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的鎏金瓦当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偏殿之内却没有半分暖意,反而透着一股无形的硝烟与算计。水镜之中,金光善高坐主位,面色阴沉,下方站着几位金氏长老,皆是神色凝重,殿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原来,射日之征刚初有成效,金光善便想独占功劳,暗中算计其他世家,甚至不惜牺牲金氏的旁支子弟,以此换取利益。
金光瑶立于殿中一隅,身着金氏华服,脸上挂着温和谦卑的笑容,眼底却藏着几分冷意与不屑。他早已看透金光善的野心与凉薄,却碍于身份,不得不隐忍不发,默默听着金光善与长老们的算计,心中暗自筹谋。可他虽心思缜密,却终究势单力薄,在几位长老的轮番刁难与金光善的刻意打压下,渐渐落入下风,连番提议皆被驳回,甚至被冠上“出身低微,不堪大用”的污名,处境艰难。
座中的金光瑶看着水镜中的自己,眼底闪过一丝自嘲与悲凉。前世的他,便是这般在金麟台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既要讨好金光善,又要提防长老们的暗算,还要应对其他世家的排挤,活得疲惫不堪。若非心中那点不甘与野心支撑着,他或许早已撑不下去,可最终,却还是落得个被权欲吞噬,身败名裂的下场。
“金光善当真无耻,竟为了利益,连自家子弟都能牺牲!”一位小世家宗主怒声说道,眼中满是鄙夷。其余众人亦是纷纷附和,金光善的自私凉薄,早已是人尽皆知,只是这般明目张胆的算计,依旧让人不齿。聂明玦更是面色铁青,紧握霸下的手青筋暴起,怒声道:“如此凉薄之人,不配为金氏宗主!”
就在殿中局势愈发不利,金光瑶即将被金光善问责之际,一道黑衣身影悄然出现在偏殿的廊下。沈凝华一身劲装,身姿窈窕,面容清冷,手中握着一枚令牌,目光锐利地透过窗棂,将殿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她静静伫立片刻,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随即抬手,轻叩殿门,声音清冷,不卑不亢:“属下沈凝华,有要事启禀宗主,事关射日之征前线军情,十万火急。”
金光善闻言,眉头一皱,虽不耐烦,却也知晓前线军情事关重大,只能沉声喝道:“进来。”沈凝华推门而入,缓步走到殿中,并未行礼,只是目光平静地看向金光善,朗声道:“宗主,前线传来急报,温氏近日调遣大量兵力,驻守岐山外围,且暗中联合了几处山匪,欲偷袭我军粮草大营。若此时贸然牺牲旁支子弟,必会动摇军心,届时粮草被截,前线将士军心涣散,射日之征恐将功亏一篑。”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是一惊。金光善脸色骤变,厉声问道:“此事当真?为何此前无人禀报?”沈凝华淡淡道:“此事乃属下暗中探查所得,消息尚未传开,若等旁人禀报,怕是早已迟了。属下以为,当务之急,并非算计其他世家,而是立刻增派兵力,守护粮草大营,同时联合江、蓝、聂三大家族,共同抵御温氏偷袭,方为上策。”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目光锐利如刀,直视金光善,毫无半分畏惧。几位长老想要反驳,却被沈凝华一一驳回,她引经据典,分析利弊,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得明明白白,让一众长老哑口无言,无从辩驳。金光善虽心中不甘,却也知晓沈凝华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因一己私利坏了射日之征的大事,他必将成为仙门百家的罪人,只能咬牙同意了她的提议。
危机解除,金光善拂袖而去,长老们亦是悻悻离场。殿中只剩下金光瑶与沈凝华二人,金光瑶看着眼前这位清冷锐利的女子,眼中满是惊讶,拱手道:“多谢姑娘今日出手相助,瑶感激不尽。”沈凝华转过身,看向他,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意,淡淡道:“金公子不必道谢,我并非为你,只是不愿因金光善的私心,毁了射日之征,让万千将士白白牺牲。”
