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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乱葬暖医,曦鸢初遇

镜溯尘缘:魔道观影录

水镜光影轻晃,褪去了莲花坞的重建之艰,转而落在了乱葬岗的地界。这里荒无人烟,乱石嶙峋,阴风阵阵,黑气萦绕,四处皆是枯骨残骸,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前世的乱葬岗,是魏无羡坠入魔道之地,也是温氏遗孤的避难之所,更是仙门百家眼中的禁地,充满了悲凉与苦难。

画面之中,魏无羡身着黑衣,立于乱葬岗的山巅,周身黑气萦绕,神色淡然,手中的陈情泛着冷光,静静望着山脚下的茅屋。那些温氏遗孤老弱妇孺,在茅屋前后开垦出小片荒地,虽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却因魏无羡的庇护,多了几分安稳。而温宁则守在茅屋之外,一身灰衣,身形佝偻,眼底满是怯懦,即便化作鬼将军,周身戾气能吓退万千修士,在这些族人面前,却依旧是那个温和善良的温小公子,凡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失控伤及无辜。

时有修士偷偷潜入乱葬岗挑衅,皆是被魏无羡以陈情御鬼轻松击退,可难免有漏网之鱼暗中作祟,或是投放带毒的粮草,或是暗中偷袭年幼的孩童。每当此时,温宁便会拼尽全力护着族人,可他神智时常不稳,戾气极易失控,每次击退敌人后,都要独自躲在山洞中平复心绪,满身伤痕也无人照料,只能任由伤口自行愈合,模样看得人心头发酸。

座中的温宁看着水镜里的自己,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头埋得更低,耳根泛红,满是自卑与无措。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既护不好族人,还时常要魏公子为自己费心,前世那些因他失控而引发的祸事,更是成了刻在心头的伤疤,挥之不去。魏无羡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温宁,别多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些都不是你的错。”蓝忘机亦颔首,目光落在水镜中温宁孤寂的身影上,眼底带着几分悲悯。

就在众人暗自唏嘘之际,一道白衣身影踏着山间薄雾,缓缓走向乱葬岗的茅屋。女子一身素白医袍,眉眼温润,怀中抱着药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清辉,竟将乱葬岗的阴寒之气驱散不少。她脚步轻盈,毫无畏惧,径直走到正蜷缩在角落疗伤的温宁面前,蹲下身,轻声道:“公子,伤口若不及时处理,会滋生邪祟之气,伤及心脉,可否让我为你医治?”

温宁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慌,连连摆手:“不、不用了姑娘,我身上戾气太重,会伤到你的。”他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女子轻轻按住肩膀,她的掌心温暖,带着一股纯净的灵力,竟能安抚他躁动的戾气,让他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无妨,”女子浅笑嫣然,眉眼间满是慈悲,“我修的是清心渡厄之术,不惧戾气,何况,医者仁心,见伤不治,于心不安。”

说罢,女子便打开药箱,取出银针与药膏,动作轻柔地为温宁处理伤口。她的手法娴熟,灵力温和,每一针落下,都能精准化解伤口处淤积的黑气,原本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温宁怔怔地看着她温柔的侧脸,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暖意,这是第一次,有人不畏惧他的鬼将军身份,不嫌弃他满身戾气,这般温柔地为他疗伤,这般真诚地待他。

此时水镜字幕缓缓浮现,字迹温柔如水:“鬼将军之伴,苏慕瑶,抱山散人座下弟子,晓星尘之师姐,擅医毒,通清心渡厄之术,心怀慈悲,不辨出身,只论善恶。听闻乱葬岗温氏遗孤处境艰难,主动下山前来相助,以医术护族人安康,以灵力渡温宁心魔,解其咒印之苦,终伴他远离纷争,寻得山清水秀之地,安稳度日。”

