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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挽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转身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经理递上一份报表，她垂眸扫过，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首日流水比预期高了三成。”经理低声汇报，“月光组的预约已经排到下周，尤其是您亲自选中的那几位……”
许挽抬手打断他。
许挽lris“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她独自走向顶楼，每一步都透着疲惫。卸下Iris的面具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倦意。
私人起居室里，贺峻霖还没走。
少年蜷在沙发角落睡着了，身上盖着许挽常备的羊绒毯子。青涩还没完全褪去，就被迫踏入灯红酒绿。
很多客人都喜欢云生身上那种破碎感。
许挽放轻脚步，想从他身边绕过，贺峻霖却突然睁开眼睛。
贺峻霖“姐姐。”
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贺峻霖“你忙完了？”
许挽lris“怎么还在这儿？”
许挽皱眉。
许挽lris“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
贺峻霖坐起身，毯子滑到腰间。
贺峻霖“我等你。”
许挽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沙发柔软地陷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臂。
贺峻霖眼尾泛红，一脸泫然欲泣的看着她，什么都不说。
许挽为哄他开心，夸张的开口。
许挽lris“哎哎哎，怎么了？一副可怜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贺峻霖低头，一滴清泪落下砸进毛毯里。
贺峻霖“姐姐，我想帮你。”
许挽lris“我只希望你一直干干净净的。”
两年前最苦的时候，贺峻霖自愿去接客被许挽拦下来了，她宁愿去献血也不愿意让他服侍贵妇。
许挽lris“云生来就在天上，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自由。”
贺峻霖摇头，一滴又一滴泪落下。
贺峻霖“我不要自由，我要留下，留在这里.....”
留在你身边。
许挽lris“傻小孩，自由多好啊。”
夜风拂过，许挽的长发轻轻拂过贺峻霖的脸上，痒痒的.....带来姐姐身上的香气。
许挽说的是她最渴望的自由。
而贺峻霖说的也是他最渴望的——在她身边。
...
三年前，冬。
上海某高校设计学院，大二上学期期末。
图书馆的暖气开得太足，烘得人昏昏欲睡。
许挽坐在靠窗的位置，铅笔快速勾勒着线条——这是她的期末作业，为外滩历史建筑设计改造方案。
窗外飘起了今年第一场雪，细碎的雪花在昏黄路灯下旋转飘落。
手机屏幕亮起，是室友发来的消息。
“挽挽，明天学校有名人校友回校演讲，来不来？听说明星刘耀文也会来哦～”
许挽皱了皱眉，回复。
许挽“不了，作业还没做完。”
收拾好画具，许挽背着帆布包走出图书馆。
雪下得更大了些，地面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白。她拉紧的羽绒大衣——这是宋亚轩硬塞给她的，说是买小了穿不下。
但她知道，那标签上的价格够她两个月的生活费。
想到宋亚轩，许挽唇角弯了弯。
那个混血少年去年被家族接回北美后，几乎每天都要跟她视频。
絮絮叨叨说那边的饭不好吃，英语说得舌头打结，又说等她毕业了一定要接她过去玩。
严浩翔“许挽？”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挽转身，看见男人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雪中。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围巾是质感极好的深灰色羊绒，整个人与这校园格格不入。
男人是极具攻击力的长相，周身全是上位者的气质，又贵气又不俗气。
许挽“哥……”
严浩翔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平静。
严浩翔“父亲让我来看看你。下个月家宴，你必须出席。”
不是商量，是命令。
许挽握紧背包带子。
许挽“我会去的。”
严浩翔“还有，”
严浩翔从大衣口袋取出一个信封。
严浩翔“这是下学期的生活费。父亲说，既然你坚持不住家里，至少要保证基本开销。”
许挽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双眼放光，却垂下头继续说，
许挽“我有奖学金，还有兼职，够用。”
严浩翔“够用？严家还不至于让女儿在外面穿盗版。”
严浩翔意有所指，许挽才明白，他把自己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外套认成了A货。
许挽“谢谢哥。”
许挽收回信封，掐着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么厚，这得有5万吧....哎嘿嘿。
严浩翔“别叫我哥，我们严家也不会有肮脏的血液。如果没有宋公子，你这辈子也够不到严宅的门槛。家宴是下个月十五号，司机到时候会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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