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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见过长大后的齐豫。
在宫中那些灰暗的记忆里，她还是个骄纵又怕黑、会偷偷拽他衣角的小姑娘。
那老国王…见过她如今这副模样吗？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猛地窜上心头，烧得他喉头发紧。
贺峻霖“嗯。”
他移开视线，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将那点翻涌的情绪压下，语气刻意放得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贺峻霖“林子晨露重，我给你采了些草药，你可能会用上。”
说着，他不再看她，而是上前一步。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已俯身一手穿过她膝弯，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背脊，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
齐豫“啊！”
齐豫低呼一声，手里端着的牛奶差点泼出来，慌忙扶稳托盘，身体却因骤然悬空而僵硬。
贺峻霖抱着她，几步走回床边，将她轻轻放在铺着厚实羊毛毯的床沿。
随即单膝跪在冰冷粗糙的木地板上，单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那依旧红肿的伤处展露在自己眼前。
贺峻霖“严重了…”
贺峻霖“不要自己运动。”
齐豫“…？”
齐豫起初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刚睡醒的懵懂。
是让她别再乱跑乱动加重脚伤吗？
这还用说…
但随即，贺峻霖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眼神，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她混沌的神经。
齐豫（不、不儿…他该不会是以为我昨晚…自己…？）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像野火燎原，瞬间烧遍了她全身每一寸皮肤。
耳根，以及脖颈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比朝霞更艳丽的绯红。
甚至蔓延到了她被宽大领口遮掩的精致锁骨。
齐豫“你…”
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羞愤交加之下，脑子一热，那条没受伤的左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踹向他。
齐豫“羞不羞？”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贺峻霖的右肩上。
力道不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猝不及防，或者说，根本没打算防备，被她踹得身体微微向后晃了一下，单膝跪地的姿势却没变，只是握着她右脚脚踝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贺峻霖被踹之后，只是略微偏了偏头，目光从她气得通红的小脸，慢悠悠地移到她粉白的脚背上。
然后，他低下了头。
面具遮掩了他大半张脸，但齐豫清晰地看到，他那形状优美的薄唇，无法抑制地向上勾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
化作一声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又低又沉的轻笑。
贺峻霖“呵…”
贺峻霖低垂着头，面具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神情，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和周身散发出近乎愉悦的气息，却比任何直白的目光都更具侵略性。
他握着齐豫左脚脚腕的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细腻肌肤下微微凸起的踝骨。
齐豫被他这暧昧不明的动作和低笑弄得心头狂跳。
齐豫（他是不是在going我？）
反派系统自信点，就是。
贺峻霖缓缓抬起眼。
这一次，他眸色深了许多，他的目光掠过她水光潋滟的眼眸，最后定格在她下意识轻咬住的红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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