座中抱山散人望着水镜中的白衣女子,眼中满是欣慰,轻声道:“慕瑶这孩子,终究是承袭了我的衣钵,心怀天下,慈悲为怀。”晓星尘亦是眉眼舒展,嘴角带笑:“师姐仁心,能得师姐相伴,温公子往后定能安稳无忧。”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温柔慈悲的医女,竟是抱山散人的高徒,难怪能以一己之力化解鬼将军的戾气,这般医术与心境,放眼整个修仙界,皆是凤毛麟角。

温宁看着水镜中为自己细心疗伤的苏慕瑶,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肯落下。他从未敢奢求过什么,只盼着能护着族人安稳,不拖累魏公子便好,却没想到,竟会有这样一位如同天使般的女子,甘愿来到这人人避之不及的乱葬岗,陪在他身边,为他渡心魔,解咒印。他望着身旁刻着“苏慕瑶”三字的空椅,指尖轻轻拂过椅背上的字迹,心中满是憧憬与忐忑,这般好的姑娘,自己当真能配得上吗?

魏无羡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笑着对温宁道:“温宁,你看,往后有苏姑娘陪着你,你再也不用独自承受那些苦楚,再也不用怕自己失控伤人了,真好。”江澄亦微微颔首,虽依旧面无表情,心中却也认同——这般慈悲通透的女子,的确是温宁最好的归宿,有她在,温宁定能摆脱前世的悲剧,寻得真正的安稳。

水镜画面流转,苏慕瑶在乱葬岗的日子一一铺展开来。她每日天不亮便上山采药,不顾山高路险,不惧邪祟侵扰,只为给温氏的老人孩童熬制救命的汤药;她教族中妇人辨识草药,传授基础的疗伤之法,让她们能在自己不在时相互照料;每当温宁戾气躁动,她便会坐在他身边,以清心咒辅以灵力渡化,轻声安抚,陪他熬过一个个心魔丛生的夜晚。

有一次,温宁因仙门修士的挑衅,戾气彻底失控,双目赤红,六亲不认,连魏无羡的陈情笛音都难以压制。就在他即将伤及孩童之际,苏慕瑶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紧紧抱住他,将全身清心灵力渡入他体内,柔声唤道:“温宁,醒醒,你是温宁,是那个温柔善良,会护着族人的温小公子,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灵力纯净而温暖,如同破晓的晨光,穿透了笼罩在温宁心头的阴霾。温宁浑身颤抖,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神智慢慢清醒,看着怀中护着自己、嘴角溢出鲜血的苏慕瑶,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哽咽道:“苏姑娘,我、我又差点伤到你……”苏慕瑶却笑着摇头,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我没事,你能醒过来,就好。”

这一幕,让座中众人皆红了眼眶。柳湘琴拭着眼角的泪水,叹道:“这般心善的姑娘,真是难得,为了温宁,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这份情谊,实在动人。”虞紫鸢亦神色柔和,轻声道:“医者仁心,她配得上温宁的真心,也配得上安稳二字。”

乱葬岗的温情画面尚未落幕,水镜光影忽然一转,便跳到了姑苏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前。此时正值暮春,云深不知处的修竹郁郁葱葱,清风拂面,竹香四溢,漫山的野樱开得绚烂,落英缤纷,美得如同画卷。蓝曦臣身着月白长衫,手持裂冰萧,立于山门前,正送别前来拜访的世家友人,眉目温润,气质如玉,一举一动皆是世家公子的风雅气度。

就在友人离去,蓝曦臣转身欲归之际,一道素衣身影自樱林中缓步而来。女子身着淡蓝素衣,裙摆绣着细碎的卷云纹,与蓝氏衣袍相得益彰,手中握着一支玉萧,萧身温润,眉眼清雅,周身带着淡淡的药香,与竹香、樱香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她走到蓝曦臣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温婉,如同山涧清泉:“姑苏苏清鸢,久仰泽芜君大名,今日特来云深不知处,求见蓝老先生,还望泽芜君通传一二。”

