的。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陈浚铭连着自己那份也抢了去。
从高中的时候起陈浚铭的存在总让她听着牙痒,父亲的心永远地偏向这个弟弟,池琰才意识到自己在父亲眼里只不过是无用的漂亮花瓶。
很通俗的讲,只是用来联姻的商业工具。
说到联姻,池琰连她那个未婚夫长什么样都忘得太干净。
来到陈宅时已是傍晚,这时雨刚好停了,几房太太已用过晚餐,正围着麻将桌摸牌,见到池琰了也只是简单打个照面。
池琰一年到头没回过几次,加上母亲的身份低微,自然得不到重视。
四楼的偏房很窄,年久失修的木板吱呀乱响,由于临城拖着尾巴的台风天影响,天花板时不时渗水,空气中泛着一股潮劲,搞得池琰莫名不爽。
她瘫倒在大床上,闭上眼想到了左奇函。
论吃干抹净这块,还是陈家人显得更畜生些。反正左奇函不会让她住漏水的房子,不会让她委曲求全去适应不合口的饭菜。
她怔怔地盯着躺在黑名单的这号人,倏地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场大雨浇透了仲夏所有的燥意,措不及防。彼时,池琰刚走出校门,她没带伞,对着电话那头没好气地叫着跟班来送伞。
陈家这会对她的管制很松懈,也给了她学坏的机会。卫中的人很嚣张,在网上大肆传着池琰和那个废物前男友的事儿,闹得不太好看。
她打算亲自去收手。
从傅寅之的口中得知,卫中那伙人有个很强硬的上头,所以才敢不知死活地乱传。
那男的叫左奇函,是左泽东最小的儿子。左家的博彩在这两年如火如荼地做着,在金城算是有一席之地自立。左泽东是个暴发户,想必他儿子。
也不咋地。
池琰无所谓地吐了口烟,她的头高高地仰着,烟头翘,一缕缕白烟只管绕着那张小脸。
任由烟雾蹁跹。
池琰“妈的,我让你动他了?”
打狗看主人。他们先打了傅寅之,还真真是想踩在她头上拉屎的节奏。
池琰一肚子火,右手紧紧攥着那人的耳朵,刚想一巴掌送过去,身后便不远不近响起了一道声音。
“看来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