话虽如此,她却话锋一转,轻声道:“金公子心思缜密,智计过人,何必屈居人下,任人拿捏?金光善凉薄自私,绝非值得托付之人,公子若一味隐忍,最终只会落得个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何苦来哉?”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迷茫中的金光瑶。他看着沈凝华清冷的眉眼,心中忽然明白,眼前这位女子,是唯一看透他心思,也敢直言点醒他的人。
此时水镜字幕再次浮现,字迹锐利而坚定:“沈凝华自知金光瑶非池中之物,亦知其本性并非大奸大恶,只是被出身与境遇所困,才步步深陷权欲泥潭。此后,她便常伴金光瑶左右,为其出谋划策,助其收拢人心,却始终坚守底线,屡屡劝阻他莫要行那伤天害理之事,更是在他即将被权欲冲昏头脑之际,一次次将他拉回正途。”
座中的金光瑶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震撼与感动。前世的他,从未有人这般直言点醒过他,所有人要么是利用他,要么是鄙夷他,要么是畏惧他,唯有沈凝华,看透了他的挣扎与不甘,懂他的身不由己,却也不纵容他的过错,既助他立足,又守他本心。他望着身旁刻着“沈凝华”三字的空椅,指尖微微颤抖,心中暗暗发誓,若有一日能与她相遇,定要听她所言,坚守本心,远离权欲漩涡,不负她的真心与期许。
蓝曦臣看着水镜中的沈凝华,眼中满是赞许:“沈姑娘智计无双,且心存大义,能坚守底线,实属难得。有她在瑶妹身边,瑶妹定能迷途知返,不负初心。”聂明玦亦颔首,虽依旧不喜金光瑶的圆滑,却也认可沈凝华的品性:“此女有勇有谋,心有丘壑,金光瑶能得她相助,是他的幸运。”
水镜画面继续铺展,沈凝华与金光瑶的交集愈发频繁。她为金光瑶制定周密的计划,助他拉拢金氏旁支与失意修士,渐渐积攒起自己的势力;她教他如何平衡各方关系,如何在金光善的打压下步步为营,却从不教他用阴狠毒辣的手段害人;每当金光瑶因金光善的羞辱与算计而心生怨怼,想要报复之时,沈凝华总会及时劝阻,轻声道:“公子若为一时之气,行那阴私之事,便会彻底沦为自己最厌恶的人,得不偿失。”
有一次,金光善为了讨好温氏,竟想将金光瑶送去岐山当人质。沈凝华得知后,连夜为金光瑶谋划,暗中调换了人质名单,同时将金光善私通温氏的证据,悄悄透露给了聂明玦。最终,金光善不仅未能得逞,反而因私通温氏之事,被仙门百家诟病,威望大跌,而金光瑶则趁机崛起,赢得了不少金氏子弟的支持,处境愈发稳固。
事后,金光瑶找到沈凝华,轻声问道:“姑娘为何这般帮我?我出身卑微,前途未卜,未必能给姑娘什么回报。”沈凝华望着他,清冷的眸中难得泛起一丝温柔,淡淡道:“我帮你,并非为了回报,只是信你本性不坏,信你能成大事,更信你,能守住心中的那一点清明。”
这句话,成了金光瑶此生最珍贵的期许。他望着沈凝华清冷的侧脸,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此生定不负她的信任,定要与她一同,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远离前世的悲剧,寻得一份安稳与真心。
座中众人看着这一幕幕,心中皆是感慨。谁也未曾想到,前世那个机关算尽,双手沾满鲜血的敛芳尊,竟能遇到沈凝华这般通透清醒的女子,为他指引方向,守他本心。众人愈发期待,观影结束之后,这些命定的缘分皆能一一落地,前世的悲剧皆能被改写,仙门百家,能迎来一个真正太平的盛世。
而此时,水镜之上忽然光芒大盛,一股悲凉的气息席卷而来,画面径直跳到了不夜天城。血色染红了天空,厮杀声震耳欲聋,前世最惨烈的血案,正在缓缓拉开帷幕。所有人的心都瞬间提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水镜,心中暗暗祈祷,那些命定的良人,能及时出现,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