蓝曦臣微微一怔,抬眸望向眼前的女子,心中竟生出几分莫名的熟悉感。她的眉眼温润,气质清雅,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与水镜中那位在暮溪山与他并肩御敌的女子,一模一样。他连忙回礼,温声道:“苏姑娘不必多礼,家师此刻正在书房,曦臣愿为姑娘引路。”

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漫步在修竹小径之中。苏清鸢谈吐不凡,见识广博,无论是修仙心法,还是医理药理,亦或是世间见闻,皆能与蓝曦臣侃侃而谈,两人志趣相投,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便已走到了蓝启仁的书房外。临别之际,苏清鸢忽然想起暮溪山之事,轻声道:“此前暮溪山遇险,承蒙泽芜君照拂,清鸢一直未曾道谢,今日得见,还望泽芜君莫怪清鸢来迟。”

蓝曦臣心中一动,原来她便是水镜中那位素衣萧女,他浅笑摇头:“姑娘说笑了,当日暮溪山,姑娘以萧音相助,解众人之困,曦臣未曾道谢才是,何来照拂一说。”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默契,仿佛早已相识多年,而非初见。

座中的蓝曦臣看着水镜中的画面,眉眼间满是温柔,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从未想过,自己与苏清鸢的初遇,会这般美好,这般契合。她清雅温润,知书达理,既有精湛的医术,又有高超的萧艺,与自己志同道合,这般良配,当真如上天所赐。蓝启仁亦捋着胡须,点头赞许,眼中满是欣慰,苏清鸢的谈吐气度,皆属上乘,与蓝曦臣站在一起,当真是天作之合。

蓝景仪凑到蓝思追身边,小声道:“思追你看,泽芜君和苏姑娘站在一起,真好看,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蓝思追笑着点头:“嗯,苏姑娘温婉清雅,与泽芜君极为般配。”一众蓝氏子弟皆是喜形于色,为自家泽芜君寻得如此良配而高兴。

水镜之中,曦鸢二人的缘分还在继续。此后数月,苏清鸢时常往来于云深不知处,或是与蓝曦臣探讨萧艺剑法,或是为蓝氏弟子医治伤病,或是与蓝启仁探讨学问,渐渐成了云深不知处的常客。她温柔善良,待人谦和,不仅深得蓝启仁的喜爱,更是赢得了所有蓝氏弟子的敬重。而蓝曦臣亦渐渐对这位清雅通透的女子动了心,闲暇之时,便会陪她漫步于云深的竹林与寒梅之间,或是一同在藏书阁翻阅古籍,或是在冷泉旁合奏萧曲,岁月静好,温情脉脉。

有一次,蓝曦臣因处理宗门事务太过劳累,积劳成疾,高热不退,蓝氏的医修束手无策。苏清鸢得知后,连夜赶来云深不知处,为蓝曦臣施针用药,守在他床边不眠不休,直至他退烧醒来。蓝曦臣望着眼前满眼疲惫却依旧温柔浅笑的苏清鸢,心中暖意涌动,轻声道:“清鸢,辛苦你了。”苏清鸢摇头,眉眼温柔:“泽芜君乃仙门栋梁,些许辛苦,不足挂齿。”

这般温情脉脉的画面,让仙门百家皆是艳羡不已。众人皆看得分明,苏清鸢于蓝曦臣而言,早已不是简单的“命定之人”,而是此生挚爱,是灵魂契合的知己,有她相伴,蓝曦臣往后的岁月,定会满是温暖与幸福。

水镜光影渐渐柔和,乱葬岗的慈悲相守,云深处的清雅相伴,交织成两段温暖的缘分,映得在座众人心中暖意融融。众人愈发明白,这场溯缘观影,并非只是简单的预见未来,更是为那些前世孤寂之人,寻得一份命中注定的温暖。而此时,水镜之上光影再变,一道凌厉的金光闪过,画面径直跳到了金麟台的偏殿,金光瑶与沈凝华的初次交锋,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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